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裝著太多的事,我實在無法好好休息,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便尋到一旁臥室,想找二叔問個清楚。
二叔背對著我站在窗邊,低頭翻看著什麼,我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脊背。
甄青衣安靜站在一旁,雙目有些放空的注視著窗外,如一朵清幽的小白花。
二叔聽見腳步聲回過頭,眼神格外複雜,恐懼、怨恨、悔恨、惋惜等情緒交織在一起,以至於拿著記事本的手,有些顫抖。
“這是什麼?”我十分好奇接過二叔手中記事本,低頭翻看著。
臥室裡的三人都沒開口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只餘下紙張的翻動聲。
隨著紙張不斷翻動,我臉色逐漸變得沉重,記事本上內容十分單一,就是記錄了一個人,從衣食住行,到興趣愛好,事無鉅細,時間跨度十幾年。
記錄筆跡有兩種,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個是二叔的筆跡,還有一個則是甄青衣的,他們爲什麼如此重視這個人?
翻到最後一頁,一張夾在書頁封皮的照片,掉落在地上。
我好奇的撿起照片,那是一張有些老舊的黑白照,照片裡只有一箇中年婦人的身影,她應該就是記事本上記錄的那個人。
中年婦人穿著華貴,身上首飾價值不菲,等我看清那婦人的面相時,倒吸一口冷氣。
照片上婦人一張臉略微浮腫,五官全擠在一起,像個充滿皺褶的包子,眼睛很小,縫隙中藏著兇光。
對方的
面相十分有特點,讓我想起了殘破相經中,記載的一種兇相。
“婆羅入命相!”我有些失聲的喊了一句。
這種面相與玉面桃花相,一正一反,一張位列女子十大富貴相,另一張則是威名赫赫的十大兇相之一。
婆羅入命相有著十分明顯的特徵,雖然照片上婦人緊閉著嘴脣,但我知道對方有兩顆尖利的虎牙。
這種面相的女人,露齒一笑,尖利虎牙外露,形如惡鬼,可以嚇得小孩幾天不敢睡覺。
擁有婆羅入命相的女人,前半生橫行霸道,百無禁忌,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註定在四十五歲那年,死於非命。
但是根據記事本記載,這個婦人明顯活過了四十五歲,聯想到檀姨遺像上那顆銷命痣,答案呼之欲出。
“向檀姨‘借命’的人,原來是她。”我心中震撼難言,原來二叔與甄青衣的仇人,是這個擁有婆羅入命相的惡婦。
“不錯,擁有婆羅入命相,註定活不過四十五歲,唯有每十五年‘借命’一次,才能突破命格桎梏。”二叔咬牙切齒說著,“檀姐不是她‘借命’的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說的老東西是她?”我想到自己要混入這種惡婦身邊,心裡有些發虛。
“不是她,一個毒婦而已,哪能施展‘借命’這種禁忌相術。”二叔緩緩吐出一口氣,“老東西,是隱藏在毒婦身後的風水邪師,我知道有這麼個人,但這些年一直沒能把他找出來。”
“而且你們上次搗鼓出來的那棵招魂樹,我懷疑背後就有他的身影。”二叔補充了一句。
“你想讓我找出這個隱藏的風水邪師?”我追問。
“不錯,本來不用這麼急的,但是青丫頭鋸了老宅那棵成形的老槐樹,打草驚蛇了。”二叔眼中露出凝重。
“我……我只是氣不過,對不起!”甄青衣在一旁諾諾說著。
“時間早晚而已,那毒婦馬上要過百歲,又到了需要‘借命’的關卡,方圓百里,也就你的玉面桃花相最合適。”二叔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我倒是希望他們找上門,拼了一死,也要爲媽媽報仇。”甄青衣緊咬牙齒,俏臉掛滿仇恨。
“正面衝突,我們毫無機會,你忘了那毒婦身份?”二叔語氣中帶著幾分告誡。
“那老妖婆是誰?”我忍不住插口。
“洛陽村,餘家的族長。”二叔緩緩吐出幾個字。
“那個村子的族長?”我感覺今天的意外,一個接一個,內心被衝擊的有些麻木。
“洛陽村”這過三個字,不僅僅只是一個地名,它還代表著一個灰色產業,一條縱橫交錯的利益鏈,一個紮根本地幾十年的龐大勢力。
小縣城周邊羣山環繞,窮山惡水養刁民。
網上經常會爆出一些“小偷村”、“騙子村”、“走私村”之類的話題村。
而二叔提到的洛陽村,也是屬於其中的一種,它屬於“盜墓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