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X李世民 134 座位
134 座位
正在李世民心如鹿撞,期待著來人向他喊出“世民,世民,你怎么又在這里睡著了?”的話時,卻聽得那人真的開了口,說的卻是:“李侍衛(wèi),李侍衛(wèi)!”
他心頭劇震,猛的一睜眼。在他面前站著的自然不可能是柴紹,而是……魏忠!
“你……你……”李世民的心跳得更厲害,但這時卻是因為大吃一驚的緣故。
“李侍衛(wèi),皇帝召你前去見他。”魏忠的面色卻甚是平靜,既不像李世民那樣吃驚,也沒有絲毫慌亂之色。
“皇……皇帝?”李世民心中的吃驚之情卻只是更甚。
“是的,皇帝召見你。”
魏忠平靜得像是說著這天底下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又像是這種皇帝召見李世民的事情每天都在如常地發(fā)生。
李世民終于稍稍地鎮(zhèn)定下來,坐直了身子,面容卻是一沉,道:“我不去!”語氣斬釘截鐵,毫無回旋的余地,倒像是皇帝在求著他去,又像他才是皇帝,只不過是正在拒卻一個臣子的求見。
魏忠的臉上卻仍是沒有現(xiàn)出絲毫驚異之色,仍像是聽到這樣的回答是這天底下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又像是這種李世民拒絕去見皇帝的事情每天都在如常地發(fā)生。
“李侍衛(wèi),你不要誤會,其實不是皇帝想見你,而是……那突利王子,是他想見你。”
“什么?”吃驚之情又在李世民的心湖之內(nèi)蕩漾了起來。
“皇帝現(xiàn)在正設(shè)宴款待突利王子,是突利王子想邀請你也出席。那是國宴,突利王子是外賓,皇帝是聽了他的請求才讓小人來召你前去的。”
原來如此。
李世民終于有些兒明白了魏忠此來的緣故。既然皇帝只是應突利所求,此事牽涉的就是兩國邦交,而不是自己與皇帝之間的私人恩怨,自己可不能公私不分,以私情害公事。于是,他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微微躬身,道:“臣奉敕!”
他隨著魏忠走到大路上,果然魏忠這回領(lǐng)著他不是往平日皇帝起居所在的承香殿去,而是這皇宮之內(nèi)靠近正中心的兩儀殿。
步入兩儀殿,只見寬敞宏偉之極的殿堂之內(nèi),皇帝高踞丹墀之上的御座,丹墀之下分左右兩邊排開筵席,左首一列坐著的都是胡服打扮的突厥人,右首一列坐著的則是穿著寬袍大袖的漢服的朝廷大臣。李世民能認得出來,右首座席之內(nèi),好些人就是他曾在去年的中秋宮宴里見到過的高官權(quán)貴。
雖然皇帝以前說過只要他不說要自己下跪、可以免去自己的見駕之禮,但李世民自然心知現(xiàn)在是國宴朝會的正式場合,皇帝跟自己私相授受的那些不合禮儀的話是作不得準的。當下他垂首趨步至丹墀之下,屈膝下跪叩首,一絲不茍地按足禮儀向皇帝行過見駕之禮。
楊廣擺擺手,向著白玉階下的少年說了一句“平身!”待他站起,便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左首第一席上的突利,道:“特勒,是你堅持要這名千牛備身前來出席這場宴會的。這其中的緣故,朕也不曉得,還是你來跟他說吧。”
李世民聽皇帝這么說,知道他這番話是說給突利聽,但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心頭又是微微的一震,也轉(zhuǎn)身看向突利。
只見那突厥王子這時已是滿臉的歡容,不像剛才在毬場上落敗之后那樣,一直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目瞪口呆之態(tài)。他先是向著丹墀上的皇帝拱了拱手,道:“陛下,小王如此不情之請,陛下都能寬大為懷、如我所愿,小王先向你謝過這恩德了!”
這面對皇帝的客套話說過,突利仍是作著拱手為禮的姿勢轉(zhuǎn)向李世民:“李侍衛(wèi),今天你在毬場之上展現(xiàn)如此神乎其技的箭術(shù)……不瞞你說,我們突厥人最佩服的,就是你這種英雄了得的人物!我阿史那什缽苾(按:此乃突利之姓名)這次千里迢迢從突厥來到中原,是要覲見皇帝,但也是要結(jié)識像你這樣的人物!今天這宴會,說來是你家天子宴請我,可我還是厚顏借此機會與你結(jié)交,還望李侍衛(wèi)賞臉!”說罷,還微微地躬身為禮。
李世民見這突利為人如此爽快率真,倒也暗暗佩服。只是他一介千牛備身,并非什么朝廷命官,出席這樣的國宴實在是十分不合禮儀,這種事情自然不是他自己可以決定的。他向著突利深深鞠躬,道:“特勒盛意拳拳,世民愧不敢當。只是此事……”他說到這里,向著皇帝那邊望了過去,“……還得聽圣上的吩咐。”
楊廣微微一笑,卻不馬上就說行還是不行,仍是看著突利,道:“特勒可知,你此舉在我們中土有一句漢人的話是形容得最為貼切的?”
突利一怔,道:“小王自小就有學習漢話,漢人的書看得也不算少了,卻不曉得哪一句話最能形容小王此舉?還請陛下指點一二。”
楊廣又轉(zhuǎn)頭看向李世民:“世民,你說呢?”
