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娜?為了她?”我一臉茫然的問道。
“據我了解,是因為一個收獲祭祀,雖然是個傳說,卻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畢竟它是個邪術,還要殺害五個特殊的孩子,沒人會愿意做這種殘忍的邪術,自然而然,變成了一個傳說!”
白澤接下來,說出了其中的關系緣由和他與呂娜的商談過程……
……
“小娜,這是你要的小提琴!看看合不合心意?”全致南拎著一個真皮黑色的小提琴箱,推門走了進來。
“啊!謝謝你!”呂娜歡喜雀躍的跳到全致南的面前,從全致南的手中,接過了小提琴箱:“對了,一共連續三天的音樂節,明晚還有,我可以去么?”
“小娜,昨天晚上我帶你去過慈善晚會了,還沒玩夠?音樂節上有很多人,我擔心你會被其他人發現你!這不安全!”全致南語重心長的勸慰著呂娜。
“可是我想去!我真的很想去,你就答應我吧!求求你了!”呂娜放下小提琴箱,不斷的央求。
“小娜,真不行,你不能去!我不能拿你的生命來當做兒戲!”全致南無奈的搖搖頭,轉身朝門口走去:“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給我打電話。”
“等等!我想你……已經忘記了,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呂娜追到全致南的身后:“我只要集中注意力,可以讓人血沸騰!”
呂娜剛說完,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全致南。
瞬間,全致南只覺得,體內一股熱浪,猛地往外涌,額頭上鼻尖上,都冒起一層汗珠。
全致南感覺渾身無比燥.熱,身體內的每一滴血,如同燒開的開水,似乎都開始沸騰了起來。
呂娜收起集中的注意力,露出開朗可愛的笑容:“你看,我能保護好自己!”
全致南動了動嘴唇,壓制住心頭的火氣,淡然的露出了妥協的微笑:“那好,我們各退一步,你可以去音樂節,但是你不許亂跑,我會安排人在你四周保護你!”
“嗯!好!”呂娜興奮得滿口答應了下來。
全致南回頭看了一眼緊閉著棺材蓋的棺材,直接走到了棺材前,剛要伸手去推開棺蓋,呂娜急忙攔住了他:“你別動,我施了道法在里面!”
“哦!那好,你忙你的,我先走了!”全致南并沒有起疑心,臉上帶著微笑,轉身匆匆離開。
待大門關閉的那一瞬間,白澤從屏風后,走了出來,有些好奇的看向呂娜:“你沒告訴他,我已經醒了?”
“我們還沒談完呢!”呂娜輕松的說著,提起小提琴箱,放在沙臺上打開。
“你和全致南似乎非常親近。”白澤很自在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與呂娜閑聊了起來。
“全致南是我的家人。”呂娜盯著面前的小提琴,輕輕的撫摸著琴弦。
“然而全致南,卻是樂于傷害驅鬼術士的人!那些驅鬼術士……我覺得,才是你該認為是家人的人,這不讓你困擾嗎?”白澤好看纖長的十指,交叉在膝蓋上。
“不,那是他們活該!”呂娜淡漠的表情,讓人覺得這話,不應該從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
“你為什么這么說?”白澤問道。
“因為他們是騙子,全都是!”呂娜依靠在沙臺上,歪著脖子,看向白澤:“他們讓我和我的朋友們,完成一個收獲祭祀的儀式。他們說我們的參與,會給我們的家人帶來力量,我們會永遠被尊為所有驅鬼伏魔之士的救世主。”
“但他們真正想要的只是更多的力量,所以我在他們得手前就離開了。再過了不了多久,他們就快沒有時間了,因為收獲祭祀,必須要完成收割,等我一過十四歲的生日,儀式便正式宣告失敗!”
“要完成這個儀式……需要做些什么?”白澤微皺著姣好的眉,不解的問道。
“我必須得死!”呂娜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般的輕松不在意,似乎跟她并沒有一點兒關系。
“我很驚訝,你說你必須得死,是什么意思?”白澤面對著小小年紀的呂娜,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孩兒,雖然年紀小,好像經歷過的事情,卻比同齡的孩子要多很多。
“這就是所謂的‘收獲’他們說要把我們五個女孩兒,置于類似于安寧的地獄邊緣,作為祭祀品,之后我們將在‘收獲’后,蘇醒并重生。可我沒達到地獄邊緣,也就是說,儀式沒有完成。所以也就是現在驅鬼術士們很生氣的原因!如果在期限之內,還沒有完成的話,一切都結束了!”
