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自古就是東西方絲綢之路的要點,除了少許的綠洲之外,都是茫茫戈壁沙漠。因此敦煌又被稱爲(wèi)沙洲。我和羅毅此行的目的就是爲(wèi)了尋找這埋藏在沙漠深處的沙洲皇陵。
沿著佛像所指的方向,我和羅毅沒有偏離方向,一路疾行,趁夜趕到了那座無名的小山頭。這座無名的小山頭應(yīng)該是李元昊皇陵的入口,當(dāng)年羅毅幾人就是從這裡進(jìn)入,只不過世易時移,環(huán)境還是改變了不少。這裡又是沙漠環(huán)境,常年飛沙走石,雖說風(fēng)沙還沒有到徹底改變地形地貌的程度,但是多少還是有不同的。如果我們想重新找到準(zhǔn)確的入口位置,恐怕還要費(fèi)上一番的周折。
羅毅是發(fā)丘一門的高手,精通探穴秘術(shù),以他的能力想重新找到入口並不難。但是他卻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一直眼巴巴地望著我,似乎想讓我來找到皇陵的入口。
“大哥,你這是?”我一時沒有明白羅毅是什麼意思。
“聽說你是陰生娃,能力非同一般,我是沒有見過,所以想見識見識!”
原來是想考驗我,我笑了笑,“大哥,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對陰氣的波動十分敏感,想找到這入口也不是什麼難事?您就瞧好吧!”說完,我立刻就閉上眼,集中精神,利用自己非凡的感悟力,搜尋著這而附近陰氣最重的地方。
古墓當(dāng)然是陰氣最重的地方,所以古墓的入口自然也多少會散發(fā)出陰氣,我也是藉此來判斷的入口的所在地。只要不是什麼特殊情況,我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入口的所在,“大哥,就在那裡,我們前方十米處!”
羅毅並沒有使用探穴秘術(shù),所以不能確定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看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到我指的地方,取出工兵鏟開始挖掘起來。
當(dāng)年羅毅逃離皇陵的時候,並沒有忘記把入口封上,一來是怕有人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這裡,誤入其中,白白送了性命,二來也是怕裡面的異獸跑出來傷人。儘管當(dāng)時羅毅十分恐慌,但還是沒有失去理智,臨走之前,想的,做的都很周到。
很快,我們就挖到了一塊堅硬的物體,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就是那塊刻有西夏皇室圖騰的石板。等把表面的沙土清出來一看,果然沒有錯,我們挖掘的地點幾乎分毫不差,就是當(dāng)年羅毅所封的那個入口。之所以可以如此快的挖到,是因爲(wèi),二十年前羅毅並沒有深埋,只是草草地掩蓋了一下,要不然,以我們兩個人的能力,又怎麼能這麼快就挖到。
羅毅看了看石板上的圖案,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看來陰生娃,不愧是陰生娃,貌似你也不用什麼力氣,就能找到這個入口,可以說你就是爲(wèi)了盜墓而生的!”
“呸呸呸!”我連呸了好幾聲,才說道:“要不是爲(wèi)了晴兒,我纔不願意幹這一行,我原來可是學(xué)道的,爲(wèi)了這事,我和師父都鬧翻了!這可是傷陰德的事,誰願意幹?”
“可是有些事情是註定的,就像你是陰生娃這件事,不要說萬中無一,百年也難得一見。你知道嗎?幹我們這一行,有你這種人在就像是有了一個雷達(dá)一樣方便,什麼皇陵搞不定!怪不得,王宗漢會如此看重你,甚至還願意把女兒許配給你!”
“這……”我一時無語,本來還想反駁一番,我可是和晴兒患難與共,真心相愛,怎麼說的像是一場交易一樣?可是再細(xì)細(xì)地一想,如果不是我有這種特殊能力,王宗漢真的會答應(yīng)我和晴兒在一起嗎?說他是利用我一點都不過分,不過我也有我的打算,爲(wèi)了晴兒,就算是被王宗漢利用,我也認(rèn)了!
羅毅看我的臉色有點不對,或許是他覺得自己說錯了,趕緊補(bǔ)了一句,“不過我看你和雨晴是真心相愛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fēng)險,連番出入各種古墓,就衝這點,做大哥的佩服你!”羅毅又笑了笑,搖搖頭說道:“如果當(dāng)年我要是有你這份勇氣,放棄這個皇陵,也許現(xiàn)在我也不會一個人在這裡吹西北風(fēng)了!”
“什麼一個人,大哥,你難道當(dāng)我是透明的嗎?過去的事就不說了,今天我們兄弟倆在一起,雙劍合璧,一定能把這個皇陵搗穿,爲(wèi)嫂子討個公道!”
“嫂子?”羅毅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不說了,幹活!”說著又從揹包裡掏出幾樣?xùn)|西。撬棍,鐵鉤,鋼絲繩,鐵杴還有一個小型的滑輪組!
