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婷站在一排袋裝牛‘肉’干面前,來回掃視了幾遍,最終停在了分量最小的100克的前面。(新風領地) 她鼓起勇氣,忘記之前發的各種毒誓,也暫時忘了前男友的侮辱。
不知不覺的意‘淫’中,她伸出她那胖嘟嘟的細白‘肉’手,同時,嘴巴不自覺地砸吧了一下,焦黃的牛‘肉’似乎已經被她狠狠地嚼在了嘴里,吃了幾天的水煮白菜,失靈的味蕾正慢慢復蘇過來。
“啪!”一只骨節明朗的手打在她的手上,毫不客氣。
“方雅婷,你有點出息成嗎?”
“哥!”方雅婷凄慘地看著她的堂哥方立文,滿臉的委屈。她已經連續兩周都沒吃‘肉’了!
方家孫輩就這兩個孩子,倆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跟親兄妹差不多。方立文一直很照顧方雅婷,就算他曾經很文弱安靜,但方雅婷一旦被人欺負了,他仍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即使打架不在行,他還是能將那些欺負妹妹的人揍得頭破血流。當然,他自己受的傷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做哥的不就得這樣嗎?不就該保護自己的妹妹嗎?何況他爸媽早就不在,是雅婷的父母收留的他。
“乖,再忍忍,這個星期都瘦了五斤了,照這樣下去,130的目標就不遠了。”
方雅婷盯著牛‘肉’干,眼里的**遲遲降不下去:“哥,可我真的很想吃。”
方立文站到貨架前,擋住她的視線:“想想那‘混’小子說的話,想想別人喊你胖妹,想想電視上那些細腰長‘腿’的美‘女’,想想。(大人物勾妻上癮)。。”
“好啦,好啦,可以了!”再想下去,她都不想活了。
看著她為了減‘肥’吃的苦,方立文也不忍心。可是,這就是個身材比臉還重要的社會。誰會在意一個150斤的姑娘心靈有多美,他們第一反應就是離她遠點,不要倒胃口。
方立文為了鼓勵方雅婷,這段日子也是跟著她吃的各種水煮青菜。即使在‘花’店,工作餐里的‘肉’也被他給挑出來了。
不能光是‘精’神上支持,身體上也要。
“明晚的游泳課,我陪你去吧。。。哎,上個星期新來的教練長的真不錯,那高‘挺’的鼻梁跟吳彥祖有的一拼,眼睛也不錯,特像‘混’血兒。。。“方立文拖拖拽拽才將她拉離零食區。
“那不是我們的教練,是教練的朋友,教練有事,他來頂一次而已。”方雅婷無比惋惜,“要是教練每個周末都有事就好了,那個高鼻子就可以經常來了。。。”
方立文對妹妹犯‘花’癡的模樣很是不屑,可畢竟用這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聽她胡吹那高鼻子身材有多好技術有多‘棒’了。
兄妹倆來到水果攤位前,方雅婷拿著醫生開的水果餐單,一個一個地挑。方立文撿起一個紅富士在手上掂了墊,嬸嬸說過,水果都是越重越好吃,水分足。他覺得手中的這個就不錯,便塞進妹妹的袋子里。
“哥!這個都爛了。”方雅婷將蘋果尾巴對著他,他盯著仔細瞧了瞧,果然有個黑‘洞’,他用大拇指一摳,外皮翻開,‘露’出里面的腐‘肉’。
“你不能光聽我媽那一套,水分確實很重要,但也得保證它是好的呀。(風流醫生俏護士)。。哎,哥,聽過那個笑話嗎?就是那個,你知道吃蘋果時最怕的是什么嗎?你應該知道的,你肯定知道。。。哎,哥,我跟你說話呢!”
“嗯。”
“是你咬了一口,發現里面有半條蟲子。。。哎,哥,你看什么呢?我在跟你說話!”
方雅婷終于發現了她堂哥的不對勁,他的手還在那個爛掉的蘋果上來回的摳,旁邊都是碎渣渣。就算是個爛蘋果,你也沒必要非要它粉身碎骨吧?
方雅婷順著他的視線,終于發現了遠處的兩個人。一大一小,小的正抱著一盒狗糧,揣在懷里就是不撒手,大的邊跟她理論邊從小的懷里奪狗糧,相差二十幾歲的兩個人就這樣超市里鬧著。
“媽媽,爸爸答應我這個月就養一條哈士奇的,要是我現在就把狗狗的食物買回家,爸爸肯定就會想起來答應我的事了。”
“等你爸爸真把狗帶回家了再說。”丹青覺得自己跳進了坑,照顧孩子,還得提前給他們家的狗買吃的,憑什么?
“媽媽,我求你了。。。”
“不行。”
“媽媽,求你了。”
“真不行。。。”丹青的底氣越來越不足。
“哼,你這樣真不像媽媽,小胖說了,他每次求他媽媽超過三次的話,他要什么他媽媽都會給他的。我都求你不止三次了,你居然都不答應我。你真差勁,做媽媽做的一點都不好!”
