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里,滿室藥香。
青玉二人**背背對背得盤坐在大浴桶里,融墨取出一條細細的絲線,纏在她們二人的手腕上,又取出一把銀針分別插在她們的頸處,肩膀處,還有腰處。
他又在青玉肩膀上的那一道腥紅的口子上,劃了一個叉,又在洛明的手掌處也劃了一道口子。
“端王爺,還望你能夠幫忙看著她們兩個人的手腕和青玉背上的血蟲。”融墨一邊吩咐,一邊跨進偌大的浴桶里,盤坐在青玉的對面。
只見他伸出手,與青玉另一只手相和,將自己的內(nèi)力源源不斷得輸入到她的體內(nèi)。
此刻,青玉只感覺到體內(nèi)有一股溫暖的氣息流淌著,緩解著她身上的癢,而她的也開始漸漸放松,似乎是不需要耗費自己的力氣就能夠止癢了。
她知道這都是融墨的原因。
端王靜默的站在一邊,雙眸緊盯著那血蟲,只見它開始四處亂竄,好似想要逃離到其它地方,可每每碰觸到銀針所在的地方時,便是逃竄離開。
最后只見它向著青玉的肩頭而去,但它并沒有從傷口中出來,流出來的是一道黑紅色的血液,而那血蟲是爬向了手腕,那速度沒有先前那么快,可也是在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絲線之處。
接下來的事兒讓端王有些驚詫,那蟲子明明是在體內(nèi),可卻是沿著絲線從青玉的手腕上爬到了洛明的手上,向著手掌的傷口處而去。
融墨忽然睜開雙眸,淡淡的詢問道:“王爺,那血蟲可是到了洛明這兒了?”
“嗯。”
“立刻扯下絲線,但一定要在洛明手腕上打成死結(jié)。”融墨說話的語速很是不穩(wěn),可以看出他此刻氣息很是紊亂,而且面色也是蒼白的很,仿佛是被吸走了精力。
端王當下照辦,修長的手指飛快得挑開細線,靈巧得在洛明手上打了一個死結(jié)。
“好了。”
“盯著她的手掌,看血蟲可是四處游移。”融墨縮回手,從浴桶里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將昏過去的青玉抱了出來,“若是沒有四處游移,你們兩個就該做需要做的事情。記得是需要在浴桶里進行,不然一切都白費了。”
時光一分分流逝,過了半天,青玉便是醒了過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非常舒服,仿佛突然間少了一絲重擔。
“醒了?”融墨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青玉個鯉魚挺身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并沒有穿衣服,趕緊得拉上被子,傻呵呵得沖著融墨笑了笑:“融哥哥,謝謝你。”
融墨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什么呢,我們之間需要說謝嗎?你都叫我一聲哥哥了,救你自是應該的。而且真正救你的并非是我。”
青玉甜甜笑語:“不,要是沒有融哥哥,小玉定然是要備受煎熬。不過,洛明姐姐她現(xiàn)在怎樣?”
“放心。沒事兒,一切都非常的順利。”融墨輕描淡寫得回道,但話才說完,他自己就咳嗽起來,低悶的咳嗽聲讓青
玉不由自主得皺起眉頭。
她可以確定融墨并沒有感染風寒,而且素來身體健朗的很,可眼下他的面色很是蒼白,尤其是那雙唇白得幾乎沒有血色,難道是為了救她嗎?
她還記得先前的事兒,融哥哥不斷的將內(nèi)力輸送于她,然而若只是這樣的話,并不會照成眼下的情況,難道融哥哥有什么瞞著她嗎?
“融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小玉?”
融墨眸色微閃,但并未如實相告,只道:“沒有。我怎么會欺騙小玉呢。”
“你有!”青玉堅定的反駁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身體狀況差得很,融哥哥,告訴小玉,是不是因為救小玉才會這樣。”
融墨輕頷首:“是呢。誰讓小玉昏過去了呢。不,應該說你是睡著了。為得讓你睡得愜意一點,我可是一直穿著濕衣服用內(nèi)力為你取暖。”
青玉微愣,難不成真得只是著涼了?
“好了,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洛明他們沒事兒,現(xiàn)在也回去歇息了。”
青玉鼓著嘴巴將信將疑得望著融墨,她還是不太相信,總覺得融哥哥隱瞞了她什么,偏生融哥哥的口風是那么緊,她壓根就撬不開。
正當這時,院子外響起葉笙焦急的聲音:“小玉,融墨……”
融墨與青玉相視一眼,彼此眉眼間都含閃爍著詫異,甚是難以想到都這個時候,葉笙怎得還會來這兒。
“我出去看看。”
融墨站起身子,向著屋外走去,只見月光下,一身是血的葉笙跌跌撞撞得向著屋子這邊走來。
融墨趕緊上前扶住她的身子,這近看下,才發(fā)現(xiàn)葉笙身上有好多刀傷與劍傷:“出什么事兒了?”
