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點(diǎn)頭:“對。”
徐靖看了孔慈一眼,兩人面面相覷,無言苦笑。
良久孔慈說道:“接著說。”
李元霸說道:“沒有了,就這么多,我和花生湯考慮再三,沒有把姜寶誼的口信兒說給徐堯知道,以免他一去不回,而二哥又接不回孔慈,到時候兩頭落空,不過沒想到的是,可能我們和姜寶誼說話那陣,徐堯正好吃完飯回天馬流星,結(jié)果他躲在在門外邊,把所有內(nèi)容都偷聽到了,因此背著我們?nèi)チ税偬視??!?
景和性子急躁,連忙問道:“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去書院找他???那地方是做什么的?在什么地方?”
眾人都有些尷尬,熊姥姥干咳了聲,“景和,這個你不用管了,小孩子不要多問,你乖乖在天馬流星呆著,我和小慈去看看?!?
景和卻不干,“不行,我是主子爺?shù)慕碜o(hù)衛(wèi),一步也不能離開他?!?
熊姥姥苦笑,“聽話,景和,那種地方好姑娘不能去。”
景和不服,“那做什么你要帶主子爺去?”
熊姥姥一時語塞,求助看著孔慈。
花生湯聽得心頭發(fā)涼,聽這老婦和小孩的對話,孔師父分明是女子了,一時悲從心起,雙眼滿含熱淚,幾乎要哭出來。
孔慈這會兒心事重重,哪顧得上留意花生湯的動靜,收到熊姥姥求助的暗號,遂溫柔而堅(jiān)決的對景和說道:“景和,聽話。你留在此間,等我的消息?!?
景和無奈,雖然滿心不愿。但也不敢違背孔慈地話,只得勉強(qiáng)答應(yīng)。好吧,不過萬一要是生出意外,務(wù)必記得及時通知我?!?
事情貌似就這么定了,徐靖卻出人意料的開口說了一句,“你們不必去百桃書院.16K手機(jī)站徐堯人在那里?!?
眾人都有些吃驚,尤其李元霸,幾乎跳起來,“他不在百桃書院,還能去哪里?”
花生湯接了一句,“不會是顯信將軍府吧?”
徐靖淡淡說道:“就是顯信將軍府。”
本朝的顯信將軍元夕生,是相州順義郡人,徐靖很早以前已經(jīng)查到,其人和相州大營有著千絲萬縷聯(lián)系。是孔狄安插在朝中地眼線,他是太子黨人,最近一段時間時常在東宮殿走動。徐靖將他身份告訴過孔慈,問她要不要將其除掉。孔慈答是不需要?!翱状冉^無可能放棄對朝廷動向的刺探,你除掉元夕生。他還會安排第二個人,所以不必做費(fèi)這樣地力氣,只是站在暗處觀察他動靜就可以了,只要他不威脅到徐家堡的人生命安全,由得他鬧騰去。”
徐靖覺著孔慈說的有道理,是以作罷。
花生湯瞪圓了眼,“他去那里做什么?王懷恩約他見面的地方是在百桃書院的啊,難道他離開秦王府不是為了和王懷恩見面?”
“不,是為了和王懷恩見面。”
花生湯一個頭變得三個大,“既然是為了見王懷恩,人家分明是約他去百桃書院,他怎么會跑去顯信將軍府?難道他不認(rèn)得路走迷道了?那也不可能,百桃書院在市中心文興巷子這邊,顯信將軍府在朱雀門外圍遠(yuǎn)郊,就算迷路也不可能迷那么遠(yuǎn)?!薄皩?,所以他不是迷路迷去地,”他頓了頓,一字一字說道,“他是給王懷恩帶去顯信將軍府的?!?
“?。繛槭裁??他做什么帶人去元夕生那里?”
徐靖只是笑,含混說道:“這中間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我們先去顯信將軍府,找到徐堯再說?!?
李元霸扁了扁嘴,“但愿你沒有猜錯?!?
