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無痕轉(zhuǎn)而又想到:張大爺說,母親大人定居幻水鎮(zhèn)也不過四五年時(shí)間,而眼前的小楚無痕已經(jīng)七八歲了,那之前的三年呢?
之前三年,估計(jì)是顛肺流離,東躲西藏,居無定所。
想到這里,楚無痕急著想要尋母親大人問個(gè)所以然。
于是,楚無痕看著小沐寒雨,問道:“小妹妹,能不能告訴我,你家住哪兒?”
小沐寒雨聽了,立即瞪的眼睛更大了,一股戒備的神色立即氤氳在稚嫩的小臉上,顯然與她的年齡很不匹配。
小楚無痕更是又一次搶在沐寒雨面前,擋著沐寒雨,回頭還忘不了說一句:“別怕,我保護(hù)你。”
而小沐亦軒更是小心翼翼的挪走,挪到姐姐身后,抱著姐姐的腿,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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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楚無痕狠狠的瞪著楚無痕,一臉嚴(yán)肅,非常嚴(yán)肅的問道:“你打聽這個(gè)干嗎?”
“不用跟他廢話,他一定是來追殺我們的,快,去告訴大人!”小沐寒雨直接斷定,眼前的楚無痕就是日夜追殺他們的壞人。
楚無痕聽了,連忙擺手,對他們說:“哥哥不是壞人,真的不是壞人,哥哥就是走路累了,想討要一碗水喝,我看你們?nèi)齻€(gè)人俠肝義膽,樂善好施,所以,才向你們討要水喝,不知道你們同意不同意?”
聽了楚無痕的解釋,而且,楚無痕現(xiàn)在的神情很真誠。
小楚無痕和小沐寒雨對視了一眼,沐寒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小楚無痕卻是搖搖頭,回轉(zhuǎn)過頭來,問道:“那你,你怎么證明不是水玄子的人?”
“誰?水玄子?我為什么要是水玄子的人呢?”楚無痕明白了,是水玄子一直暗中派人追殺母親大人等人,連小小的楚無痕和沐寒雨沐亦軒都對陌生人這么戒備,看來,他們前三四年的日子,一定是在刀槍劍雨中度過的。
小楚無痕仍然是難以做出最終的決定,小沐寒雨伸手推開小楚無痕,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無痕,問:“哥哥,你真的是想喝口水?”
“對,如假包換。”楚無痕信誓旦旦,現(xiàn)在他都蹲的腿都麻了,但是為了不給小沐寒雨等人以壓迫感,仍然是蹲著,爭取他們?nèi)齻€(gè)小孩子的信任。
小沐寒雨相信了,伸手一揮,說到:“走,我?guī)闳ィ ?
“喂,你別忘了,我母親大人可在你家里,每次我母親大人來你家里,連我們都不讓在院里玩耍,你還敢?guī)б粋€(gè)陌生人回家,你不怕挨打啊?”這是小楚無痕的聲音。
聲音很焦急,但是小沐寒雨不以為然的說到:“急人所難,乃古人俠義,況且,這位哥哥只是討碗水而已,又有什么麻煩的?”
說罷,沐寒雨在前,就要帶楚無痕回家。
楚無痕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酸麻的膝蓋,緊緊跟在沐寒雨的身后。
誰知道,小楚無痕一把推開楚無痕,拉著沐亦軒,緊緊的跟在沐寒雨身后,讓楚無痕走在最后面。
看著三個(gè)小孩子耀武揚(yáng)威的走在前面,一個(gè)個(gè)跟驕傲的得勝將軍一樣,楚無痕心中很是甜蜜。
不知不覺中,就進(jìn)了村舍,有三五個(gè)孩子,看見沐寒雨領(lǐng)著小楚無痕和小沐亦軒,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這下,楚無痕心中更是印證了一件事情:在這方圓幾個(gè)村舍里,眼前的這三個(gè)小孩子定然是一方霸王!
然而,為什么自己長大了后,所有的人都視自己為廢物,人見人欺?
楚無痕搖了搖頭,冷不防的,差點(diǎn)撞到前面已經(jīng)停下來的三個(gè)孩子。楚無痕連忙抬頭一看,原來是到了一戶人家前面,大門處,昂然立了一個(gè)人。
這個(gè)人是沐寒雨的父親沐水靖。
楚無痕見了,連忙拱手施禮:“沐伯伯,在下有禮了!”
楚無痕剛說完,沐水靖一把抓住楚無痕的手臂,拿眼狠狠的瞪著楚無痕,眉頭皺的很深,怒而問到:“你剛才說什么?”
楚無痕心中一驚:剛才冒冒失失,不經(jīng)介紹就喊沐伯伯,怕是沐伯伯生了疑心了吧。
楚無痕連忙垂首,低眉順眼的說到:“我還以為你是沐寒雨的父親,故剛才,喊了你沐伯伯……”
“對,我就是沐寒雨的父親,可是,我不過二十余歲,你今年差不多也十八九歲,令尊貴庚怕是近四十余歲吧,你叫我沐伯伯,你是眼睛不好使,還是我沐水靖張的丑?”
