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城和白澤,誰都不看對方,卻話里話外的進行他們的日常互懟:“弘城,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突然就有了身為人父的責(zé)任心了。”
“我把道理跟你講清楚,爹生前一直折磨我,我不想成為第二個他,這種惡性循環(huán),到我這里結(jié)束!”葉弘城聳聳肩,輕嗤一聲。
“還真是發(fā)自肺腑啊!”白澤諷刺了一句,雙手插在口袋中,冰冷的低聲道:“你在為自己辯解的同時,忘記了一件事,孩子不是一個人的,是我們的!”
阿西吧!我真就搞不懂了!他們兩個要是不互相懟兩句,是不是一秒鐘都活不下去?不過白澤剛才的話,還蠻讓人暖心的!
眼見葉弘城要回一嘴,我急忙伸出手來,制止他們兩個之間的這種行為,低呵道:“行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
我的話音剛落,恰好看到雷亞軒偷瞄了一圈,獨自一人鬼鬼祟祟的,避開人們的視線,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雷亞軒的這一舉動,讓我頓感有問題,想那個黃皮子,都能附身在雷亞飛的身上,那么想來,也可能會附身在雷亞軒上!雷亞軒現(xiàn)在鬼鬼祟祟的離開眾人的視線,指不定要在暗中做什么!或者說,是附身在她身上的黃皮子,打算做什么吧!
我本想招呼葉弘城和白澤一同前去,可想來葉弘城是個鬼王誒!他的一舉一動,一定有人在暗中盯著!白澤也同樣,他雖然不是陰魂,但能修煉至千年,還能有幸躲過雷劫的妖,這世間之上,可是少之又少!
且眾所周知,白澤雖然是驅(qū)鬼術(shù)士,但他和葉弘城前世可是親兄弟,這層關(guān)系,可是不論如何,都撇不掉的關(guān)系!
我悄悄拉了一下白澤的衣角,低聲對他們道:“我過去看一下雷亞軒,馬上就回來!”
我不等他們回答,又拍了拍葉弘城的肩頭,以示讓他安心,這才偷偷的朝雷亞軒的方向而去。反正白澤和葉弘城都在這里,如果有人要傷害我的話,他們不可能會察覺不到,我是大可放心,因為這兩個家伙,誰都不是好惹的啊!
我朝著雷亞軒的方向,一溜煙小跑了過去,轉(zhuǎn)過一個墓碑,本打算探頭觀察一番,結(jié)果未料到,雷亞軒正站在此處,低頭拿著手機,不知在翻看什么。
雷亞軒見到我的出現(xiàn),并沒有過多的意外,反而眉頭一挑,話語中,竟帶有諷刺的意味:“啊!可源!你怎么在這兒!……我猜你到這兒來,應(yīng)該不是為了紀(jì)念你亡去的未婚夫,而來安慰他姐姐的吧!”
雷亞軒的這種反應(yīng),讓我有點兒意外,本對于我來說,她在我心目中,沒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但也沒有什么過多的壞印象。只是現(xiàn)在對我的這種冷嘲熱諷的態(tài)度,讓我心里極為不爽,也不知道是因為雷亞飛的死,讓她這樣,還是因為……曾經(jīng)附身在雷亞飛身上的那個黃皮子,讓雷亞軒這個樣子。
我克制住自己的憤懣,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淡然的道:“我從來不把恐怖分子當(dāng)做安慰的對象。”
“嚯!從盜竊到敲詐,我都被指責(zé)過,但是恐怖分子,這倒是第一次!”雷亞軒將手機裝回到口袋中,嗤之以鼻。
“一個騎著沙灘摩托車的男人,引爆了炸彈,不僅把自己炸了,還炸死了很多無辜的人。”我話里話外的,想要告訴雷亞軒,我知道那場爆炸,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我知道,當(dāng)時我也在場!我想你應(yīng)該還記得!”雷亞軒并不打算接我這個茬:“我先去看我弟弟了!”
我眼見雷亞軒要走,急忙道:“傳言說,那個男人,欠了你們賭場很多錢,他死之后,債務(wù)就被消除了!就像‘奇跡’一樣!”
雷亞軒站定腳步,轉(zhuǎn)回頭來,冷言道:“他是輪表盤的常客,有時走運,有時不走運,我之所以消除他欠的錢,是出于好心,畢竟他人都已經(jīng)死了!……隨便查吧!反正跟我沒有關(guān)系!”
雷亞軒剛打算走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對我再度開口:“對了,我建議你注重禮節(jié),你還活著已經(jīng)很幸運了,人們都在竊竊私語你的事!尤其是有關(guān)你和陰魂同流合污的那些什么的。如果我想對付陰魂,你就會成為我的目標(biāo)!我想干掉某人的時候,可從不會失手!”
