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隨那些趕來的武林人入山。
他們需要找到林間的道路才能摸到血月樓的準確地址,而我們不需要。
此行,卻是多了慕容御風師徒。
“先生,我們到了。”
“哦?”
我們剛剛落地,已是察覺到了周圍數股強大的氣息,看來血月樓也知道了自己的處置,竟是將精英盡數給集中到了這谷內。
“來者何人?”
“故人!”
“什么故人,老子可不認識,你若不說你是誰,小心被射成刺猬。”
那人好大的嗓門,明明相隔我們還很遠,可那有力的聲音卻是炸響在我們的耳邊。
他的內力修為不淺,竟是不弱于當年的四大殺神,只是整個人我卻是不認識。
“快說,你們是誰,哪個門派的,是不是進來探底的?”
“不是……”
“嘿,你說不是就不是啊,來人,給我綁了。”
“你敢!”詩兒與夢兒竟是一起跳了出來。
“乖乖,沒注意看,這還有兩個美人啊,綁了,快給我都綁了……”
他激動的語氣我想不能堅持多久,詩兒與夢兒的情緒此時可沒有之前那么平緩。
果然,我剛感到風聲,那人便是陣陣慘叫;在詩兒與夢兒的聯手下,他不可能會有什么招架的力量。
“痛……痛……快放了老子,放開啊……”
詩兒與夢兒怎肯輕易放過他,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便是讓這人的慘叫更加凄厲。
我知道差不多了,忙對著前方說道:
“書生,再不出現,他可真的沒命了。”
“哈哈哈哈,看來我贏了。”
那聲音剛完,已經是四道氣息向我們而來,我知道是四大殺神。
“鬼影,我就說了先生可以發現我們,你看輸了吧,快給銀子。”
“先生還真是厲害,我們自認這十年里的進步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可是卻連我們最擅長的隱藏氣息還是被先生看破,我服,這銀子是你的了。”
他們會拿我做賭博我自然不清楚,不過聽他們的口氣,顯然我們之間的那份情義還在。
我想,這已經足夠了。
“這小子誰啊,這般口無遮攔?”
“嘿,這是刀魔的徒弟南刀,跟他師父一個樣,不知道天高地厚,活該。”書生打笑著。
刀魔也在他們身邊,在聽到了書生的打笑后,我雖不知道他的面色如何,可聽見他那變化的呼吸,我知道定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先生你也敢招惹,嫌命長了是不;先生,這小子我就交給你了,要殺要剮你隨便。”
“不是……師父,你……你怎么這樣?”
南刀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會這么說,給嚇呆在了原地。
“好了,詩兒與他不過是開個玩笑,放手吧!”
“下次記住了,看見姑奶奶就給我掉頭走,不然姑奶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詩兒姐姐說的對,我也要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聽著這二女相互恐嚇,我倒是頗為好笑;想來以后南刀是將這二位當做是噩夢了。
“好了,既然你們都出現了,那她知道了嗎?”
“樓主此時正在禁地里教訓少主了,可不知道先生你來了。”
“少主……”一晃十年,算是他們少主出身的日子,他恐怕也快十一歲了。
“我還未見過小狼的孩子,你們的禁地,我能進嗎?”
“以先生的神通你想要去哪里,我們難道還能攔下不成;那禁地先生大可進去。”
“那么,勞煩帶路了。”
“請……”
血月樓的禁地還在谷內深處,我們跟著書生幾人走了好些時間才到了那禁地。
“先生,這禁地還是你一個人去吧,畢竟這是我們血月樓樓主歷代安息之地,不能讓旁人打擾的。”
“嗯……詩兒你們在此等我。”
“好。”
詩兒沒有反對,她也清楚這是人家的禁制,可以讓我進去已經是退讓了。
血月樓的禁地里有著一股陰涼,我拄著玉魂步步往前行去;我看不見,可這不影響我平穩的步伐。
“狼兒,不許偷懶,站起來!”
“可是娘,狼兒雙腿好痛啊,可不可以不泡在這湖水里啊?”
“不可以,你若是不聽娘的話,娘就不認你這個孩子。”
“不認就不認,從小就對狼兒這么嚴,我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娘你親生的。”
“狼兒,你好大的膽子,你給我待著湖水里沒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我沒有進入他們的視線,可他們的話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狼兒,看來在新月的心里對小狼的思戀從來沒有少過。
我聽到腳步聲,知道新月是離開了那里,那里如今剩下的也就是狼兒了。
我突然很想看看狼兒長什么模樣,這種沖動一起來便已經不可能遏制住;所以,我還是睜開了掩日雙眸。
血月樓的禁地是在一洞穴內,這里的石壁上都是沾滿了水分,看來里面的濕意真的很重。
懷著突然起來的激動,我不斷往前走去。
那是一片清澈的湖水,湖水中少年**著上身正在湖水里扎著沉穩的馬步。
看著他嘴里不斷呼氣的霧氣,我知道他定是感覺到了寒冷,可那稚嫩的臉上寫滿的卻是一股堅毅;雖然在之前他對自己的娘親埋怨不已,可此時那臉龐上卻是堅強。
他像極了小狼,那面孔便像是小狼小的時候。
我以為我不會有多大的感觸,可此時此刻看著這少年,我知道自己的以為大錯特錯了。
我走了出去,故意放重的腳步聲自然是引起了狼兒的注意。
“誰?”
狼兒突然從那湖水里一躍而起,一手成爪向我的喉嚨抓來。
他抓住了我的咽喉,一張臉雖是稚氣未脫,可眉宇間的堅毅昭示著他骨子的堅強。
“你是何人,怎么出現在我血月樓的禁地,不知道這里是不能輕易涉足的嗎?”
他才十歲左右,可個子卻已經不小,雖然抓住我的咽喉還很費力,可我感覺得到他手里的力量,知道這力量輕易捏碎一個人的咽喉足夠了;何況他之前的反應與速度已經是超過了很多人。
“你叫狼兒?”
“誰跟你說的,那是我娘親對我的稱呼,我叫念狼;你了,是誰,怎么出現在這里的?”
“我是你娘親的朋友,來這里是找你的。”
“找我,你是不是在騙我,你別以為小,很好騙,我告訴你……哎呀,你干嘛,快放我下來。”
我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心里卻是多了一份欣慰;還好,小狼又念狼,新月不會太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