沐水靖說完,楚無痕剛才驚出的一聲冷汗頓然間消失了:哦,原來是這個(gè)原因,也真怪自己一時(shí)心切,見了面就覺得親切的不得了,沐伯伯的稱呼脫口而出。
沐水靖的話說完后,引得小沐寒雨和小楚無痕也是哈哈大笑,小沐亦軒不知道哥哥姐姐笑什么,也跟著一起傻傻的笑著,笑的楚無痕臉頰發(fā)紅。
楚無痕很尷尬,只能揚(yáng)起臉來訕訕的說到:“哦,沐大哥,小可路過貴寶地,口干難耐,特地想討碗水喝……”
楚無痕小聲的說著,但是沐水靖臉上的神色卻慢慢氤氳著一層驚疑,他一把拉過來小楚無痕,讓他站在楚無痕旁邊,仔細(xì)的看著兩個(gè)人,不僅喃喃自語到:“這么像,怎么可能,怎么這么像,跟親兄弟一樣,哦,不,簡直就是一個(gè)人嗎,你,你究竟是誰?”
還未等楚無痕回答,就見從院中走出來兩個(gè)美婦,楚無痕一看,激動(dòng)的差點(diǎn)就想要喊母親大人,嘴角抽搐,訥訥諾諾說不出話來。
聽得柴門外有人大聲喧嘩,一臉氣勢洶洶的楚大娘便走出柴門外,正準(zhǔn)備訓(xùn)斥沐水靖,此時(shí),卻見到楚無痕,一下子也是驚呆不已:此人是誰?怎么和自己的孩子長得一模一樣?
楚大娘不由得放低姿態(tài),臉色和緩了一些,但是還是語氣生硬,朗聲問道:“你是誰?從何而來?來此地做什么?”
“我,我,我是鳶天,我從,從,從鹿臺(tái)山而來,來這里,來這里……”
楚無痕生怕說錯(cuò)任何一個(gè)字,惹得母親大人不高興,而要攆自己走。
但是,當(dāng)他說出他是鳶天的時(shí)候,楚大娘的臉色更是驚疑,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楚無痕看,好像要將楚無痕的心思看穿一樣。
而且,沒等楚無痕說完,站在楚大娘身后的扈三娘小聲的對楚大娘偷偷說到:“大姐,他,他的名字叫鳶天?可是,剛才你所說的上神……”
楚大娘呼的一下子轉(zhuǎn)過頭來,惡狠狠的盯了扈三娘一眼,扈三娘嚇得連忙縮了縮脖子,往后退了一步,低眉順眼,再也不敢說什么。
而楚大娘繼而問道:“這位鳶天小弟,你的家母家父可否健在?”
“健在!”楚無痕回答道。
他不明白母親大人為什么要問這個(gè)問題。
“你可否修煉?”楚大娘繼續(xù)問道。
“修煉?”楚無痕連忙試了一下丹田,發(fā)現(xiàn)還是一點(diǎn)功力都沒有,于是,拱手答道:“回,回這位大姐的話,小可沒有修煉,一介凡人,只是喜好游山玩水,路過貴寶地,想要討碗水喝。”
楚無痕這次心思轉(zhuǎn)的很快,將剛才的尷尬連忙掩飾下去,迅疾回答,而且,直面稱呼自己的母親大人為大姐,雖說非常別扭,但是在此時(shí)情況下,若是有半點(diǎn)差池,他想要從母親口中尋找突破口,以求阻止事態(tài)發(fā)展的事情將付之一炬。
楚無痕說完,楚大娘伸手握住楚無痕的手腕,暗暗用力,頓時(shí),一股巨大的力量傳遍楚無痕全身,楚無痕感到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熊熊大火炙烤一般的難受,疼的他齜牙咧嘴,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但是楚無痕絲毫沒有叫出來,只是在懷疑,母親大人的功力如此深厚,可是在他的記憶中,母親大人卻是一介凡人,沒有絲毫功力,這又是為何?
一連串的懷疑,讓楚無痕對眼前的母親大人產(chǎn)生了一絲恐懼。
力量越來越大,楚無痕即將忍受不住,而站在一旁的沐水靖和扈三娘卻是絲毫不為所動(dòng),他們知道,楚大娘這是在求證楚無痕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不是一個(gè)修煉者。
只有小沐寒雨見楚無痕疼的滿頭大汗,心生憐惜,連忙對楚無痕說到:“你要是疼了就喊出來,我嬸娘的力氣大著呢,你受不了的。嬸娘,你怎么能欺負(fù)我們的客人呢?”
小沐寒雨說完,楚大娘眉頭忽然皺了一下,神情怪異的掃了一眼沐寒雨,一雙鳳眼似乎若有所思,但是,也沒有說什么話,便將手從楚無痕手腕上收了回來,對沐水靖說到:“既然是客人,那就盛情款待,萬不可疏忽。”
也不知道楚大娘到底試出來沒有,只見楚大娘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便喊了扈三娘一同回了庭院。
楚無痕揉著剛才被母親大人捏疼的手腕,對沐寒雨笑了一笑,看著沐寒雨嬌嫩的臉蛋,和純凈的不能再純凈的明眸,忍不住的,伸手捏了一下沐寒雨的鼻子。
這也是楚無痕無心之下,不由自主的動(dòng)作,然而,這個(gè)動(dòng)作卻惹得沐水靖黑了一張臉,更有小楚無痕呼的一下子推了楚無痕一把,氣勢洶洶,一雙小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楚無痕,恨不得要將楚無痕給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