雷亞軒勝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一點兒都沒有親弟弟死去的悲痛之感,反而還間接的威脅我!不是她主動要和白澤結(jié)盟的嗎?現(xiàn)在威脅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張張口,被頂?shù)囊痪湓挾颊f不出來!雷亞軒蔑視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打算和我多說,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里。
真是的!雷亞飛之前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說那場爆炸,可能就是雷亞軒安排的!她的親弟弟的可都懷疑她!結(jié)果雷亞軒一點兒都沒有要承認(rèn)的樣子,反而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一般!且今天可是她親弟弟的葬禮,她怎么一點兒都不傷心?難道……在雷亞軒的體內(nèi)……真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不應(yīng)該啊!如果她的體內(nèi),真有黃皮子附了她的身,白澤和葉弘城不可能察覺不到!還是說,雷亞軒被黃皮子迷惑控制了心智?不管怎么說,雷亞軒的行為,確實可疑!
我順著墓碑后走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望過去,葉弘城和白澤雖然站在一起,但怎么看都不像親兄弟!也是,白澤早就投胎了,而葉弘城卻一直都沒有變過!唯一慶幸的是,葉弘城雖然死過一次,現(xiàn)在和鬼璽已經(jīng)融二為一,成為了一個整體!
但葉弘城還記得我們,也會顧及我和白澤,這點還是值得高興的!
突然這時,鼻腔里一熱,我感覺有什么東西,順著我的鼻孔流了出來。我以為是天氣太涼,導(dǎo)致我流了鼻涕,可用手一擦,這根本就不是鼻涕!是血!
啊嘞?我怎么會流鼻血?
“咳咳……”我咳嗽了幾聲,感覺胸腔里的血,一陣翻騰,身體伴隨著撕裂一般的陣咳,弓下身來,緊接著嗓口一甜,我竟然咳出了血!
我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咳血了?什么情況?
倏地,我只覺得兩腿一軟,一下子跪倒在地,黑灰色的雪花,在眼前發(fā)花。頭腦也是一陣陣的發(fā)懵,聽覺也隨之漸漸朦朧了起來!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我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
緊接著整個身體都沒了力氣,呼的躺倒在地,朦朦朧朧之中,我好像聽到了顧薇的聲音!
顧薇急迫的招呼著:“弘城!”
隨之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殊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能感覺到周身一片冰涼,似乎有人在抱著我跑!耳邊的聲音,也很遙遠(yuǎn)!就像有人捂著我的耳朵,一切聽起來,都模糊不清。
就連此刻我的感官,也極為恍惚!
很快,我好像被人放在了硬硬的東西上面,我不知道是平躺在地上,還是其他什么東西上面。四周聽起來,也不像是在墓地!因為這里很安靜,也沒有室外涼風(fēng)吹過的感覺。
“可源!”
這是葉弘城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焦灼不安。可我睜不開眼睛,并看不到他,只能靠朦朧的聽覺,來分辨身邊所發(fā)生的事情。
“讓我來!”顧薇的聲音也傳到我的耳中,奇怪,她怎么也在我的身邊?我到底是怎么了?
“別碰她!”白澤急惱的低吼著。
葉弘城焦急的道:“讓她來,白澤!她曾經(jīng)學(xué)過醫(yī)!”
顧薇這時也極力的解釋,從她的口氣當(dāng)中,似乎也聽到了急迫的擔(dān)憂:“我可以施一個咒語!弘城,你去拿點石墨來!……她的體溫在下降,白澤,你把外套脫下來!”
我感覺到一只手摸在我的脖子上,隨之白澤無比焦急的道:“她快沒心跳了!我聽得到嬰兒的心跳,但她的心跳越來越弱!”
顧薇將雙手的食指,按住我的眉心中央,口中念念有詞。
白澤眼見我就要不行了,心跳越來越微弱,急迫不已:“不行,我信不過你!”
“如果你動她,我的術(shù)術(shù)就會被打破,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了!”顧薇說到這里,正好葉弘城拿著石墨趕了過來,聽到顧薇和白澤的對話,極為擔(dān)憂迫切。
“孩子呢?我不能失去她們……誰都不能失去!”葉弘城沖到我的身旁,將手中的石墨,第一時間塞給顧薇。
我能感覺到,那是葉弘城的手,他的大手,此刻也似乎沒有那么涼了!不知是因為我的身體越來越?jīng)觯€是因為葉弘城的手,有了溫度!
因為我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見,并不知道身邊的情況,只覺得有什么東西,灌入到我的耳中,隨即又涂抹到我的喉嚨處。
緊接著一陣翁名聲,尖銳刺耳,簡直都要穿透了我的鼓膜!
就在下一秒鐘,我隱約看到了一點光亮,光亮之中,好像是一個草娃娃!草娃娃的身上,被撒上了鮮血!在草娃娃的臉上,貼著一個小紙條!那……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嗎?
顧薇突然恍然大悟的驚呼一聲,緊迫的叫到:“我知道怎么做了,快!去拿我的包!符袋!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