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流情坐在沢然山腳下,他的劍被丟在一旁,他在等,再過幾天,就不會有人會懷疑他與秦開陽了。他們曾經去過四海客棧,兩人重傷,這是最大的疑點。
“還沒好?”秦開陽從后面走來,他的傷已經好了,不過眼睛依然有些赤紅。
“快了吧,這我也不知道。”羽流情說道,他逆轉枯榮,勉強保留下了一些生機,就像保住一顆種子,不過這種子不知什么時候會發芽。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
“要不就去荒石鎮求醫?”秦開陽說道。
“再過兩天吧,我認識鎮里的一位神醫,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那種。”羽流情說道。
“你確定是在荒石鎮?”秦開陽問道,他當了幾年兵,對鎮上的基本都了解,他怎么沒聽說過有什么神醫?
“誰啊?”秦開陽問道。
“不認識。”羽流情淡定地說道。
“你不認識?”秦開陽氣極。
“哦,是認識,就是不知她叫什么名。”羽流情說道。
“那你怎么找她?”秦開陽問道。
“她給了我地址。”羽流情說道,在為自己爭辯。
“在哪?”秦開陽問道。
“夢舞風云,天字一號。”羽流情說道,很是驕傲。
“額,你去過那里嗎?”秦開陽問道。
“沒。”羽流情回答。
“那是男人夢想的天堂,若是有幸得到佳人青睞,就是佳人養著你都不是問題。”秦開陽激動地大叫!“額,不過,那天字一號不就是花魁住的地方嗎?”
“好像是。”羽流情淡定道。
“那可是宗門弟子,別去惹他,我都查不到她的身份,說明他比我還尊貴!”秦開陽說道。
“我知道,她說了,她姓嬴,不是宗門弟子。”羽流情說道。
“啊,那可不是皇家血脈嗎?完了完了,怎么辦,不能去找她。”秦開陽說道。
“怎么了,她還欠我個人情。”羽流情理直氣壯地說道。
“九世,八世的血脈都不多,那人少說是個公主,你竟然叫她欠你人情,完了,不能去,一定不能去。”秦開陽大聲說道。
“為什么,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羽流情霸道地說道。
“江湖傳聞,大秦公主都天煞孤星,除了始皇帝,別的皇帝都是早死,很有可能就是被這些公主克死了。”秦開陽嘆道。
“不能吧,我記得她挺溫柔的。”羽流情說道。
“那很有可能是她的侍女,懂嗎?”秦開陽說道。
“要不偷偷去看看,我不太相信。”羽流情想起那個沢然山上偶然出現的少女,心中不信。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帶你去看看。”秦開陽說道。
是夜。
秦開陽用繩子將羽流情綁在后背上,再運起身法飛了出去,在荒石鎮潛行。還好,這幾天有很多大人物經過,守城的兵們連城門都不關了。
夢舞風云在城中央,是個三層小樓,周圍一圈都是夢舞風云旗下的樓閣。還有涼亭,可與佳人一同前往。這里的女子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除非兩情相悅,否則,風云樓會出面解決。
在這里,夢舞風云比四海有家勢力還要大。就連羽流情也是去四海客棧的次數多。主要就是那里的高手有點多。
夢舞風云的守衛眼神確實很好,于是,還帶著一個人的親開陽就果斷被發現了。
但不管如何,整個夢舞風云的大致地圖算是被他整到手了。
“你沒事整這玩意干什么?我還有比你這還精細的呢。”當秦開陽在邀功的時候,他果斷地被羽流情罵了一頓。
“算了,我還有別的辦法。”羽流情淡定地說道。
“你還有別的辦法!”秦開陽大怒,你是在逗我嗎?“為什么現在才說?”
“若是那樣,我就欠她一個人情了。”羽流情很正常地說道。
“你……就這樣子把我賣了?”秦開陽無奈道。
“咦?怎么能說是把你賣了?”羽流情茫然不解
“這還不算是把我賣了?”秦開陽更加憤怒。
“算了,算了,你去在外面畫上這樣的符號,到時候就自然有人來找你了。”羽流情用手比劃了一個手勢。
羽流情叫秦開陽畫的是一輪月亮,用小刀在墻上刻上月亮,然后在月亮兩邊畫上一對翅膀,代表羽。
秦開陽累壞了,在整個荒石鎮上畫了不知多少個這樣的圖案。
直到晚上他也沒看見有什么人來找他。就在他往沢然山走的時候才終于有人找到了他。
“小子,你是不是在找我家小姐?”突然有一道聲音傳入秦開陽的耳中。
“額,前輩,你在說什么?”秦開陽說道。
“那你為什么畫這樣的圖案?”連影子都沒有,就只有聲音傳了過來。
“我,我,我。”秦開陽說不出話來。
“難道小姐看上的就是這家伙?狗屁不是!”那人罵道。
“又不是我,我只是個傳話的。”秦開陽奮力反駁。
“那人呢?”黑夜中傳來這樣的聲音。
“我憑什么相信你?”秦開陽問道。他轉身就跑,卻是朝荒石鎮的邊疆軍里跑,那里才是他的大本營。
“小子,跑什么跑!”黑暗中的人大怒,馬上現出身形,一把就抓住了秦開陽。“趕緊帶路!”
