凌越還探查不了那麼遠,疑惑問道:“師尊,他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哦,我明白了,是您通知的他。”
谷紹禮搖搖頭,道:“爲師沒有通知他,他就在萬里附近,感應到了爲師,才趕了過來。走吧,咱們去上面等他。”
凌越明白谷紹禮的意思,朝伍淵使了個眼神,隨著谷紹禮向上空飛去。
伍淵趕緊頒佈命令,紫巖城所有修士不得在空中飛行。
他也很想跟著上去見識見識,可是凌大師那個眼神,有警告的意味,似乎……來的人很不好惹。
想了想,算了,他還是趕緊準備宴席吧,紫巖城沒有的珍稀佳餚,還得派人去禾珞城、浮沃主城去採買,七階修士不是他能巴結到的,他還是儘可能的與凌大師保持好關係吧。
紫巖城吹響了低沉的三聲號角,連著吹奏了三次。
所有飛在空中的修士,都慌忙降落下來,這是紫巖城的禁飛號角,敢不聽令者,會被城主大人直接出手給鎮壓。
城內各處出現有守城修士走動巡視,片刻間,整個紫巖城的氣氛蕭殺了幾分。
很多人發現了上空的凌越二人,正在幸災樂禍準備看戲,突然發現空中冒出一個身形巨偉的……野巨人。
下方頓時一陣譁然,現在要在翰侖大陸找出一個野巨人,還真是個稀罕物呢。
可是,空中那個野巨人,那體型似乎太高大了點,怎麼看著有三丈有餘?而野巨人的修爲,只要不是有意隱匿,大體能通過身高一眼分辨出來。
三丈來高的野巨人,最少有五階以上吧?
下方正仰頭看著的伍淵,冷汗唰就下來了,不能怪他膽小,實在是那野巨人的修爲太嚇人,來的可是七階野巨人啊!他剛剛就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
他從來不知道,野巨人還有七階的存在。
茂真冷冷地掃視了下方一眼,所有的喧譁頓時噤若寒蟬。
在空中隨手佈下禁音禁制,與谷紹禮和凌越見禮之後,茂真滿臉疲色,道:“谷老大,這次的事情,我想要你給一個承諾,以往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谷紹禮聽得如此說,便知道茂真找到了族人的下落,否則,依這傢伙的性子,絕對的不死不休,他也鬆了口氣。
一個準九階修士的死纏爛打,人族肯定會損失慘重。
“說吧,需要老夫給什麼承諾?”
“萬年之內,人族不準再有侵犯遺族的舉動,這個承諾不過份吧?”
何止是不過份,凌越還從茂真的話中聽出了低聲下氣的悲哀,沒辦法,爲了讓遺族休養生息,茂真不得不如此做。
“行,老夫答應了,待老夫回去,便知會其他宗門:在遺族沒有侵犯人族的前提下,人族不得滋擾侵犯遺族,以萬年爲期限。”谷紹禮滿臉鄭重,肅然道。
在整個修真界,敢說這話的還真沒有幾個,而谷紹禮恰恰是其中之一。
茂真苦澀地拱了拱手,一言不發就這樣消失在空中,他來得突然,去得也快捷,最後連凌越都沒有單獨打招呼。
見到茂真離開,下方所有在悄悄窺視著的修士,纔算是吐了口長氣。
接著,有修士認出了空中飛下來的凌越,低聲叫道:“咦,那不是凌大師嗎?快看,還真是凌大師,難怪那野……人走了,原來是凌大師回來了。”
“哪個凌大師?……呃,還真是凌大師……”
一傳十,十傳百,整個紫巖城認識凌越的,居然有一成之多,都是當年守護禾珞城和西幕城的修士。
谷紹禮聽到了下方的竊竊私語,對凌越笑道:“你在這裡,還挺有名聲嘛。”
凌越嘿嘿一笑,道:“薄有微名,呵呵,讓師尊見笑。”朝著下方團團拱手示意,整個紫巖城頓時沸騰了,“凌大師”,“凌大師”,呼叫聲此起彼伏。
不認識凌大師的,聽了別人眉飛色舞說起凌大師的往事,一個個也興奮起來。
那野巨人高手又怎樣?凌大師也是六階高手。他們底氣足了,打消了悄悄離開紫巖城的心思。
進了城主府主殿,把谷紹禮請到上首坐了,凌越在左手作陪,伍淵坐了下位,親自斟酒,與凌越低聲交談著。
聊了才一刻鐘,伍淵皺眉看向門外,那些傢伙來得也太快了吧。
凌越沒做理會,繼續與伍淵聊天,瞭解他那些朋友們的下落。
又過了片刻,他站起來,對喝了一杯酒便閉目養神的谷紹禮歉意道:“師尊,弟子出去一會,有朋友來了,我去見見,要不給您準備一間靜室?”
谷紹禮點點頭,能與伍淵說一句話,純粹是看徒弟的面子。
他交往的都是平輩或修爲相差不大的修士,早看到了外面來了好些五階修士,他心境再是淡泊,也不喜與沒相干的小輩們發生交集。
伍淵趕緊親自帶路,把谷紹禮送到殿後一間寬敞的靜室安頓好,才與凌越一起朝府外走去,苦笑道:“要不多長時間,翰侖大陸所有的五階修士,都會過來給凌大師請安,連西翰大陸那邊,只怕也會過來,這樣……對凌大師你可有什麼妨礙?”
他知道翰元星有不準六階修士停留的規矩,這是提醒凌越一聲。
凌越笑道:“無妨。走吧,彥院主也來了,咱們去迎下。”
城主府外面很熱鬧,有好幾個消息靈通的五階修士,在拱手笑瞇瞇地相互打招呼,卻沒有一個提出讓門口的守衛進去通稟一聲。
他們知道,在府內的凌大師真要見他們,會著人召他們進去。
當年血炎宗的修士是追查過幾年凌大師的消息,後來就杳無音信,再也沒聽得有提起,而現今凌大師又重新出現,如此可以推測,凌大師並不擔心血炎宗的追查。
凌越走出門,所有的五階修士以及他們帶來的子侄輩趕緊躬身下去。
“凌前輩”“凌大師”一頓亂叫。
凌越擺了擺手,招呼大家不必客氣,真正當面了,像這樣沒仇沒怨的,他還做不出使人難堪的事情。
“彥院主,還有冀山主也來了,大家都進來說話,別站外面。”
他能叫得出名的也就彥希堂和冀讓,其他人看著有些眼熟,哪裡還記得名字。
彥文卿規規矩矩地站在後面,凌越一眼便見到了,指著彥文卿笑道:“那不是凌某以前的護衛隊長嘛,還杵在那裡幹什麼?不趕緊替凌某招待客人。”
彥希堂欣喜得一腳把身後的孽子給踢了出去,多好的機會,傻小子平日的機靈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