“沐升,你把這石板撬出一道縫隙就行!我們合力把這塊石板掀開!”
“好嘞。”我應(yīng)聲拿起撬棍,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把撬棍插了下去,藉助槓桿原理,一點點地撬起這塊石板。雖說咱們有槓桿原理,可是我這小身板對付這麼大的一塊石板,還是挺吃力的,費(fèi)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翹起了一點點的縫隙。
不過一點縫隙就夠了,只要鐵鉤能夠勾住就行。而羅毅早就在對面把那根鐵杴深深地固定在地上,鐵杴的頭上有一個圓環(huán),連著滑輪組。滑輪組又穿著鋼絲繩,鋼絲繩又連著鐵鉤,這樣一來,只要通過滑輪組一拉,那塊石板再重也會被輕而易舉地拉起來。
滑輪組雖然拉得很慢,但是省力啊,至少羅毅不用花大力氣,就能把這塊大石板掀開。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本來還想不通,羅毅帶個滑輪組有什麼用,現(xiàn)在看來我又落伍了,要是當(dāng)初我也帶上這個一個滑輪組,不知道可以省多少的力氣。
“大哥,你可真不是蓋的,還能想到帶這樣的裝備?”我滿口誇道。
“這還不是被逼的,我琢磨這件事不是一兩天了,當(dāng)年我一個人逃出來,不知道費(fèi)了多少的力氣和時間,才把這塊石板移回原位。我當(dāng)然不會重蹈覆轍,於是十年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一切,就是一直不敢行動而已!”
說話間,石板已經(jīng)被高高地拉起,接近九十度,這個時候,只要有一點的外力輕輕一推,石板就會往另一邊倒。我玩心大起,跑到石板的面前,一紮馬步,大喊一聲,“神龍擺尾!”隨便輕輕一掌打在石板上,石板便失去了重心,“轟隆”一聲,倒了下去。
羅毅被揚(yáng)起的塵土嗆得咳嗽不止,一邊揮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數(shù)落道:“沐升,你還沒有長大嗎?也不看著點我!”
我連忙賠禮道歉,“大哥,對不起了,我也是想體會了一下武林高手的感覺,雖然是假的,但是心裡還是挺爽的!”
“你啊!”羅毅搖搖頭,沒再說什麼,想當(dāng)年他在我這個年紀(jì)的時候不也是懷揣一樣地夢想嗎?“走吧,下去就是皇陵的範(fàn)圍了,一切小心!”
我點起火把,接著火光看了看洞口的下面,是一條蜿蜒的階梯一直往下,火光有限,看不到底,似乎挺深的樣子,“大哥,當(dāng)年,你們就是在這裡遇到鬼打牆嗎?”
羅毅點點頭,輕車熟路地走了下去,一邊走一邊指著洞壁上那些奇怪的花紋說道:“就是這些奇怪的花紋,讓我們迷失了心智,要不是機(jī)緣巧合之下發(fā)現(xiàn)了不對,說不定我現(xiàn)在還在這走著呢?”
我看了看洞壁上的花紋,確實很詭異,似乎是一種文字,但是又分辨不出是哪一種的文字。我也就盯著那些花紋看了一會兒,就感到頭有點眩暈,果然很奇怪。要不是被幾道劍痕破壞了整體,估計我也一樣會中招。
因爲(wèi)洞壁上的花紋早就被羅毅他們破壞過一次,所以自然不可能在給我們造成鬼打牆的假象,很快我們就順著階梯走到了底部。在這裡有扇石門,門上有兩個兇神惡煞的金剛正等著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盯著我們。
羅毅看到這扇石門依然完好如初,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心裡也放心不少,“還好,這麼多年了,這扇門都沒有打開,說明裡面那些東西沒有出來過,這我就放心了!”
“大哥,你是說飛天嗎?”在我的印象中,飛天除了皮厚一點,會飛之外,也沒有什麼了不起,要是遇上我,分分鐘把它給剁了!
“不只是飛天,也有可能還有很多我沒有見過的東西,嚴(yán)格說起來,當(dāng)年我們都沒有走到這個皇陵的核心區(qū)域。所以裡面還有什麼危險,我根本就不知道。”
羅毅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據(jù)他自己回憶,當(dāng)年他最遠(yuǎn)也只是走到了那片叢林,而叢林的前面還有一片湖泊,湖泊的對面還有一座地下城,至於地下城是不是終點,猶未可知!
“怕什麼,當(dāng)年,你只是沒有領(lǐng)悟到赤霄劍的力量,如今你早已經(jīng)徹底掌握赤霄劍,就算再來十隻八隻的飛天也不是你的對手,何況還有小弟我!”我自吹自擂道,“你的赤霄劍是火屬性,我的冰鋒劍是冰屬性,無論遇到什麼妖魔鬼怪,總會懼怕一樣!”