徐思言太入戲,完全忘了是她有求于人。(挽唐三義)可小孩子就是這樣,藏不住事,也理不清頭尾,她還太小,不開心便要宣泄出來。丹青無奈地看著她,只好松開手,任她抱著狗糧。
“這個牌子的比較適合哈士奇。”他養了很多狗,每個品種他都很熟悉,就連最被人鄙視的中華田園犬,他也養了兩條。
看見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丹青微愕,南城說小真不小,那十年一次都沒有遇見過,說大卻也不大,這幾個月,居然遇著了兩次。想起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丹青不由得微笑:“好巧。”
“是啊,好巧。”方立文笑得很平靜,將手里的餅干再次遞給徐思言。徐思言半信半疑地接過來,卻也不放下手里的那份。
方立文簡單介紹了兩個人,方雅婷才知丹青是他同學,再看看徐思言,不由得為她哥哀嘆。
”哥,你們真是同學啊,人家的孩子都這么大了,你卻連個能跟你生孩子的對象都沒有!”
丹青趕緊解釋,“她不是我的孩子,我們剛才鬧著玩的。”
“哦。”方雅婷打量了下徐思言,徐思言正嘟著嘴巴不滿地看著邵丹青,方雅婷看向四周,在幾個小孩身上掃了幾眼,“那誰是你的孩子啊?”
“我看起來有這么老嗎?真像生過孩子的‘女’人?”丹青半開玩笑地說。
“我不是那意思。。。”
“別跟她計較,我妹就愛跟人開玩笑。”方立文看了房雅婷一眼,制止她再說下去,方雅婷識趣地閉上了嘴。
“小姑娘嘛,活潑點好。”丹青看了看表,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逛。”
“要不一起吧?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謝謝了。”徐思言乖乖坐下,丹青邊說邊推車,沒有再給他繼續邀請的機會。
“哥,別看了,人家母‘女’都走遠了。”方雅婷拿了一包一模一樣的狗糧,在他面前晃了晃。
方立文回過神來,立即反駁:“不是說了嗎?那不是她‘女’兒,不要瞎說。”
“遲早的事吧,你看徐思言喊媽媽喊的多親熱自在。你那同學很有可能就做了徐家的少‘奶’‘奶’。”
方立文驚訝地看著她,她怎么知道那小姑娘的名字?
“哥,你就長點心吧。去年封公生日,爸爸帶我們去封家,那個在壽宴上搶了所有人風頭的徐家小孫‘女’不就是剛才那個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嗎?連我這個只知道吃的人都記得!”
忍了幾個月沒動葷的方雅婷,在壽宴上看見那塊烤了七分熟的牛排時,心情‘激’動得就想直接撲上去咬幾口。在她端起盤子,準備優雅地回到座位上時,一個小‘肉’球撞了過來,整杯紅酒灑在‘胸’口,更讓她心碎的是,那塊‘肥’美的牛排來不及等待她的挽救,掉在大紅的地毯上,居然還彈跳了幾下。
等她整理好衣服再出來時,牛排沒有了,紅酒還有,可她被哥哥拉到角落里,聽一個徐姓的男子在臺上說祝壽詞。。。
“那是徐慢和宋言的孩子?”方立文終于反應過來。宋家大小姐為徐家大公子生了個‘女’兒卻死在了國外,這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與徐慢只見過一次,就是去年封公的生日,一個冷漠得只適合住在天上的人。
“嗯,不然哪家的孩子會被寵成那樣,一點禮貌都沒有。”
方立文的注意力卻不在徐、封或宋家的身上:“丹青怎么會跟他們扯上關系?”
“邵丹青?這名字怎么這么熟?”腦子里有一絲的影像飄過,她想了想,頭居然有點疼。看來最近營養不足,腦子都不好使了。她搖搖頭,努力祛除那不可捉‘摸’的疼痛。
“她是我高中同學,你來班上找過我,可能見過吧。”輪到他們了,方立文將車里的東西拿出來,付錢。
“我想起來了!”
“什么?”
“你是不是說過,你們班有個很招人討厭的‘女’生,整天吵吵鬧鬧,嘰嘰喳喳的話很多,還喜歡追著男生滿教室的跑。有一次還把你撞倒了,害得你磕碰了嘴,是不是?”
“應該是吧。“方立文打開錢包,將錢遞上去。他提了整整兩大袋,全是方雅婷要的水果蔬菜。回過頭時,才發現那丫頭還站在哈根達斯的冰柜前,望梅止渴呢。
其實,她不招人討厭的,也不是,他開始討厭她,到后來就不討厭了。
自從嘴‘唇’磕破了,她每天早上都給他買早飯,豆漿加油條,直到他傷口結痂。即使他第一次假裝厭惡地扔掉,她第二天還是買來了:“方立文同學,你多吃點,快點長好,你這樣好難看吶。”
拜托,這是你的杰作,好嗎?
等到桌上沒有豆漿油條的那一天,他居然有點失落。太安靜了,早讀課后的半個小時真的好安靜。
“哥!我又想起來了。”方雅婷終于將眼睛喂飽了,開開心心地向他跑來。
“你好像寫過一封信,就是寫給那個邵丹青的吧。。。哎,哥,你別躲啊。。。哎,那個拎著兩大袋菜的家伙,你不要跑,你給我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