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無風無雨,陽光和煦,上班也好,玩耍也罷,都可以有個極好的開始。
“老李,又打太極!你這是上班呢,還是把這小區大門口當你家後院了,想幹嘛就幹嘛!”
“是是是,一大早起來就忘了自己在哪了,打個太極清清神好投入工作嘛。”保安老李站直了給物業總幹事孫海翔敬了個不地道的軍禮,把自己也給逗樂了。
“別給我整這些虛的。”
孫海翔還想再說幾句擺擺官位,轉身時看見不遠處車庫裡駛出一輛車卻立馬止住了嘴。那車牌號他早已爛熟於心,這小區裡幾號人物的資料他可是刻在心眼裡了的。
他大跨幾步走到放行欄前,還特意整了整衣服。車子緩緩駛過來,老李跑進保安室,按了放行鍵。
“徐先生早!”孫海翔趁徐慢刷卡的當,探到車門前,笑呵呵地問了聲早。
徐慢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算是迴應。刷完卡,他便關上車窗,車子很快就駛了出去。
“孫總,看您對他畢恭畢敬的,這徐先生什麼來頭?”大衆在這裡是最普通不過的一款車,老李到不明白孫海翔怎麼獨獨對這個徐慢禮遇有加。
孫海翔斜睨了老李一眼:“你懂什麼,這年頭,炫富的人多,隱形富豪就更不少。”
老李就瞧不慣他這副只有他能看透的模樣:“有錢人還不好找?去趟揚子山,一抓一大把。”
“人家就揚子山的,在揚子山還算拔尖的。”
“不至於吧。。。看他那車。。。”老李看見那駛出去的車又折了回來,在不遠處停下,車上下來一個人,大步向這邊跑過來。
孫海翔不想再跟老李扯淡下去,正準備走的,看見一個女人從徐慢車上下來之後,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丹青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直接奔保安室:“保安大叔,我來取我的身份證。”
老李從抽屜裡拿出身份證遞給她,笑得很和氣:“這麼急做什麼,又跑不了。”丹青禮貌地笑了笑,快步走出了保安室。
孫海翔盯著丹青的背影,直到她再次上了徐慢的車,他都沒從大腦裡搜索出這姑娘是揚子山哪家的。他眉頭皺了很久,轉而卻笑了起來:“男人嘛,哪有不吃葷的。哎,老李,那姑娘是什麼人?”
屋裡的年輕保安終於覺得自己能插上嘴了,上前幾步就想說。老李卻推了他一把,還瞪了他一眼,再清楚不過了,讓他閉嘴。他自己邊將電水壺裡的水裝到水瓶裡,邊漫不經心地回答:“不知道啊。”
“你不是看她身份證了嗎?”
“誰看了?我可不想被嚇得睡不著覺,身份上的照片,能拍出個人性就不錯了。”
“那行,下次那姑娘再來,記得注意下。不,最好通知我!”
“嗯。”老李泡了杯茶,把棋盤上的棋局也給擺好了。孫海翔見他還是那副不思進取的樣,也懶得再說,鄙視了幾眼後無聊地走了。
“李叔,你這樣天天跟自己下棋,有什麼意思?”年輕保安蹭了過來,坐在他對面,卻不動子。
“過了自己這關,就沒有什麼關是過不了的了。”
老李像是對他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切,就說些大道理,不就是個看大門的嗎。。。年輕保安腹誹了一陣,也懶得再看老李自己跟自己打架,轉而看電視去了。
徐氏置業的辦公大樓。
亮堂的頂樓辦公室裡,身著一套白色職業裝的eva正急著給部門的主管打電話,就因爲老闆的一句“會議推遲一小時”,她便要被七八個脾氣暴躁的主管們罵得狗血淋頭。
憑她的長相和身材,對一般人使個美人計鐵定是沒問題的。可這幾個主管都是油鹽不進是非分明的主,遇著的時候眼睛不停地吃她豆腐,但出了事情嘴上該犀利的照樣犀利。
eva放下手裡的電話,癱軟在椅子上。
“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旁邊的阿曼達湊過來問,看見eva剛纔的戰況,她很慶幸早上的電話不是她打的。
“都是女人害的!我還以爲老闆不近女色呢。”
本想隨便安慰eva兩句的amanda收住即將邁出去的大長腿,八卦地坐到eva身邊:“怎麼?不會是聽到什麼聲音了吧?”
eva沒好氣地看了旁邊這位一身腐氣的女人一眼,怕她再胡想下去,只好將早上的對話和盤托出。
徐慢是個不喜歡記事的主,每天早上上班前eva都要把昨天已經交給他的行程再跟他報備一遍。
“喂,徐先生,我是eva,今天早上肖主管交上來一篇最新的數據報告,說是作爲九點鐘會議的材料,您是否需要會前先看一下?”eva跟了徐慢兩年,知道他最喜歡她的說話簡潔直接,於是電話一通,她就直接噼裡啪啦說了幾句。
對方似乎楞了一下,纔開口,聲音有點小,應該離手機有一段距離:“有個叫eva的找你,是公事,你要接嗎?”
