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乾坤。”
林羽的聲音極輕,輕得只能讓自己聽見,但是奇怪的,在場每一人的耳朵都傳進了這聲音。
平靜而又堅決,平淡而又熱烈。
就像來時的風(fēng)雪般平靜,留下熱烈的寒流。
而隨著林羽這一聲輕喝, 無數(shù)的氣流在林羽的腳下升騰而起,瞬間在匯聚在林羽手中的黑鋒之上。
“這是什么?”
“龍?”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一條龍?”
在所有人驚訝、詫異、羨慕、甚至有些貪婪的目光下,一條龍由萬千道氣流凝練而成,渾身散發(fā)著黑白交織的光芒,纏繞在了黑鋒之上。
在長劍之上,這條微型龍咆哮著,朝著青銅巨蟒咆哮著。但是在青銅巨蟒的利牙之下,林羽的這僅僅三尺左右長的小龍顯得極其地渺小脆弱。
仿佛一瞬間之后便會消失在巨蟒的巨口之中,成為巨蟒的腹中食物。
“絲絲...”
青銅巨蟒生動地吐著蛇信,仿佛它不僅僅只是由靈力幻化出來的巨蟒,它就像真正的生物一般。三角蛇瞳中,流露出輕蔑的目光,有些好笑地盯著突兀地出現(xiàn)在它面前,繼而張牙舞爪的....的一條“小蛇”。
沒有任何的遲滯,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間進行下去。
在所有人的震驚之中結(jié)束了一切,巨蟒消失了,小龍也消失了,只剩下風(fēng)雪在樓閣之內(nèi)咆哮著,還有擋在初閑身前臉色蒼白的林羽。
動乾坤,包括之前的亂蒼穹都是目前林羽零碎的記憶中最強大的劍技。顯然,能擋下銅花姥姥必然不是普通的招式。
而這一招“動乾坤”也只是林羽在突破到小問虛境之時才逐漸掌握,今日也是他新生之后的第一次施展。不知為何,他對自己有著足夠的信心去替初閑擋下這一擊,即便對手是大問虛境。
場面很靜,靜得只聽得到風(fēng)雪聲。
雖然林羽所聚成的龍一瞬即逝,就像曇花一現(xiàn)般,甚至讓人懷疑他們是否真的看花眼的了,但是龍鱗都清晰可見的龍纏繞在那把黑身銀邊的長劍之上這景象又揮之不去。
人們對于不敢相信,不可思議的事情往往習(xí)慣地當成看花了眼。
“劍老,那是龍?”劍無天嘴里嘟囔著,詢問著身邊的被稱為劍老的老人。
然而劍老也是如此,他是日月劍宗資歷算的上極老的老人之一。但是即便是他也沒有見過傳說中的龍,如同所有人一樣,關(guān)于龍的知識都是從一輩輩的傳說之中流傳下來。
千百年來沒有人見過龍,他們甚至懷疑先祖?zhèn)兞粝碌拿厥返恼鎸嵭浴6袢盏囊娐劤闪俗钣欣淖C據(jù)。
秘史之中關(guān)于龍的介紹很少,短短兩三句。畢竟在東勝靈洲這個大陸相當?shù)呢汃ぃ堊搴蔚壬衩氐纳镌趺纯赡艹霈F(xiàn)在這里。
但是,各家的秘史之中最為令人記憶深刻的一句話便是——龍威不可犯。因此但凡與龍能夠扯上點關(guān)系,必然是令人震驚的。
此時,北涵國主平靜地開口了,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夠了。這里是北涵。”
初閑看了北涵國主一眼,低聲和林羽說道:“這里不是主場。”
林羽點點頭,他們確實打不過銅花姥姥,況且三花樓還有一位銀花姥姥在一旁掠陣。要是兩人一起出手,更是毫無反抗之力。
如今能順這北涵國主的這個臺階下,對于他們自然是極好的。
銅花姥姥在銀花姥姥的示意下,向著北涵國主告罪一聲,回到了三花樓的座位。
然而此刻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林羽的身上,想從他的身上看出些什么。
最后悔的便是血月少主,當初為什么要得罪一個掌握如此劍技的人?除此之外更是有一種憤怒。憑什么這毫無勢力靠著初閑才能落座在這北涵樓頂層樓閣的人能夠掌握這樣的劍技?