葉笙緊緊抓住融墨的衣袖,急切道:“救救他,你們救救他。”
“誰?”融墨扶住她甚是虛弱的身體,帶著她走進屋里頭,此時青玉也已經(jīng)穿好衣裳。
“溫郁,溫郁他們出事了。”葉笙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她從沒想到那些人會是這么殘忍,竟然是揮刀就砍,而且這一個個竟然還會吸人血,若不是她跑得快,怕也要遭殃。
青玉眉頭倏然蹙起,凝視著葉笙,思索著她這話有幾分真假:“你說溫郁出事了?什么事兒?”
葉笙因為擔憂與虛弱,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玉兒要殺溫郁,花郡王要帶走溫郁,還捉拿了青衣,玉兒說他濫情……”
融墨瞧著她顫抖的模樣,輕嘆一聲,替她倒了一杯茶水:“先喝水壓壓驚。稍后慢慢說得,我去給你取些藥來,包扎下傷口。”
葉笙輕頷首,捧著茶水的雙手不停得抖著,水溢出杯口,濺在手上。
半晌,葉笙終于平靜許多,她垂眸望著手中的茶杯,水中倒影著她染血的面孔,若非是她跑得快,若非是溫郁最后一掌將她送出溫府,她真得要喪命于那兒……
在那一剎那,她想要忘卻的情感又涌現(xiàn)出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愛著夢神,還是念著他的好,貪戀著他
的好,即便他的心里另有他人。
曾經(jīng)她以為玉兒會是他的羈絆,但如今她發(fā)現(xiàn)他的心中早有另外的人進駐,但依然不是她,她出現(xiàn)得總是那么不合時宜。
不過,她依舊希望他好好的,不會有任何事。
葉笙緩慢得開口道:“玉兒與花郡王聯(lián)手,捉拿了溫郁和青衣。玉兒想要殺溫郁,但花郡王說他們兩個很重要,似乎是煉制一樣東西需要用到他們兩個人。”
聞言,青玉面色陡然變得難堪,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夢神。
花郡王想要用人來煉制東西,而那假端王想要抓走融墨,果然沒有猜錯,這些人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而且不難猜出,他們是想要毀了夢神。
這么說來……青玉總覺得那玉兒似乎被人給利用了。
五千年前是,五千年后依舊還是。
而夢神定然是有什么特別。
師傅,她的師傅……究竟隱瞞了多少東西?
“我想請你們幫幫忙,把他們兩個救出來。”葉笙見青玉不語,以為她是不愿意,“小玉,他們畢竟是你的師傅,縱使有再多不是。而且溫郁是有難言之隱。”
青玉頷首,但心中并未全然認可,師傅縱使有難言之隱,也不應該殺那么多的人。就算不是他所殺,那些東西都是他引來,該是他負責,他還欠了她那么多條人命……不想救他?似乎做不到。
這千百年來的情意太過濃厚,即便曾經(jīng)師傅并未和她有多么的親近。
青玉側(cè)首瞥了眼在一邊搗藥的融墨,若是讓花郡王他們得逞,那么融哥哥怕也是會出事,這些日子來,融哥哥那么不遺余力的照顧她,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伸出手幫她……看在融哥哥的份上,她決定救溫郁他們一次。
“融哥哥。”
融墨抬首,目光柔和的望著額青玉,溫和的開口:“怎么?有話要與我說?”
青玉抿抿唇,幾次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欲言又止。
融墨擱下手中的東西,走到青玉的面前,滿眼皆是柔情得凝視著她:“小玉,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終歸是不完整的我,能夠變成原來的我,我也會很開心。而且那時候還是有另外的身份不是嗎,并非是變成陌生人。現(xiàn)在我是你的哥哥,以后就是師傅了。”
“小玉,想要做什么就做吧,哥哥一直都會支持你。”融墨輕輕地拍拍她的腦袋,“不過這些日子來,或許我需要去你的玉鐲里呆上一段時間。不然極有可能會讓那些人帶走。眼下,他們已經(jīng)抓到了兩個,正缺我。”
青玉咬咬嘴唇,雙眸氤氳:“融哥哥。”
“好孩子,怎得流淚了?我又不會出事。”融墨抬手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我會一直都在的。”
青玉點點頭:“嗯。融哥哥,你要說話算話,一定要在,不要再丟下小玉。”
“嗯。小玉,這兩日我會將你們需要用到的東西都理出來,你且將它們都移入玉鐲中,免得到時候一不小心讓人摧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