徐靖沒有猜錯,徐堯這會兒確實(shí)是在朱雀門外的顯信將軍元夕生府上。
今天早晨,他吃過早飯,去找李元霸,正碰上姜寶誼和他交涉,想要和自己見面,他并不認(rèn)得姜寶誼其人是誰,所以也不打算見他,因此李元霸刁難姜寶誼時,他也默許了,不過當(dāng)聽到姜寶誼要求李元霸帶句話給自己,要他去百桃樓見王懷恩時,他卻愣住了。
王懷恩是他在儲衛(wèi)營習(xí)武時候的師父,他是契丹人,在儲衛(wèi)營的職責(zé),只是個火頭軍,因?yàn)橄矚g喝酒,終年身上一股酒臭味,因此很不得人喜歡,幾乎沒有什么人愿意和他往來。徐堯入儲衛(wèi)營習(xí)武,聽說其人之后,生出很大的興趣,有空就背著大家去廚房找他玩,給他帶酒喝,久而久之,王懷恩居然也給他收買了,暗地里開始教他習(xí)武,又教他制作各種道具,只不過提出一個要求:要他善進(jìn)保密義務(wù),不要隨便說給外人知道。
徐堯答應(yīng)了。
隨后他發(fā)現(xiàn),王懷恩根本是深藏不露,他的武藝比大多數(shù)儲衛(wèi)營的教習(xí)師父都要好,最難得他傳授武藝從來不藏私,他因此就想要帶孔慈也來和他一起習(xí)武,王懷恩卻不答應(yīng),說頂不喜歡孔慈那種高傲的個性,如果徐堯堅(jiān)持要帶孔慈來習(xí)武,就把他也打出去。
徐堯無奈,只得隱瞞了孔慈。
但這件事蠻過了孔慈,卻沒瞞過徐靖,因?yàn)楸藭r兩人是在一間屋子里住宿,徐靖關(guān)注孔慈,孔慈和徐堯又走得進(jìn),連帶地徐靖也順便關(guān)注了徐堯的行蹤,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徐堯的秘密,不過他也不聲張,每次徐堯去找王懷恩,他就跟在他背后一起去,躲在暗處,偷看王懷恩教學(xué),自己也收獲不少。
后來徐堯畢業(yè),和王懷恩之間地來往減少,但他每次出任務(wù),都會記得給王懷恩捎帶一壺好酒。徐家堡破亡之后,徐堯被孔狄?guī)ё撸炀负涂状攘粝聛砻鎸π旒冶さ臐M目瘡痍,兩人清理所有存活家奴地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王懷恩地名字,但是在死難家奴尸身中間又找不到這個人,幾番搜索都沒有結(jié)果,最后只好放棄,猜測王懷恩其實(shí)是孔狄安插在徐家堡的內(nèi)應(yīng),任務(wù)完成之后,他就悄悄地回了孔狄的相州基地。
也是在這個時候,徐靖說出了徐堯常年跟隨王懷恩習(xí)武的秘密,于是徐堯是叛徒的事更加不容置疑。
徐家堡破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不可否認(rèn),徐堯必須為此承擔(dān)大部分的責(zé)任是不爭的事實(shí),因?yàn)榭椎业闹髁Σ筷?duì),是由徐堯引進(jìn)城堡的,但這又不算是背叛,因他原本就不是徐家堡的人,他的父母是孔狄相州大營的教習(xí),在他不足兩歲的時候,孔狄向他父母買斷了他的人生,投送到徐家堡做內(nèi)應(yīng),并差了一名信得過的仆人看顧他,直到他十二歲自儲衛(wèi)營畢業(yè),那仆人說出他的身份以及他的使命:作為孔狄的內(nèi)應(yīng),摧毀徐家堡。
他當(dāng)然不肯,在徐家堡長大的他,對這里有深厚感情,而父母的印象太模糊,小時候的記憶幾乎是完全不存在,感情很淡漠,加上又是年少氣盛的時候,最不喜受人擺布,于是直截了當(dāng)拒絕了仆人的要求,仆人也不跟他羅唆,明白告訴他,假如他不肯接受這使命,那么孔狄將會派他的父親自潛入徐家堡,讓他們父子相殘,而他喜歡的儲衛(wèi)營小孩孔慈,也會在頃刻之間,死在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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