呂娜淡如流水般的說著,起身來在一旁的小桌前,不緊不慢的拿出茶具,準備開始泡功夫茶:“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白澤也緩緩的起身,來在小桌前,坐在呂娜的對面:“然后呢?”
“然后他們會受到懲罰,我就自由了!”
“全致南的懲罰?”白澤看著呂娜,用夾子,不緊不慢的夾起斗笠茶杯,用開水燙洗著。
“是道術的懲罰!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時間一到,所有的道法都會無用,他們會被天尊遺忘唾棄,最后,他們全都不會再是驅鬼術士,變成普普通通的人!”呂娜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晦傲然的笑容。
“這是你想要的嗎?變成普通人?”白澤反問道。
被白澤這么一問,呂娜的動作,停了下來,盯著夾子上的茶杯,有些黯然神傷:“我只是不想要現在的我……我有時候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我會傷害他人,即便非我本意。”
白澤見呂娜如此神傷痛苦的模樣,轉移話題道:“和我說說你的小提琴吧!你會奏響它么?”
呂娜搖搖頭:“我不會,不過我有一個朋友會,他叫趙駿,他對榮城的驅鬼術士和陰魂厲鬼們,毫不知情,一無所知,他只是個普通人,很平凡!還有我最好的朋友,安琪,她也會拉小提琴……不過,她也跟我一樣,是收獲祭祀中的一員。”
白澤聽到這里,露出疑惑的神情,呂娜又接著說道:“她很幸運,沒人為我抵抗,但她卻有,唯一一個敢于抵抗收獲祭祀的,就是安琪的表姐。”
“她是誰?”
“幽若。”呂娜放下涮洗好的茶杯,悉心的捧出一個紫砂的小壺,擺在桌面上。
白澤突然覺得有些坐不住了,藏在桌下的手,暗暗的攥緊了拳頭。
“除了幽若以外,從未有人質疑過收獲祭祀,包括我的親生母親,所以我也沒有懷疑。我們認為這是無上的榮譽,我們就這么篤信……我們太傻了。”呂娜微微的搖著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儀式怎么開始的?”
呂娜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雖然我們都有父母,卻因當時都被全致南控制,我們被強制性安排在孤兒院里住,父母只能去探望,不能帶我們離開……當時,我們像公主一樣,被帶了出來,在孤兒院的空地上,我的母親也在,她十分驕傲。”
“林穎,是當時的長老之一,召喚五種元素來將我們關聯在一起,以土連接天尊,以水凈化我們的靈魂,以木將我們送達地獄并歸來,以火滌清罪惡,最后以金,引領我們踏入神圣的殿堂。”呂娜細數著一切的功夫,已經泡了好茶水,倒了一杯,輕放在白澤的面前。
“這所引用的基礎,有五行之術!”
“沒錯,在我們準備就緒后,我們以為很清楚接下來的事,幾周以來,他們都告訴我們,用金刀扎傷我們的手掌,其道法會使我們入睡,隨后收獲祭祀結束,我們都將復活,他們說我們會蘇醒,并團聚,擁有無邊的法力。”呂娜沉痛的閉上雙眼,深深的垂著頭。
“就像我們排練的一樣,只要扎一下我們的手掌完成血祭。當我們前面的儀式都完成的時候,一個女孩兒先被帶到前面。幽若趕了過來,拼命的要求停止儀式,可所有人都阻攔她,不許她靠近,甚至還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出聲。即使幽若竭力阻止……那時的我們……也沒有懷疑……”
呂娜的雙手,緊緊的按在桌邊,無限悲痛的回憶著永遠無法忘懷的那一天。
“參加儀式的每個人,都知道你們會被殺?”
“對,除了我們五個!他們不是想要我們入睡,而是要殺了我們!”呂娜說到這里,眼中噙滿了淚水,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轉:“從第一個女孩兒被劃開喉嚨,我們都充滿了驚懼,不斷的掙扎叫喊。我向身邊所有人求救,但連我的親生母親,都置我于不顧。幽若也瘋狂的尖叫,祈求任何人能做點兒什么,但所有人都無動于衷。”
“但盡管如此,你還是活了下來。”白澤可憐面前的女孩兒,想她小小年紀,本應該過著屬于她自己幸福的童年生活,卻要面對如此恐怖的事情:“一定有什么阻止了事情的發生。”
呂娜笑了,輕松的微笑,掛在嘴角,淚水從眼中落下:“是的!終于有人來解救我們,就是全致南!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帶著數不清的陰魂惡鬼,開始了他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