“殺了他,這劍技便是我的了。”劍無天內(nèi)心這樣想著。
對于一個癡迷于劍的人,這樣的劍技是何等的誘惑。
當然有這樣的想法的定然不止劍無天一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林羽感受到了眾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微微有些頭疼。
灰衣與銅鷲的比試是武斗第一輪的最后一場,期間卻發(fā)生了這一幕,但是在北涵國主的干預(yù)之下,比試回到了正軌。
此時也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了,這最后的比試將在明日舉行。
林羽剛才便是想好了主意,明日等所有人都來北涵樓之后,自己再偷偷離開這里是非之地。就算只是三花樓也夠林羽喝一壺的了,此外還有血月道,日月劍宗等勢力也是有可能出手。要是單單血月少主這樣一兩人前來,林羽還真是不怕,踏入小問虛境之后,他有足夠的信心同階一戰(zhàn),怕只怕那些大問虛境的老妖怪出手。
正當眾人懷著各樣的心事準備離開之時,北涵青謠玉唇輕啟,說道:“父皇,不是還有一場比試沒有舉行?為什么諸位準備起身?”
北涵青謠的聲音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北涵國主也是搞不清楚自己女兒想要如何,雖然是一代帝王,但是卻總也摸不透自己這位公主又有什么主意。于是,他把這個尷尬的問題交給了負責(zé)比試安排的官員。
負責(zé)比試安排的官員多年更隨北涵國主,自然是會意到了北涵國主的意思。
“公主,武斗十人都已經(jīng)比試結(jié)束,根據(jù)安排并沒有出什么差錯。”
北涵青謠俏臉一冷,說道:“你是在懷疑本公主嗎?本宮自己的終身大事難道本宮還會記錯?”
這話讓那名官員無可反駁。人家說的對啊,人家自己的婚事難道自己還不關(guān)心?終身大事難道還是你們這些外人清楚?就算你清楚,你敢說嗎?你敢說北涵青謠錯了嗎?你說一個試試?
無奈,負責(zé)比試安排的官員求助地看向北涵國主。當然北涵國主也是知道這官員制不住北涵青謠。
“謠兒,還有誰未比試?”北涵國主慈愛地看著身旁的女兒,眼神中帶的更多的是疑問。
北涵國主如此說道,這讓所有人都有幾分相信了北涵青謠所說的話。但是那兩人是誰呢?各家的王孫公子在場上的自然有很多,但是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相互疑惑。
就連比試安排的官員也是吩咐底下的人翻查這昨日的文斗記錄,是否真的還有人為參加武斗比試。
但是這不對啊,早已經(jīng)規(guī)定了武斗只有文斗前十參加,這十人比試的場景歷歷在目,怎么可能少了?
比試安排的官員開始懷疑人生了。
林羽看著臺上臉含笑意的北涵青謠,隱隱有一絲不妙的感覺。他忽然想起了早晨,北涵青謠的邀請。
“遭了。”林羽暗道,趕忙起身拉著初閑和南虎。
“趕快走。”林羽迫切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怎么?還有好戲看,急什么急?”初閑還有幾分不解。現(xiàn)在正是看好戲的時候怎么能輕易離開?
林羽剛想開口解釋,卻感覺有一雙眼睛盯上了自己,林羽感覺身后有一萬頭羊駝在奔騰。
轉(zhuǎn)過身去,迎上了北涵青謠略帶狡黠的目光。
剛想拔腿而出,卻聽見“林公子,你的比試還未結(jié)束,怎么準備離開l ?”
顯然這個場中最引人矚目的不是血月少主,不是年少成名的劍無天,而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林羽。
初閑突然笑出聲來,“哈哈哈,原來你這么急著走.....哈哈哈。”
林羽對著初閑便是罵道:“笑什么笑?好笑嗎?”
“陛下,在下并未參加公主的招親,何來這比試一說?”林羽心想著,剛才的一幕加上之前在議事殿羞辱群臣自然惹得北涵國主不高興,要是他能否決,那么北涵青謠怎么鬧都沒用。
然而,如同晴天霹靂的聲音再一次砸到了林羽的頭頂。
“你是在認為公主在撒謊嗎?”威嚴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