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世界與我們的世界有不同,但晚霞卻是一樣的美。
這是詩兒與我這樣說的。
她如今正看著那晚霞癡迷著,我從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喜歡晚霞,但是她很高興我可以親眼看見一次。
因為魔界靈力的緣故,我的眼睛到此時都可以睜開。
“夢兒,你覺得晚霞美嗎?”
“美啊,可是還是比不起浮云山的浮云,那些才漂亮了。”
晚霞固然漂亮,可還是比不過亦夢心里的那份美好;我知道,這是個人對世間不同的喜好。
“你這丫頭,都不知道迎合姐姐一下。”詩兒笑道。
“可哥哥跟師父跟我說,讓我不做說假話嘛。”亦夢委屈道。
“臭男人的話你也信,小心以后被騙哦。”
詩兒饒有深意地看向我,我只得將目光移開,裝作什么也沒看到,也裝作什么也沒有聽見。
“哥哥跟師父不是臭男人,他們不同的……”
“哪里不同啊?”
詩兒如此糾纏亦夢,顯然是想捉弄夢兒,只是夢兒渾然不知。
“說不清楚,可就是不同嘛!”
“那你告訴姐姐,在夢兒的心里,到底是哥哥比較重要還是師父,不許說都重要。”
詩兒狡黠的目光掠過我,我知道自己現在最好什么都不做,免得引火上身。
我想我還是離開得遠些。
正當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詩兒的聲音卻是傳來:
“先生,你去哪?”
“到處走走。”
“真的嗎?”
“你說了?”
“可夢兒才告訴我,在她心里你比她師父還重要啊,怎么辦?”
看到詩兒那閃著亮光的眼眸,我知道,詩兒是故意的。
“詩兒姐姐,你別亂說,我……我才沒說了。”亦夢別過頭,那緋紅的臉頰告訴我,便是她沒說,心里的想法也沒差。
“嗯……很正常啊,我與你不都是夢兒最親近的人嘛!”
“是嗎,夢兒妹妹,先生說的對不對啊?”
“嗯……夢兒就是這個意思,在夢兒心里姐姐跟哥哥一樣重要,還有師父。”
看到詩兒那嘴角的笑意,我知道這一次算是逃過了;看來在詩兒的心里對云真道人那一句緣分的事情還是耿耿于懷;只是事情的發(fā)展都是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哪里會想到亦夢的事情會變成我們一手造成的。
晚霞再美,可它滯留的時間又能有多久,轉眼,那漫天的晚霞便被黑幕遮蔽,轉而入眼的是閃爍辰星與彎月。
月與凡界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它多了份血色,這是魔界的特性。
“先生,沒想到我們已經在魔界待了這么久。”
“是啊,這一晃都是個多月的時間,我想我們該離開了。”
“可……”
詩兒突然有些舍不得,我知道她是舍不得什么。
這個多月下來我們不知道誅殺了多少天獸,解救了多少的魔界子民,當看見那些魔界子民對我們感謝的時候,每一次詩兒都是沒有忍住自己的眼淚。
在她的眼里,可以救下他們是一件多么值得高興的事情。
“詩兒,我們救不完的……”
“先生,我知道,可是我想幫他們,哪怕是一點點。”
魔界如今的狀況可以說是用慘烈來形容;因為昔年戰(zhàn)爭的緣故,魔界到如今都沒有恢復過來;何況他們也沒有時間、精力、人和財來恢復,這里僅僅是天界的囚籠。
一個囚籠又能有多好了?
可看到詩兒那傷心欲絕的表情,我的心里莫名一疼。
“好,先生答應你,等我們把凡間的事情解決完之后,我們便來魔界,幫他們好不好。”
“嗯……”
詩兒依偎到了我的懷里,我知道,她的淚水侵透了我的衣裳;這里堅強的女子竟是因為自己不能幫助別人而落淚,這一刻,我的心仿似陣陣的絞痛。
魔界想要恢復生機,這斷然不可能是我們可以做到的,那么能做到這件事情的人是誰?
我的目光望向遠方,那里是修祭壇所在!
但愿,那昔日的戰(zhàn)神可以讓這已經貧瘠荒蕪的土地再次煥發(fā)曾經的活力。
夜晚已經深了,亦夢早已經進入了夢鄉(xiāng),但是她的眼角也有淚水,我知道,她的心也跟著我們在傷心。
“我們睡吧,明日就要離開了。”
“嗯……”
夜晚本該是寧靜的,可當我合上雙眸正準備感受黑暗的世界時,一陣低吼的聲音再次傳到了耳朵里。
“嗯?”
“先生,你發(fā)現了?”
“是的,是什么?”
那吼聲很熟悉,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天獸……”
那吼聲已經越來越近,而且它似乎正在往我們靠攏。
“先生,不對……”
詩兒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渾身妖力也開始充盈,似是遇到了強敵一般。
我也感到了危機,這天獸的實力似乎不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般。
這天獸的實力似乎十分的強橫,關鍵是,我還察覺到了另外一股更為強大的氣息,
到底會是誰了?
“吼……”
一聲低吼,天獸已經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但是引起我們注意的卻是此時那正端坐在天獸上的人。
他雙腿微張,整個人正襟危坐在那天獸背上,一雙眼睛微閉,手指正在那身前劍柄上輕輕打著節(jié)奏,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什么善茬,從那渾身上透著的殺意,我清楚。
“你是何人?”詩兒問道。
“取汝等性命之人。”
他的眼睛終于睜開,一道猩紅的血色在他眼眸里跳動,與此同時跳動的還有對我們的殺意。
她身上的血腥很重,可在重的血腥都沒有掩蓋掉他身上的本來的氣息。
“天界的人!”
那是天界的仙氣,我能感受得出來,哪怕我這一世沒有與仙界的人有什么接觸,可是就這種感覺,是我骨子里所有的記憶。
我想我沒有忘掉。
“爾等這些日子來肆意屠殺我天界天獸,該當何罪?”
“無罪,你們天界視這些魔界子民為野草浮萍任人宰割,憑什么我們就有罪?”詩兒憤怒的語氣質問道,整個人已滿是憤怒的情緒。
“哼,戰(zhàn)敗之界,理當如此,他們該死!”
“是嘛,那今日你就為他們陪葬吧!”
我已經阻止不了,詩兒已經出手而且一出手竟是殺招。
“九狐秘術——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