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人不禁羞澀道:“小夥子,你可真愛說笑,你們呀,一看就不像什麼普通人,我哪有那個福氣,還是自己一個人糊糊好了。”說著,便想離去,也不知尷尬,還是怎麼地。
莫子寒還想說些什麼,那老者卻是不停的咳嗽,一把抓住了他,莫子寒道:“嘿,你這老頭,拉我做什麼,沒看到我在給你找老伴嗎!”老婦人已走,那老者當即喝道:“你這混小子,整天滿嘴胡話,難怪你師父要把你開除師門。”
莫子寒兇道:“你這話什麼意思!自你老伴死後,你就天天讓我陪著你,我不要生活,我不要自由了啊!現在給你找個老伴,你還敢說我?”
那老者氣道:“放屁,也不知道是哪個混小子天天賴在我那,趕也趕不走。”
莫子寒道:“哎哎哎,你可把話說清楚啊!我只是偶爾去借宿一下,可不是天天去。”
那老者道:“有本事你一次也別來。”
莫子寒拍桌道:“好,不去就不去,看誰到最後求誰。”
那老者哼的一聲,撇頭不理,莫子寒同是如此。
衆人瞧得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吳起恩只得爲他二人盛好兩碗稀粥,笑道:“兩位前輩,先吃點東西吧。”
那二人仍是賭氣,誰也沒先動筷子。
朱穎笑了笑,瞧了一眼霍林的房間,問道:“霍大哥還沒醒來嗎?”
吳起恩點頭道:“是的。”
莫子寒一聽這話,不住問道:“喂小子,你的意思是,林兒自昏迷到現在一直都沒醒過嗎?”
吳起恩再次點頭說道:“恩。”
莫子寒不由的皺起眉頭道:“嘶,不該呀!”起身向房中走去,這房中有一扇小窗子,倒不顯得黑暗,他見霍林熟睡的模樣,坐在牀邊,捏住他的手腕,把脈。
朱穎和吳起恩,王金鵬,張承中幾人一同跟了進來,甚是關心。
許久。
見莫子寒一直沉默不語。朱穎忍不住的問道:“莫前輩,怎麼樣?”
莫子寒思索,道:“不對……”
衆人不解,吳起恩問道:“什麼不對?”
莫子寒道:“你去把那老頭叫來。”
吳起恩道:“好。”轉身離去,片刻房門外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說道:“不去。”這屋子本就不大,雖是兩個房間卻也只有幾步之遙,內外說話,聽的清清楚楚。
吳起恩剛回到房門口,還沒來得及傳話,莫子寒便道:“你跟他說,此事有關我師侄的性命,不是吵架的時候。”
朱穎聽的眉頭一緊,但沒說話。
吳起恩站在門口“哦”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轉身,便又聽那老者道:“你去告訴他,你師侄又不是我師侄,他死不死關我什麼事。”
吳起恩依然站在門口,爲難的又“哦”了一聲,便又聽莫子寒道:“嘿,你這死老頭,半隻腳都踏土裡了,還不快來積點陰德,你去告訴他,我師侄要是被他耽誤了,我跟他沒玩。”
吳起恩站在房間門口,搖搖頭便能看到那老者和莫子寒,有些無奈。
只聽那老者又道:“哼,老子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被威脅,小子,你去告訴那混小子,要想讓我去救他師侄,除非他跪著來求我,否則想都別想。”
吳起恩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已經放棄了傳話,甚是擔心霍林的安危,朱穎也是如此。
只見,莫子寒氣的張牙舞爪,忍氣憋罵了半天,說道“好,算你狠,臭老頭,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一系尊體,可是千年不遇,你若不把握好這次機會一探尊體之秘,錯過了,你十輩子也遇不到了。”
吳起恩無奈地看向門外,這次,那老者卻沒再搭話,一片沉默。
莫子寒見此不禁暗喜,他看了看朱穎,用眼神示意她去說兩句。
朱穎自是明白,於是,走出了房間。朱子貴正坐在那老者的對面悠哉地吃著早飯,而那老者卻是拿著筷子一動不動,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朱穎有些尷尬上前說道:“老前輩,晚輩…知道您與莫前輩的交情甚好,所以…所以他平日裡是個怎樣的人,您是瞭解的,現在霍大哥性命攸關,還請前輩大人大量,不要與莫前輩一般見識,幫晚輩救救霍大哥好嗎?”態度恭敬,誠懇。
那老者緩緩撇頭說道:“你…這是在求我嗎?”
朱穎聽後,瞬時反應道:“是的!請前輩救救霍大哥。”說著,便要跪下。
那老者淡淡一笑,揮手擺袖間,一股剛柔之勁散出,朱穎忍不住驚歎,只感一股氣力,抗拒著她的行動。
那老者說道:“不用了,你這女娃子,我倒是挺喜歡的,今天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進去瞧瞧。”
朱穎喜道:“多謝前輩。”二人一同走進房中,有些擁擠,王金鵬他們自覺退後。
莫子寒瞧了那老者一眼,哼的一聲,起身讓開,悄悄地對朱穎豎起大拇指,只聽那老者說道:“臭小子,我可不是因爲你才進來的……”莫子寒急忙收回拇指道:“哎知道了,知道了,快救你的人吧!”心想:“這臭老頭,還真會找藉口,想救就救唄,搞得跟老色鬼一樣。”
那老者不再多言,來到牀前坐下,替霍林把脈,片刻,他神情似有震撼,道:“這孩子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功力。”
莫子寒一旁說道:“喂,老頭,你先別忙的吃驚,難道你還沒發現嗎?”
那老者撇了他一眼,懶的再跟莫子寒囉嗦,心中對此甚是好奇,繼續把脈,想要一探究竟,片刻,他皺眉又道:“奇怪……這孩子體內的功力似乎並不是自己修煉出來的,怎會反噬他的身體。”
莫子寒認真,道:“是的,林兒體內的功力,怕是合你我二人之力,也遠遠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朱穎聽得驚愣,方纔房間外,她便感受到那位老者的功力之深,當世無人能及,即便是那位擁有烈陽玉骨體質的姜瑜,怕也不及眼前的這位老者,但此刻,她卻見那老者點頭默認莫子寒說的話,心感不可思議,想道:“霍大哥怎麼會有這等功力。”
只見那老者,不再把脈,起身解開霍林的衣服,露出胸膛,朱穎不禁臉紅,轉身背去。
那老者的右手展開,指尖運力,輕輕地劃過霍林的胸膛,只感五指似有觸彈,不住說道:“軒轅護體。”
莫子寒道:“是的,若非林兒已經習得九式軒轅決,怕是他早就被體內那股強大的功力侵蝕而死了。”當日他在大街上瞧見霍林的時候,便知霍林已經學會了九式軒轅決。感嘆道:“果然年紀輕輕,獲此天緣,不是一件好事呀!”
那老者收回指力,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還叫我進來做什麼?”
莫子寒道:“難道你沒發現,林兒的傷勢和你的六陽神功很相似嗎?”
朱穎一聽這話,猛然驚心,不住的回頭瞧向那位老者,心中連忙掐指一算,想到三十多年前那位名震江湖的鐵面人的傳說,心道:“他是…何劍風。”震楞之餘,忽然明白他爲何會知道陽令上的記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