然後,eva就聽到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接著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她老闆的聲音傳了過來,略微有些沙啞,看來剛起不久。
“我不方便,你幫我一下。”徐先生的聲音,但明顯不是對她說的。
不方便?水聲?幫我?
不多久,對面終於傳來她老闆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嚴肅,他吩咐了幾句,eva還陷在剛纔的遐想中沒出來,只恩恩地答著。
“快點,我要遲到了,你早飯還沒吃!”eva準備掛電話,卻聽到這麼一句,她敏銳地嗅到下面肯定會有更勁爆的話要出來。
“是誰昨晚一直折騰?害我起的這麼晚。。。”老闆的聲音?這埋怨的聲音,略帶撒嬌的語氣?是她聽錯了吧。
“又不是你一個人,我也很累的好吧。。。”這姑娘,臉皮也不薄。
eva還想再聽,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已經出來,對方掛電話了。
阿曼達一口咖啡卡在喉嚨裡,激動得差點噎死。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激動地問:“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吶?連徐先生這樣的萬年冰凍人都能搞到手。”
eva整理著手上的報告:“也不一定,蘿蔔白菜,都有人愛。誰知道徐先生喜歡什麼樣的。”
amanda指了指徐慢的辦公室:“也是,現在條件好的人都有點不正常。裡面那位跟老闆脾氣性格倒挺像,不過,咱老闆怎麼著還有個女兒,裡面那位三十歲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說,他會不會是彎的呀?”
“胡說什麼?人家長的那麼好,怎麼可能是彎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許多彎的都長的特別好。”
eva不服:“不會,他有一股很強的男子氣,肯定是正常的。”
“切,男子氣,你聞過呀?”
eva不理她,埋頭整理文件:“快回去吧,徐先生呆會就要來了。”
不多時,徐慢真的來了,表情動作都與往常無異。eva遞上行程表,徐慢順手接過,瀟灑走進辦公室。
沙發上坐著一人,板寸,濃眉,犀利的眼神擡頭看了一眼進來的徐慢,轉而又低下頭去。一身藍色西裝,外套大衣掛在旁邊,翹起的二郎腿悠閒地蕩了兩下,微厚的嘴脣紅潤的很,皮膚卻有些蒼白。
“昨晚宋語在旦叮喝到深夜,今早又被父親罵了一頓,是你讓她不開心。”宋勵寒說話更是直截了當。
“每個人都有不開心的時候,她不是小孩子,她自己的事自己能處理。”徐慢低頭認真地看著報表。
宋勵寒跟這個妹妹並不親,問問也只是出於道義,並沒有想過要深究。而且在他看來,徐慢確實沒有什麼可做。難不成真的如他們所說娶了宋語?那也是不可能,徐慢倒是願意,宋語鐵定不會答應的。
今天來找他是爲了北郊物流園投標的事,宋勵寒決定說正事。
“北郊那塊地,辛然怎麼說?”
“他那一票,肯定是我們的。”這點大家都知道,看在辛晉能和封公的交情上,辛然也不會投給廖家。
“姓方的那幾票呢?”看著徐慢有些發愣的模樣,宋勵寒知道有下文。
徐慢將文件合起來,擡頭看他:“事情倒是好辦的很,只是我不太明白,一個女人而已,他爲什麼要我動手?”
宋勵寒笑了笑,他不明白?纔怪!他不過是不想參與這種政商勾結,徐慢這幾年一直避免這種事情,即使封公有意將他拉入那個圈子,他也用些冷方法改變他外公的意圖。
“最近上面查的緊,辛然安分很多,所以不敢自己動手吧。至於他爲什麼急著整那個小妞,我也不知道。不過,一個老男人,要對付一個小姑娘,想想也知道是什麼事。”
徐慢看著他,卻沒有表態,宋勵寒勸到:“如果你覺得她無辜,可以事後再幫她。她丟了份工作,我們卻得到三張支持票,怎麼算都是劃得來的。讓她進你公司,或去我那都可以。倆個大男人,還養不起一個小姑娘嗎?”
“這件事不急,做得太早反而讓辛然覺得容易,過些日子再說。”
宋勵寒知道他已經做了決定,心裡終於放下顆大石。
“對了,廖家的婚宴你去嗎?幸虧有宋語,我算是逃過去了。”宋勵寒最怕這種豪門婚禮,他這個三十多歲未婚的鑽石男一登場,整晚上都有不同女人來搭訕,有做媒的,也有毛遂自薦的,實在讓人頭疼的很。
宋語大概是真的想把自己嫁出去了,才答應這次她去。宋勵寒嘴上沒說,心裡道了成千上萬個謝字。
“當然得去,我還真想見識一下,什麼樣的男人能入得了廖夫人的眼,捨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出去。”徐慢看過請柬,對這個“陸百知”他還真好奇的很。
“知己知彼也好,以後可就是對手了。”宋勵寒玩味地笑笑。
這個圈子還真有意思,每次出現個新人都有一大羣人恨不得扒了你的衣服研究個透徹乾淨。
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