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第三個人也上來了,掏出一把明晃晃的金制匕首,高舉過頭頂,奔著我的肚子就要刺進來。
說時遲那時快,白澤及時發(fā)現(xiàn)了我這里的情況,渾身散發(fā)的妖氣,鋪天蓋地。他拼了命的轉(zhuǎn)身沖向勢要用匕首捅進我肚子上的那人,可一切幾乎發(fā)生在風馳電掣的一瞬間。
眼瞅著白澤可能趕不及,‘咻……噗’一聲響,那個拿著金匕首的人,停頓了一下!
這正好給了白澤那么零點幾秒的時間,他瞬間沖向那人,順勢身后的狐尾一掃,愣是將其他那兩個人,一同擊開。
一剎那間,白澤將這三人的脖子扭斷擊斃,與此同時,五、六輛黑色的越野車,直奔著我們這里開了過來。
白澤兇狠之余,兇牙利齒上掛滿了鮮血,雙眼通紅異常,渾身都跟著散發(fā)出兇惡的陰狠之氣,一雙明眸更顯兇煞。來者不知是何人,可能來者不善,必須先發(fā)制人。
就在白澤準備發(fā)動第二輪攻擊的時候,一個人緊忙從樹林后趕了出來,張開雙手,以示自己毫無威脅:“白先生!是我!”
仔細一看,不是別人,居然是雷亞飛!
雷亞飛的面前,正好是那個要對我下手用金刀捅死我的人,雷亞飛一俯身,從那人的脖子后,拽出一把蝴蝶刀。
原來是雷亞飛為白澤搶出來的時間,剛剛聽到的那一聲響,正是雷亞飛將蝴蝶刀飛擲而出的聲響。
那些趕來的越野車,也都是雷亞飛的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訓(xùn)練有素,第一時間沖了出來。警惕在四周,保護這里。
而我現(xiàn)在,仍舊被痛苦折磨著,我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整個肚子上感覺冰涼無比。甚至我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我肚子里面爬!像是有無數(shù)條小蛇,在肚子里來回的亂鉆。
我嚇得急忙掀起衣服,我的肚子上,是一道道紅色的紋理,像爬山虎一樣,迅速蔓延開來。
“是天道主義的人干的,我安插在驅(qū)鬼術(shù)士中的人,告訴我他們打算殺了藍小姐!”雷亞飛疾馳忙慌的來在我的身旁,蹲下身來:“現(xiàn)在沒有時間了,這是天道主義安排的兩撥人,這一波人如果失敗,那邊還會一直施以邪術(shù)!藍小姐還是會死!”
白澤以最快的速度,拿出銅鏡碗,當即以鏡面那一頭,扣在我的肚臍上。
我只覺得從肚臍開始,暖洋洋的好似烤火爐一般。緊接著我肚皮上的紅色紋理,迅速消散淡化。先前的那股疼痛感,也隨之減弱了不少。
大概過了能有五分鐘左右,我感覺沒那么疼了,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剛要坐起身,白澤一把將我攔住。
“可源,你先別急!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施的是什么邪術(shù),如果貿(mào)然撤離這圣器,我擔心會有影響。”白澤惱火又發(fā)愁,一來沒有想到,我們都要打算離開了,沒想到天道主義的人,竟然會想要我的性命,想來這么想殺了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顧薇。
二來,還好有雷亞飛及時趕到,不然我們還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天道主義的陰謀。
“那怎么辦?我的孩子現(xiàn)在沒事吧!”我擔憂的問道,心里簡直是恨死這個顧薇了!我明明都打算離開了,為什么還要置我于死地?這種女人,真是可惡至極!
顧薇,咱倆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白澤暗暗的咬著牙,和我心照不宣,對于顧薇的行徑,也一度讓他仇恨萬分:“放心,可源,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出事的!”
白澤讓雷亞飛用蝴蝶刀,從我的頭上,割下來一小撮頭發(fā),放置在銅鏡碗后面的碗底上。
白澤用手指在空中一畫,低聲念了個什么,碗底上我的頭發(fā),自己燃燒起幽幽綠色的火苗。很快我的頭發(fā)燃燒成灰燼,白澤又取出一張空白的黃符,他咬破中指,用自己的血,蘸著我的頭發(fā)灰,在黃符紙上畫下我不認識的奇怪符字。
“這是要做什么?”我擔憂急切的追問。
“雖然我不知道顧薇到底在暗里對你施加了何等邪術(shù),但我發(fā)現(xiàn)這種邪術(shù),應(yīng)該是可以轉(zhuǎn)嫁的。”白澤關(guān)懷備至,對我更是相濡以沫:“我只要把這邪術(shù)轉(zhuǎn)嫁到自己的身上,你就得以避免這些。”
“不行!你這……”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雷亞飛慎重的按住白澤緊攥著黃符的手:“我來!現(xiàn)在這里只有你最有能力保護藍小姐,如果現(xiàn)在再出現(xiàn)幾個天道主義的人,他們要是用什么邪術(shù),我的手下未必能攔得住他們!”
