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痕在這個地方,等的不只是言若大將軍,還有沐亦軒和火鳳凰。
落塵已經(jīng)走近哥哥楚無痕,不用轉身回看,眼前就剩他們?nèi)齻€人了,當時從黑水族出發(fā),還是四個人,在青木族之中,救下白笙歌,邂逅沐亦軒,本想著血魔戰(zhàn)隊的六個成員已經(jīng)到齊,然而,現(xiàn)在卻只是剩下三個人。
落塵的心里面有些落寞,臉上的寒霜更是凝重,甚至有些傷感。
她走近哥哥楚無痕,偷偷抬眼望著哥哥楚無痕,想著沐寒雨沐姐姐這一次離去,不知道哥哥楚無痕心中又該怎樣的難受。
可是,落塵看到的楚無痕,只是增減了一份凝重,除此之外,楚無痕臉上并沒有落塵所想到的感傷,和難過。
楚無痕在和白笙歌兩人侃侃而談,談天談地,談論青木族,說到言若,更是聯(lián)系到了黃土族,五族相連,五族共生。
可是也是相生相克,若是有一個族群逆反天道,則五個族群將齊齊遭殃。
這也是落塵此次前來青木族所明白的一件事情,更是印證了當日沐寒雨在黑水宮中,強勢遠征五大族群的原因,落塵為此甚為敬佩沐寒雨沐姐姐。
只是現(xiàn)在,沐寒雨沐姐姐再次為了楚無痕而陷入毒咒,進行九死一生的輪回之中去。
此一去,什么時候回來?
楚無痕不知道,落塵也不敢問,就只是靜靜地待在哥哥楚無痕身邊,靜靜的聽哥哥楚無痕和白笙歌談論五大族群的事情。
楚無痕和白笙歌落塵三人,在這里等待了三天三夜,才等到了言若的到來。
從玄冰宮一別,距離今天算起來,將近一年時間,楚無痕和落塵再次看見言若被步予夢背負著來到這枝靈山山腳下時,不免大吃一驚。
一年前的言若,意氣風發(fā),英姿勃勃,敢作敢當,巾幗之中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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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步予夢背負著言若走近這座小院子時,楚無痕白笙歌落塵齊齊走過來,前來迎接步予夢和言若時,卻是恍若隔世一般。
步予夢在木靈宮之時,已經(jīng)恢復了一部分功力,強取了許多生發(fā)之氣,容顏隨不比少女嬌嫩,但是也是一個半老徐娘,皮膚嬌嫩,可是現(xiàn)在,背負著女兒言若,卻是氣喘吁吁,更是一頭青絲換白雪,滿臉皺紋露滄桑,更有身軀佝僂,神色黯淡。
一步步蹣跚的走來,楚無痕真的難以想象,眼前這個蒼老佝僂的老太婆,就是前幾日風姿卓絕的征討大將步予夢。
步予夢喘著粗氣,艱難的在這潮濕而光滑的青石板上小心翼翼的走近這個院子,楚無痕和白笙歌立即走過來,攙扶著步予夢,讓步予夢落座在院子中間的一塊石頭之上,然后,落塵小跑過來,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已經(jīng)虛弱無力面如金紙的言若,從步予夢的背上走下來。
落塵感覺手中一沉,言若已經(jīng)難以站立,落塵心中大驚,回頭一看,心中呼的一下子沉重不堪:如今的言若,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英姿,一張臉龐,如步予夢的一般,爬滿了皺紋,當日一雙明艷的眼光,現(xiàn)在卻是緊閉著,鼻息虛弱的跟沒有一樣,嘴唇發(fā)白,就是滿頭的頭發(fā),現(xiàn)在也是亂糟糟的,干枯的如同一堆枯草。
落塵連忙招呼白笙歌,白笙歌伸手緊握言若的手臂,發(fā)現(xiàn)言若的手臂早已是枯瘦如柴,毫無血色,便連忙握著言若的手腕,仔細的診斷了一下,便憐惜的小心翼翼的將衣袖蓋在言若露出的手腕上,悄聲的對落塵說到:“身子虛弱而已,先扶回房間靜養(yǎng)一下。”
落塵便要扶著言若回房間休息,可是,此時的言若卻是從緊閉的嘴中叮嚀一聲,整個身體都在反抗著落塵,似乎是不愿意回房間休息。
步予夢坐在石頭上,長長的緩了一口氣,望了一眼白笙歌,問道:“王子,什么時候可以醫(yī)治?”
白笙歌看著言若的倔強,實實在在的對步予夢說到:“征討大將,言若能夠再次續(xù)命,是您用您渾身的功力輸入到了言若言大將軍丹田之內(nèi),此舉的確可以勉強支撐言若言大將軍續(xù)上一年的性命,只是,若是醫(yī)治,還需要一人方可。”
“哦,誰?”征討大將雖說神色萎靡,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強硬。
楚無痕在一旁插不上嘴,便伸手和落塵一道,攙扶著言若,朝著木伊哉的墳塋前走去。
楚無痕在這里等待言若,就是因為言若的心境之中一片荒涼,一點生機都沒有,不單單是因為言若身上的重疾,更是因為木伊哉當年的決斷,使得言若心中再無一點情感。
言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幾近靠在了落塵身上,落塵吃力的攔腰抱著言若,楚無痕在一旁攙扶著,三個人一步一挪的艱難的朝著木伊哉的墳塋之前走去。
白笙歌看著三個人走去的身影,不免唏噓一番,但是,這個時候,也是應該好好跟征討大將步予夢細說一下言若的病情了,再也不能有任何的隱瞞。
于是,白笙歌朝著步予夢深深的躬身,說到:“生發(fā)之源,其根本就在于黃土族的五色土,沒有五色土的支撐,生發(fā)之源便是無根之木,所以,言若言大將軍若是想要根除身上的重疾,使得她自身的生發(fā)之氣,必定要有黃土族的五色土,方可治愈言若言大將軍……”
“你說什么?饒了一大圈子,你根本就治不了我女兒的病,而是還要求助花若海那個老狐貍?”步予夢早已不耐煩白笙歌的解釋,而是頓然間勃然大怒,從石頭上站了起來,佝僂的身子忽然站直了一些,對著白笙歌怒目而視,眼睛之中,一道怒光橫掃白笙歌。
白笙歌連忙解釋道:“這也是家父研習了幾十年之后得出的論斷,還望征討大將能夠體諒……”
“體諒?我體諒你們,誰來體諒我?我都等了上百年了,如今好不容易聽你說言若的病還有救,可是,你卻要去尋找花若海那個老狐貍,我倒是對老族長陌路人的論斷沒有絲毫懷疑,只是現(xiàn)在,黃土族族長花若海已經(jīng)死了,你說的要去找花若海,你不是成心調(diào)侃老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