“這……”李世民一時也不明白皇帝的用意,“臣愚魯,請陛下明示。”
“那就是‘借花敬佛’啊!“皇帝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宴會是朕為特勒接風洗塵而設(shè),特勒卻想以此與世民結(jié)交,那不是借朕的花來敬世民你這佛嗎?”
聽了皇帝如此解釋,突利那突厥人還是不太明白,李世民卻自然都聽懂了,雙頰之上霎時便已飛起兩朵紅暈,連忙向著皇帝再次深深躬身,道:“臣無禮,請陛下恕罪。”
皇帝卻擺了擺手,道:“喛喛,世民別誤會了,朕不是要取笑于你。今日你在毬場之上大展身手,確實是讓突利王子都把你奉為神佛一般的人物了。好啦,朕也不跟你開玩笑了。朕若是覺得突利王子此舉太過逾矩,早就不會命人召你前來了。突利王子既然如此盛情邀約,你聽從便了。”
李世民得了皇帝的金口允可,這才向著突利再鞠一躬,道:“圣上特許,特勒又如此盛情,世民自當恭敬不如從命。”
突利聽他愿意出席這宴會,立時喜上眉梢,道:“那太好了!李侍衛(wèi)……呃,我可以像你家天子那樣直接叫你‘世民’嗎?我們都結(jié)交為友了,這稱呼上就不要還那么見外生分了,好不好?你也不要叫我什么‘特勒’——我們突厥之內(nèi)可以被稱作‘特勒’的人多著呢,這有什么特別的?你就直接叫我‘突利’好了!”
李世民仍是先往皇帝那邊看了一眼,見他向著自己微笑地點了點頭,才回復突利道:“是,突利王子所命,世民自當遵從。”
“好,那你快坐下吧。這宴會本來早該開始了,就為著我要等你來,只好讓大家都跟著等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突利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對面的一眾隋室的高官重臣團團拱手,以示歉意。那些人也趕緊向他抱拳回禮。
李世民環(huán)顧殿內(nèi),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自己該坐哪里才對。因為畢竟以他現(xiàn)在這樣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出席如此宴會的,這里也就本無合適的位置可供他坐下。
楊廣見他這樣子,心知他的為難,便向著坐于右首第一位的大臣揚了揚手,道:“你往下挪一個位子,把現(xiàn)在這位子讓給世民坐吧。”
李世民聞言一驚,心想:這怎么行?左首第一位是突利這突厥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人來坐,那么右首第一位就應該是如今出席這國宴的朝廷大臣之中地位最高的人來坐。我怎么能坐在那樣的高位之上?這不是更加大違規(guī)矩了嗎?皇帝也真是的,為著遷就突利這外賓而不顧規(guī)矩地讓我出席這宴會,那也罷了,但怎么能把這些朝廷大臣之中最尊貴的人也趕開了,讓我來坐他的位置?
他連忙向皇帝辭謝道:“臣位卑職微,萬萬不可坐在那樣的高位。”
“突利王子就是想跟你結(jié)交才讓你出席這宴會的,若按著地位高低來坐,你豈不是要坐到離突利王子的座位最遠的右首末座上去?朕讓你坐這右首第一位,并不是依著地位高低的規(guī)矩,而是為了方便突利王子能就近與你交談,你不必多所顧慮了,坐下吧!”楊廣如此淡淡的解釋著。
后記:
1、公眾場合世民寶寶與楊表叔冠冕堂皇的對話,在這小說里到目前為止才第二次~~第一次就是一開頭時的中秋宮宴啦~~只是那時楊表叔做著乖張任性的皇帝,對世民寶寶極盡刁難之能事,這里有個突利那樣的外人在場,楊表叔也只好跟著戴副正兒八經(jīng)的面具啦~~
2、話說,上一章各位讀者極力猜測進來的人是誰,答案真是五花八門~~居然猜楊表叔的最多(迪迪:大汗中~~這怎么可能呢?第一,楊表叔怎么能知道世民寶寶在那個地方?第二,他就算是要找世民寶寶,他這做皇帝的也不可能親自跑過來的嘛~~)然后妮妮猜是突利~~這個……算是半猜對吧~~要找世民寶寶的確實是突利,但還是上述那些理由——第一,突利怎么能知道世民寶寶在那個地方?第二,他就算要找世民寶寶,他這突厥王子也不可能親自跑過來的嘛~~小狂猜到了是魏忠,但他是一連猜了三個(柴紹、楊表叔、魏忠),這樣子大包大攬(將全部有可能會想要找世民的人都包攬進去鳥~~)可是犯規(guī)的哦~~考試的時候四個選項全選上,那當然肯定有一個對的啦~~但老師怎么可能給分你嘛~~于是真正猜對的只有ID就叫“某”的某讀者~~爆!
其實大家只要好好想一下,誰會知道那個世民寶寶與柴姐夫的“幽會”地點而這時又是在宮里(柴姐夫這時不在宮里,不可能跑那里去的啦~~),就能猜出來鳥~~(就是魏忠嘛!前面楊表叔強拉了世民寶寶從掖庭宮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暗示”過魏忠是知道世民寶寶與柴姐夫這個“幽會”地點的嘛~~)真的,如果你真的仔細看文,用邏輯嚴格推理,偶的小說劇情都不難猜滴~~因為偶是很講究很講究邏輯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