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X李世民 115 游戲
115 游戲
午飯過后,柴紹略略休息了一陣子,便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往千牛衛(wèi)的營地行去。他出門時看到李世民從對面房間的窗戶那里望了自己一眼,估量著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動身,待得自己走遠就也會動身去毬場。
柴紹從千牛衛(wèi)的營地里再把自己的坐騎領出來,帶到毬場,卻見毬場上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影,見不到李世民。他暗暗一皺眉頭,想:難道世民還沒到?不對啊,我從臨湖殿到千牛衛(wèi)的營地,再從那邊過來,要走一個來回;世民卻是直接從臨湖殿來這里,那路程還不到我要走的三分之一,就算他比我晚了很多才從臨湖殿出來,也不可能比我還晚到這里的呀?
他再走到毬場邊上的兵器架一看,見到上午他們臨離開時放在那里的弓箭不在,這更說明李世民已經(jīng)來了,取走了這兵器架上的弓箭。
那……世民在哪?
柴紹四處張望,可一時之間還是看不到李世民的身影。
難道……難道他被人發(fā)現(xiàn)私自在這毬場里射箭,將他抓了起來?
柴紹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霎時心跳如擂鼓,一陣陣驚懼之情掠過心頭。
這毬場位處皇宮的東北角,是較為偏僻的地方。雖然這里離安禮門很近,站在安禮門的城頭能清楚地俯瞰整個毬場。但安禮門比之玄武門是一個不太重要的城門,平日大多都是關上的,城頭也只有少數(shù)當值的驍果禁衛(wèi)把守,不像玄武門那邊總是駐有大量守軍,重兵坐鎮(zhèn)。在玄武門那樣威嚴肅穆之地騎射玩耍的話,確實是會馬上就被那里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也會立即給抓捕起來嚴加懲罰。但這里是僻靜的安禮門啊。
雖然安禮門上還是會有驍果禁衛(wèi)巡視,柴紹也想過如果有人下來干涉的話,自己就跟他們撒個小謊,說是千牛衛(wèi)在此訓練隊員的騎射之術。他作為千牛衛(wèi)中的一名隊正,絕大部分的驍果禁衛(wèi)都認識他,他也一向與驍果軍中的高層有不錯的關系,估量著他們會賣自己這一個面子的。事實上,今天他和李世民在這里玩耍嬉戲了一個上午,雖然他見到安禮門城頭曾出現(xiàn)過驍果禁衛(wèi)的身影,向這邊注視了好一陣子,但最終甚至沒有派過人下來質問他們在這里干什么。因此柴紹以為安禮門上的驍果禁衛(wèi)是知道、但也默許了他們在這毬場里做的事情的。
可是……難道剛才我不在,只有世民一人拿著弓箭練習射術,那些驍果禁衛(wèi)就欺負他是沒有職級的一介普通千牛備身,于是下來把他抓走了?
一想到這里,柴紹更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高聲呼叫出來:“世民!世民!你在哪里?世民!”
正在惶急之間,忽聽得身后傳來“格格”的幾聲輕笑,然后是李世民的聲音響起:“柴隊正,我在這里!”
柴紹連忙轉身循聲音來處看去,眼前卻只覺猛的一陣陽光耀目刺得他兩眼生花,一時什么都看不清楚。緊接著一陣急勁的風聲直刮向他臉面,一個尖尖的箭頭竟已迎面急射而來。這一箭相距很近,又是來得太快,他根本無法作出任何反應,自然也來不及低頭閃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將午后烈日的光芒折射進他眼里、挾著一股獵獵風聲的箭矢撲面而來。
然而那箭矢原來并不是瞄準他的臉面,卻是“嗖”的一下插-進他頭上的發(fā)髻之內。縱是已入發(fā)髻,這一箭之余力未盡,帶得他整個人仰面朝天的摔倒在地。柴紹猶自莫名其妙、不知所以,視野之內已撲進李世民那笑得似乎比天頂上的太陽還要熱烈耀眼的臉龐,還有他連聲的叫喚:“柴隊正,柴隊正,嚇著你沒有?嚇著你了吧?”
