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X李世民 390 顛覆
390 顛覆
李建成腦子里“嗡”的一聲大響,像是被一個大錘子重重地敲中,疼痛、眩暈……還有剛才酒喝多了之后的那種惡心欲嘔的感覺充斥了整個大腦,幾乎像要把它擠破撐爆了。
“什……什么?”他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似的響起,眼前卻已是一片的昏黑,連李元吉那張得意地冷笑的臉都看不見了。
李元吉望著兄長這副樣子,心中暗暗的點頭,想:看來陳福那家伙說的都是真的!很好,很好!以后有陳福這張皇牌在手,父皇、大哥、二哥……整個李家,甚至整個朝廷,還有什么不能掌握在我的手上?!
原來李元吉并不是直接從父親李淵那里得知這些隱秘之事——李淵只會比李建成更不相信這個自小就頑劣成性的兒子,怎么可能真的把這種事情告訴他?其實是陳福見到李建成去找他打聽李淵立太子的打算,心知這又是一個挑撥李氏父子兄弟關系、報復李世民的大好機會,便假裝支支吾吾的樣子,卻是乘機把李世民去了江都的事“歪曲”成是李世民自動請纓那樣做,還以此為條件交換李淵立他為太子的承諾——不過,說是“歪曲”,也不全是。長孫無忌確實是拿這條件去跟李淵交換,而把李世民說成是“自動請纓”的也是李淵,李建成是首先從父親那里聽到這個說法,才會那樣相信陳福這番如此徹底地“顛覆”了他對二弟的本來看法的“歪曲”之言。
陳福看著驚愕得失魂落魄似的李建成離開之后,便滿心歡喜的等待著這李家長子采取什么雷霆手段來“破壞”李淵向長孫無忌許下的承諾。誰知左等右等,等來等去都等不到李建成那邊有任何動靜。他悄悄地查問他派進東宮做李建成的侍從的心腹,得知李建成竟然只是一味地借酒澆愁,沒有采取什么實質性的行動來為自己爭取,真真把他氣得只有跳腳的份。就在這個不知如何再采取些措施來刺激李建成的當兒,今天白天時分他卻見到李元吉進宮來不斷地追問李淵為什么拖了那么久還不給他封王,李淵就一味推說李世民還沒回來,要封王就得所有子侄一起封,不可能先給別人封了、等李世民回來再給他封的。于是李元吉又不斷地追問李世民去哪了,什么時候能回來,李淵卻只是支吾著語焉不詳。
陳福在旁察顏觀色,聽這兩父子爭吵之間李元吉流露出與李建成完全不同的態度,顯然他對這二哥毫無好感,甚至是有著頗深的嫉妒之恨。于是陳福臨時又再心生一計,裝作是上前勸架,安撫著暴跳如雷的李元吉暫時到旁邊的耳房去歇息。李淵只道陳福是來幫他的忙,一見李元吉離開就馬上開溜,免得待會兒他歇下一口氣回來又要把他追問得狼狽萬分。陳福見李淵走了更是肆無忌憚,在耳房里先是假裝勸導開解李元吉,說著說著卻裝作說漏了嘴,把對李建成說過的“歪曲”之言都倒了出來。果然李元吉一聽,更是窮追不舍地追問李世民具體是在什么情形下跟李淵提這樣的條件的,陳福便順理成章地扮作被追問得無法再遮掩真相,將李淵曾試圖強-暴李世民的事都說了出來——自然,這是他分別在兩父子身上下藥而攛掇而成的事實是不會說出來的——,還指點他去向張、尹二妃求證。
李元吉知道這驚人的真相自是如獲至寶,在陳福面前耍了一輪威風,將他收為自己的親信。陳福其實也是順勢裝作被他恩威并重的收服了,表示以后一切對他唯命是從。李元吉細想一番之后,定下了計謀,又找到父親李淵說了一番話,這才前來東宮見李建成。
這時,他冷冷地看著李建成一副幾乎暈厥過去的樣子,道:“大哥,今天我好好地審問了那個叫什么陳福的殿中監(按:唐代把隋代的‘殿內監’的官名改為‘殿中監’),從他口里都知道了父皇和二哥之間的那些丑事啦。原來自從二哥從那昏君身邊回去太原那邊起,就已經一直在勾引父皇跟他做那種無恥之事。陳福說大哥你來了長安之后也注意到這種情況,警告過二哥的,可是二哥他不但沒有因此而收斂,只是更巧妙地瞞著你。你在場時就裝作一副冰清玉潔、不讓父皇能碰他半分的樣子,你不在場時卻是更為變本加厲的誘惑父皇——尤其是你后來搬出武德殿移到這東宮來居住的第一夜,二哥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在武德殿的寢房里與父皇上-床。”