白澤斷然拒絕:“你來?你未必能承受得住!如果把你害死,我想……”
“如果我死了,我姐更不會善罷甘休!別看我們是人類,驅(qū)鬼術(shù)士一族,還是需要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人類。”雷亞飛想都沒想,直接從白澤的手中,將黃符奪了過去。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白澤瞇起明眸,對于雷亞飛的出發(fā)點,產(chǎn)生了極大的懷疑。
“因為我們想和你連橫!既然要合作,就要拿出誠意,如果我不做些什么,怎么算得上誠意?誠意不是光嘴上說說的!”
雷亞飛的話,并不是不無道理,但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冒險!萬一他死了,雷亞軒會怎么做?她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死!
我見白澤還真思量起來,張口阻攔:“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這根本就沒有什么意義,就算你來承受,萬一顧薇那邊知道后,又對我施加邪術(shù),豈不到頭來,白白忙活一場?萬一搭上你的性命,更是得不償失!我們不想連累你!”
“這一點倒是不必擔心,我可以馬上給你下個保護符咒,外加這大日如來經(jīng)文圣器,可保你不被邪術(shù)所控。”白澤明顯對于雷亞飛給出的建議,有所動心,在白澤看來,這不失是個好主意。
只要將我身上現(xiàn)在被施下的這一邪術(shù),轉(zhuǎn)嫁給雷亞飛的話,顧薇也會很快發(fā)覺被施加邪術(shù)的人換了,如果顧薇打算真要和雷家作對,那相當于徹底要和人類成為敵人。
對于驅(qū)鬼術(shù)士一族,這不是什么好事!不論對于驅(qū)鬼術(shù)士一族,還是陰魂,人類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這個辦法,有點兒冒險,我們不清楚顧薇的決定,更不知道現(xiàn)在附近有沒有天道主義的人。鑒于天道主義已經(jīng)和原先榮城的驅(qū)鬼術(shù)士,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并有同樣的祖先,這已經(jīng)相當于是同一股勢力了!
白澤畢竟是個狐妖,又是驅(qū)鬼術(shù)士,對于法術(shù)這一塊,頗為了解。如果現(xiàn)在又有驅(qū)鬼術(shù)士出現(xiàn),只要白澤沒有倒下,那我們就還有救!
雷亞飛和白澤相視一眼,此刻拖不得,須得當機立斷!
白澤連忙告訴雷亞飛,讓雷亞飛先將卷起來的黃符塞入口中,隨即白澤口中念念有詞。
后來,還是雷亞飛告訴我,我才知道的。原來當時那黃符進到口中之時,并無異樣感,隨著白澤變化道家手印,口中念念有詞,那黃符在口中像是突然融化了一般。
雷亞飛只覺得頭腦發(fā)懵,口中發(fā)苦發(fā)澀,像是喝醉了感覺,眼神渙散迷離,搖搖晃晃。甚至雷亞飛自己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偷停!心跳一下子微弱下來,整個人既難受,卻又無力,根本就無法宣泄自己的痛苦。
隨著白澤并攏雙指,在雷亞飛的額心正中一點一劃,雷亞飛整個身體忽悠一下,好比松了線的木偶,倒地不起。但是眼睛還睜著,卻沒有焦距,不知在看著哪里,微弱的呼吸,緩進緩出,感覺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白澤沒再理會雷亞飛,蹲跪在我的身旁,提起銅鏡碗,拿出一條紅線,在碗上的鏡面內(nèi),來回轉(zhuǎn)動。
這條紅線很短,也很細,更像是縫衣用的那種紅線。白澤念動著口訣,迅速將紅線搓成一個小團,一下塞進我的肚臍之內(nèi)。
我不確定那是什么感覺,有點兒熱熱的,甚至還覺得挺絲滑!好像不是紅線,而更像是液體!微妙的絲滑溫暖,順著我的肚臍,溜進我的體內(nèi)。
渾身無比舒暢溫暖,很是舒服,所有的痛苦跟著一同消失殆盡。
白澤松了口氣,告訴我,我和孩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他轉(zhuǎn)身來在雷亞飛的身旁,我也一咕嚕翻起身,湊到雷亞飛的身旁。
眼見雷亞飛眼珠稍轉(zhuǎn),從鼻孔溢出一絲鮮血,意識也好像清醒了過來。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白澤翻開雷亞飛的眼皮,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耳朵孔,檢查著他的狀態(tài)。
跟在雷亞飛身邊的手下,急忙將雷亞飛扶坐了起來。
“還行……應(yīng)該沒事……”雷亞飛扶著自己的額頭,臉色很是不好,青中透著黑。
可這話音剛落,雷亞飛整個身體一顫,似乎要嘔吐,隨即頭往旁一扭,身體一俯,‘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雷亞飛渾身抽搐不斷,像是犯了病的羊癲瘋患者,口吐血沫,翻著白眼,狀況一度兇險。我嚇壞了,完全束手無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