“不可能。”誰知道他是誰啊,完了,忘記問羽流情怎么核對了!但即使是被抓住也不能出賣他。
就這樣,秦開陽進入了他夢寐以求的夢舞風云的天字一號房,雖然進入的方式有些奇葩,是被男人帶進入的。
“這是誰啊?”房間的圍帳后有人問道,那是個女人,聲音好聽極了。
“小姐,是那個刻那個畫的人。”秦開陽背后的人說道。
“咦,這不是秦開陽嗎?”帳里的人說道。
“竟然有人認識我?”秦開陽也詫異地抬起頭。
“嗯,小時候我還見過你。”里面的人說道。
“小時候還見過我,還姓嬴。”秦開陽喃喃道。
“唉,我是嬴嫣月。”里面的人說道。
“小小……小魔女!”秦開陽驚叫。
“什么,都什么時候了還敢叫我這個名。影子,掌嘴。”嬴嫣月說道。
“啪啪”就是倆嘴巴子,影子的力量挺大,秦開陽當時就感覺臉大了,還麻了。
“你怎么會畫那種記號的?”嬴嫣月問道。
“這…這是別人讓我畫的。”秦開陽說道。
“那人是誰啊?”嬴嫣月問道。她的語氣中帶著殺氣,估計秦開陽說錯一個字,她就能殺了他。
“羽流情。”秦開陽趕緊回道。
嬴嫣月沉吟了一會,然后說,“好,帶我去吧。”
之后,他們一行三人就走了。
道上,有著這樣的聲音。
“你穿衣服怎么這么長時間?”
“多久沒見到羽哥哥了,不知他有沒有想我。”
“你白癡吧!”
“啊,啊,我錯了。”
……
“他怎么叫你出來傳信號了?”
“他重傷,整個胸腔都凹陷了。”
“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早說。”
“啊,啊,啊!”
……
“切,不是你才問的嗎?”
“你說什么?”
“沒,沒,啊,啊,啊!”
……
終于是到了沢然山腳下,一路上可沒把秦開陽爽死,要是把衣服脫了,就能看見他全身的鞭痕。
“羽流情,我恨你,嗚嗚。”秦開陽在心里小聲罵道。
這里是沢然山唯一一處離荒石鎮近的地方。也是羽流情和秦開陽的落腳處。可這時,那個小洞穴卻看不見他的影了。
“嗚嗚”嬴嫣月竟然哭了出來,聽起來委屈極了。
“我看見了什么?小魔女竟然哭了,還為一個男人哭了?”秦開陽無語了。他是真的被雷到了。
“咳咳,我又沒走。”羽流情從外面扶著山上的巖石走了進來。
嬴嫣月才收住了聲音,卻看見羽流情的胸骨真的凹陷了,再一次哭了出來,然后跑到羽流情身邊,抱著他的手就是一頓哭。
“你來了就好,趕緊給我治傷,要不失血過多你就看不見我了。”羽流情說道。
“是,是。”嬴嫣月勉強止住了眼淚,然后就叫影子拿來她的醫療箱,然后開始救他。
秦開陽和影子都走了出來。
“小秦啊,你們是怎么傷的?”影子問道。
“被八九門的長老傷的。”秦開陽說道。
“那,鎮上的那事是你們干的?”影子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他這是真的贊揚兩人從八九門里都能逃出來,之前他對秦開陽的膽小還很鄙視,現在看來那是謹慎。
“前輩謬贊了,這都是羽流情一個人完成的,我還沒和那顏文榮打我就走火入魔了,剩下的都是羽流情在做。”秦開陽說道。
“哦,那可真是厲害!”影子默默地點了點頭。
“對了,嫣月怎么來這里當花魁了?”秦開陽問道。
“小王爺不知啊,嫣月公主和九世皇帝鬧翻了,公主一氣之下就來到了這里,讓我把夢舞風云給賣了下來。九世當爹也不會當,唉!”影子說道。
“那他倆是怎么好上的?”秦開陽指了指洞穴的兩人。
“不知道啊,反正是公主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有了醫者身份然后在沢然山采藥就認識了他。”
聽到這,秦開陽在心里默默地罵羽流情,“你倆都好上了,怎么還分開住啊,害得我被那女的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