他定了定神,這才注意到李世民手上還拿著弓箭,然后他剛才是從自己身后一大叢濃密得足以遮蔽一人身影的灌木叢中跳出來的。
原來世民不是給抓走了,而是他故意躲在這灌木叢后,突然叫我一聲,趁我不備就向我頭上射了一箭,好嚇我一跳,跟我鬧著玩的。
這種戲鬧李世民以前在軍隊里跟士卒們玩得多了。他仗著自己射術精湛,射出的箭又快又準,被嚇一跳的人來不及閃避,等于是在那一瞬之間定住了身形站在他眼前,他就能堪堪一箭中的,射進對方的發(fā)髻之內。他若是準頭稍有偏差——尤其是向下偏差的話——,就會是射中對方的腦袋致死;又或是對方在中箭之前就作出反應,可這一移動身子卻反而是壞了事,因為這會使他的箭頭失準,很可能反倒中箭受傷甚至喪命。總之這是一個很危險的游戲,稍有不慎——無論是他射出的箭矢準頭略偏,還是他出手比不上對方閃避的快——,都可能招致大禍。
李世民自然是對自己的射術自信滿滿,而他也確實已經(jīng)玩過很多次這個危險的游戲,都沒發(fā)生過什么意外。柴紹卻是第一次遇到,這時回過神來略一細思,才覺得一陣的后怕,一時之間只嚇得手足酸軟、渾身發(fā)顫。
李世民見他臉色發(fā)白,目瞪口呆,知道他被自己嚇得太厲害了,連忙拋下手中的弓箭,趕到他身邊,扶住了他,道:“柴隊正,對不起,對不起,我玩得過火了,對不對?今天上午你舉著箭靶東奔西跑讓我射,我都沒射失紅心,更沒傷著你,我以為你不會介意跟我玩這游戲的。”
柴紹漸漸的寧定下來,吁了一口氣,道:“沒事沒事,不要緊的。只是剛才我以為你是被人抓走了,對你擔心得要命,突然之間聽你叫我,壓根兒沒想到你是在跟我玩,所以才那樣大嚇一跳的。今天上午那樣的玩耍,我知道你是在跟我玩,就沒那么大的驚嚇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太頑皮了,不該這樣嚇你的。只是……如果事先跟你說過,你不吃驚,來得及躲閃,不是定在那處一動不動,其實反而會更危險的……呃,總之是我不好了,不應該跟你玩這種游戲的。”
看著李世民一臉的歉然內疚之色,柴紹心中再有半點驚嚇剩余這時也全然一掃而空了,咧嘴一笑,搖搖頭,道:“沒事沒事,我真的沒事!你箭術那么棒,這游戲別人玩很危險,你玩其實是一點都不危險的,對不對?”
他這一搖頭,立時覺得頭上一松,幾縷發(fā)絲垂落到眼前。他伸手往頭上一摸,原來那裹著他發(fā)髻的幞頭已被李世民剛才射出的一箭刺破,脫落了下來。沒有了幞頭固定,發(fā)髻自然松脫,于是他一頭烏發(fā)都散開了。
李世民連忙伸手給他把頭發(fā)重新挽起,在頭頂束成發(fā)髻。但柴紹的幞頭已破,無法再用來裹緊固定發(fā)髻。李世民一手仍緊緊給他束著發(fā)髻,一手卻扯下了自己的幞頭,給他裹在頭上。
柴紹見狀,忙道:“那你呢?你沒了幞頭裹緊,待會兒一騎馬奔跑,你的發(fā)髻也會松脫的呀。”
李世民微微一笑,竟是伸手往自己頭上一扯,索性把還扎得好好的發(fā)髻拉松了,讓那一頭烏發(fā)都散落了下來,道:“那我就散發(fā)好了嘛。”
柴紹見眼前這少年突地變作長發(fā)披肩的模樣,心兒忽的又是一陣狂跳,喉嚨之處更是一緊,莫名的生出異常干澀之感,引得他連接作了幾下吞咽的動作,想以口中的涎液濕潤一下。
只見李世民的頭發(fā)烏黑亮澤一如他那雙靈活的眸子,從他頭上如墨色的河流奔淌直下,流過寬闊的肩膀,再沿著那迅速向內收斂的曲線傾泄而至相比之下顯得甚為纖細的腰間。也不曉得是因為長年屈曲挽起,還是因為他那繼承自母親竇氏那一邊的鮮卑胡種血脈的緣故,那發(fā)絲由上而下有著微微的卷曲,使得這披散流瀉而下的長長的烏發(fā)更加的像河川瀑布一樣翻動著起伏的波濤浪頭。
“這……這……不好……太過……不成體統(tǒng)了!”柴紹結結巴巴地說著這樣反對的話,卻又隱隱地覺得其實是自己有點害怕起來——害怕給這當著自己的面如此隨意地散發(fā)的少年……“勾引”到了!
后記:
1、哇…………鼻血噴涌中的迪迪~~爆!各位有沒有給這章里散發(fā)披肩的世民寶寶萌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