“可是那晚的事情卻不巧被張、尹二妃發現了,她們二人可是親眼看到二哥赤-**身子從父皇寢房出來的!父皇被張、尹看見此事,害怕這奸-情敗露,決心要跟二哥斷絕這樣的不倫之戀。可是二哥糾纏不休,但他見父皇心志堅決,就改為要求父皇以立他為太子來作為與他分手的補償。父皇自然不肯這樣隨便的拿江山社稷的大事來作交換,但又不好直言拒絕,便借口現在那昏君在江都還活著,那昏君有生之年他都沒法當皇帝,他不是皇帝又何來立太子之能?誰知二哥一聽,馬上就說:‘那有什么難辦?那昏君還迷戀著我,我這就親去江都一趟,把他弄死了,父皇你就能當皇帝,那時你就得立我為太子!’父皇被他逼到這個份上,就只好應承了。”
李元吉像是敘述著完全與己無關的事那樣輕描淡寫的一口氣說下來,卻是每一句都恍如一下焦雷擊落在李建成的頭上。李建成曾經以為,當他知道父親對李世民這弟弟懷著不正常的感情的那一刻,還有當他從陳福那里聽說李世民以到江都去了結楊廣的性命來換取父親立他為太子的承諾的那一刻,是他覺得他所熟知的那個世界整個兒被顛倒過來的時刻;可是現在他才明白,他曾經有過的信念還可以有更徹底的顛覆!
然而,盡管這一切聽起來是那么的荒唐得不可思議,他還是不得不相信!因為李元吉所陳述的這一切,與他此前所了解的那些關于父親與二弟之間的隱秘之事是契合得如此的絲絲入扣,因此輪不到他不肯相信!
二弟……他真的是完全地變了!變得像是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還要是……那樣的可怕!
原來,變化是從二弟在宮里被那昏君玩弄的那一年里就已經發生了,我只是被隱藏得很好的他蒙蔽了雙眼而已!看來那時我想的是對的,二弟的本性就是妖媚之人,那昏君將他這本性充分地發掘了出來,還把他調-教得如此深藏不露、野心勃勃!
李元吉看著兄長的眼神明顯地變化著,從本來的震驚得發懵的呆滯,漸漸清晰起來,分明地流露出憎厭、甚至是痛恨之色。
他心中暗暗的得意,臉上卻仍是那悠然之態,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李建成的神色——以及由此反映出來的心境——的變化,繼續說著:“我從陳福那里得知了這些事情,還怎么能坐看父皇被二哥那男狐貍精迷惑脅持?所以剛才我來這里之前就先求見了父皇,不斷地追問他為什么拖延了那么久還不立太子。父皇一開始還不肯說實話,就像大哥你剛才那樣,一味推說要等二哥回來給他封王,不想他錯過了開國大典還要再錯過他的封王盛事——所以哪,大哥,你剛才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的語氣神情啊,就跟父親之前面對著我的時候完全是一個模樣,你說我能看不出你是在說違心的話嗎?”
李建成聽得無地自容,只能是掩飾似地伸手撓撓自己的頭,道:“好啦四弟,我知道剛才我的所言所為都是欲蓋彌彰。那……后來怎樣?父皇……他最終還是跟你說出了真相?”
“是啊!因為我已經知道了真相,當然不會被他那幾句謊話就打發掉了。我不停地追問,抓住他說話中的每個破綻窮追猛打,父皇終于再也遮掩不下去,只好跟我說了實話。不過呢,說是實話,其實還是不盡不實。例如他就沒說他是被張、尹二妃撞破他和二哥正在寢房內翻云覆雨才害怕起來想跟二哥徹底分手,結果卻被二哥反過來要脅他以太子之位來了結這段不倫之戀。他只說是二哥趁著與他做-愛做到很興奮的時候求他把太子之位給自己,他一時迷糊就答應了。清醒過來之后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只好推說昏君還在江都活著他就沒法當皇帝,于是又引出二哥答應去江都給他解決掉那昏君的性命。如今那昏君真的死了,他就得兌現承諾,等到二哥從江都回來長安才能向外宣布立二哥為太子。”
李元吉一邊說,一邊注意到李建成聽到這里時臉色又變作一時青、一時白,不覺又得意的一笑,伸手拍了拍眼前這兄長的肩膀,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會幫你的!這事,我已經給你解決啦!明天,父皇就會向外宣布,立你為太子!”
后記:
1、如果大家覺得以前的陳福已經很可怕,那么,偶只能說你們太天真啦~~更可怕的人還是后頭,就是這元吉小弟哦~~
2、元吉小弟是怎么“搞定”淵爸出爾反爾違背對無忌GG的“交易”的呢?各位又再發揮你們的智慧或腹黑來猜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