“自信是好事,但是過於自信就變成自負(fù)了!”羅毅提醒道,但是他的臉卻非常嚴(yán)肅,“有赤霄劍,現(xiàn)在我也不懼怕飛天,但是那棵會動的大樹纔是難纏的傢伙,小蕾就是被它捲走的,我一定要找它算一算二十年的前的那筆賬!”
“放心,大哥,做兄弟的一定會替你報仇!”
就在我和羅毅進(jìn)入皇陵不久後,一大撥人擁著一個穿著黑袍的老者,從機(jī)場走出來,直奔我們下榻的酒店而來。不用說,這個領(lǐng)頭的就是卸嶺領(lǐng)導(dǎo)大當(dāng)家冥魂,也就卸嶺門人口中的冥老!
爲(wèi)了對付我和羅毅,冥魂不僅親自出馬,而且還帶上了他的得力助手,野狼幫的幫主大金牙,以及天鷹幫的幫主白毛。據(jù)說這個天鷹幫的幫主白毛本不姓白,只是因爲(wèi)不到三十歲就已經(jīng)是滿頭白髮,所以外人都稱呼他爲(wèi)白毛。他和大金牙素來不和,但是卻有都是冥魂的得力助手,所以這一次冥魂就把他們都帶上,冥魂這回是下了血本,對我和羅毅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天才矇矇亮,可是酒店地門口早就有人在此等候,不過不是酒店的服務(wù)員,而是前期先到的卸嶺成員。“屬下拜見冥老,野狼幫幫主,天鷹幫幫主!”那幾個人都齊刷刷地單膝跪地,以江湖禮儀迎接冥魂他們的到來。
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不時興這一套,但是冥魂不一樣,他還是比較傳統(tǒng)的,所以很喜歡那種意境。冥魂一擡手,“起來吧?吩咐你們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冥老有命,屬下莫敢不從!”小頭目恭敬地說道,“自從羅毅和花沐升來到這裡後,屬下一直都盯著他們,一步也不曾離開!”
“這麼說,他們還在這個酒店?”冥魂陰陽怪氣地問道。
“是的,昨天他們到了這裡之後,先去莫高窟遊覽了一番,晚上回來後,就一直呆在房間裡,至今也沒有出來。屬下特地安排了幾個人就住在他們房間的左右,輪流值守,他們絕對沒有出過房門半步!”小頭目回答道。
“你們有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冥魂不放心地問道。
“這個……”小頭目不敢隨便回答,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只能換一種說法,“屬下已經(jīng)萬分小心,是不是已經(jīng)暴露,屬下不敢斷言!”說完,這個小頭目看了看天鷹幫幫主白毛。
原來這夥人都是白毛的直接下屬,遇到這種尷尬的時候自然會向自己的老大求救。白毛也是護(hù)短的人,所以馬上就開口說道:“冥老,你一路辛苦了,先進(jìn)酒店休息休息。反正我們也要對付他們,不如現(xiàn)在屬下就帶人,把他們抓過來,聽候冥老發(fā)落!”
冥魂一擺手,說道:“不,他們的目的我們還沒有搞清楚,看看再說,不要輕舉妄動,先盯著他們,有動靜,馬上向我稟報!”
“是,謹(jǐn)遵冥老之命!”
冥魂一直以爲(wèi)什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孰不知我和羅毅早就不在酒店,而他們還傻乎乎的守在哪個酒店,希望等到我們出了房門,他們再繼續(xù)跟蹤。
不過這種事情也瞞不了多久,隨著天色變亮,大多數(shù)的住客都紛紛起牀,迎接新的一天。而我們所住的房間,卻遲遲沒有開門,時間一長,警覺的冥魂就覺得不對勁了,便開口問道:“白毛,現(xiàn)在什麼時辰了?”因爲(wèi)看守的人是白毛的手下,所以冥老自然是問白毛!
奔波了一晚上的白毛早就是睏意連連,但是冥魂沒有休息,他也就不敢睡得太安穩(wěn)。突然聽到冥魂叫他,馬上就精神起來,“啊,幾點了,屬下看看,”白毛看了看時間這纔回答說:“回冥老,已經(jīng)八點五十了,快九點了!”
“九點了!”冥魂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對,速去看看,不要讓他們跑了!”
這下大金牙和白毛都懵了,明明剛纔小嘍囉還通報說,沒有動靜,冥魂怎麼會說我和羅毅不在了呢?“冥老,他們還在呢,門都沒有開過,應(yīng)該不會吧?”白毛說道。
“混蛋,你這是在質(zhì)疑老夫嗎?”冥魂雖然沒有眼睛,但是沒有眼睛的臉孔轉(zhuǎn)向白毛的時候,一種威壓之氣卻不斷地涌向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