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黑暗降臨,漫天星河點綴著無數星光。一輪彎月伴著深邃的蒼茫,凝成一縷相思的心結。夜間的庖正府燈火通明,隨著月光的照耀,猶如白晝一般明亮。衆人齊聚一堂,氣氛有些許緊張。
夏少康見玉宸自從進了大廳,一直心神恍惚,問道:“不知道長因何沉默?”
玉宸定了定神,道:“祁嶺三妖百年都未曾出世,不知今日爲何會相助寒澆?”
衆人聞言,皆被此問題所困擾,相互觀望,都想在各自的臉上尋得答案。凌雲子嘆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他來了。”
玉宸聽凌雲子這麼一說,低著頭似乎想起些什麼,道:“莫非凌雲子道兄說的他,指的是當今國師——風莫?”
凌雲子一言不發,等於默認。今日這道人和疾如風交談時,並未注意寒澆陣營。不過放眼整個寒朝,能請得祁嶺三妖下山者,能令寒澆有恃無恐者,也只能是國師風莫。
風莫自從十五年前投奔後主寒浞,至今聖眷不衰,天下間自是無人不知其名。而關於風莫與太虛宮的恩怨,玉宸也瞭解一點。如今風莫現身虞城,又請三妖助陣,真實用意並非單單爲了平定虞國,而是欲和太虛宮清算當年的那筆恩怨。
“沒想到,寒浞竟會派當朝國師來對付我。”夏少康深知,此人出現定然會使伐寒之路越來越艱辛。
凌雲子忍不住再次思憶曾經過往,心頭對這位故人多了一分感慨,愁容盡展,情緒茫然。
翌日。
虞城東面,塵煙滾滾。有過軍已擺好陣勢。過王寒澆身披蟒袍,端坐王攆。風莫侍奉於寒澆之側,淡然處之,一襲黑衣,依舊透著一股神秘。
三妖騎著吊睛白額虎來到城下,鬥志高昂。疾如風和炙如火雖然生得面目可憎,卻也不失威武。而那淨如水風姿絕世,吸引了城上的不少目光。不過,四野寒氣襲人,整個天地間都充滿了淒涼的肅殺之意。
城上排滿夏軍,弓弩手在前,刀斧手在後,黑壓壓一片,漫無邊際。堆積的硝石,密密麻麻。夏少康立於正中,眺望城下,面色平靜。夏杼恭敬地站在父親身後,一言不發。凌雲子、玉宸、伯糜立於夏少康左側;八名弟子列在夏少康右側,各提寶劍,閃閃發光。
夏少康道:“看來,這三妖要同時上陣。”
凌雲子將衆弟子掃了一遍,即遣焰羽、紫晴、煜縈、紫鳶迎戰淨如水,而另外四個太虛弟子,則被安排留在城上鎮守。
那四人作揖後,便飛身跳下城牆。凌雲子見衆弟子已出陣,眉頭微皺,又道:“待會有勞玉宸道兄對付炙如火,我去迎戰疾如風。”
玉宸望了凌雲子一眼,點了點頭,深邃的雙目有一絲異樣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疾如風見最先出戰的又是六大派小輩弟子,道:“三妹,這幫烏合之衆就由你去對付。”
淨如水聞言,跳下猛虎,握著一柄白骨劍,身形往前方疾閃,迎上已經跳下來的四人。紫晴銀牙一咬,粉臉生煞,緊握寶劍飛身躍起,揮舞萬道光芒當先劈向淨如水。
淨如水祭起白骨劍,寒氣森森,白光一閃和紫晴半空相接,雙方俱是被震得各自向後退去。
紫鳶雙手結印,催動念力,腰間承影短劍化作無數刃芒,向對面妖豔女子打去。淨如水默唸口訣,身前迅速凝成一道水柱,四周方圓三丈之內,均被水柱籠罩。刃芒與水柱相擊,頓時消散,承影也倒飛回紫鳶的手中。
焰羽和煜縈同時拔出兵器,運轉真元。兩人皆紅光閃耀,化爲一團熊熊烈火。
“姐姐玩水,你們玩火,我今天倒要看一看,誰最厲害。”淨如水話音一落,白骨劍寒氣瀰漫,白光大盛,使出全身力道,一劍劈來。
火焰迅速化成兩半,灑落一地,餘火依舊在地上滾滾燃燒。焰羽招架不住,連退數步,頓覺氣血翻涌難止。煜縈更是狼狽,臉色煞白,感覺有鮮血要從口中衝出來一樣。
顯然初次交手,淨如水佔了上風。四人再不遲疑,一同揮舞寶劍,再度攻向淨如水。淨如水回神,同這四人又戰成一片。
只見紫晴凌空而上,寶劍青光閃耀,直接刺向淨如水面門。淨如水握著白骨劍,往頭上一擋。青光劈上,紫晴只覺得對方如泰山聳立,無法撼動分毫,整個人亦被反震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