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城并沒有回答我,反而嘴角溫柔的微笑,無意間流露出來,帶著我直奔他房間的方向而去。
我本以為是他的房間里有什么,結(jié)果路過他房間的時候,并沒有停留腳步,在盡頭拐角處的一扇門前,葉弘城這才停下腳步。眼中迫切的柔情,似深邃的夜空,沉穩(wěn)之中,又不乏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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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弘城淡然溫柔的微笑,抬起手來,按下門把手,將房門徐徐打開。
我還在納悶,葉弘城的脾性轉(zhuǎn)變得那么快,雖說他喜怒無常,但這變化得也太快了吧!
可隨著葉弘城推開門的那一刻,我看見屋內(nèi)的一切,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從未有過這種,溫暖的甜蜜情懷!
這間房……是寶寶房!
房間的主色調(diào),是嫩嫩的淺粉色!映入眼簾的,便是正中央的寶寶床!床邊的欄桿是小葉紫檀木鏤空雕琢打造,粉色的小被子和小褥子,粉色的卡通小枕頭,床上面還懸掛著水晶裝飾,一閃一閃的,投射折光,美輪美奐。
可愛的小娃娃,擺在左右,一身粉色櫻花的寶寶服,整齊的疊放在床上。一雙可愛的小鞋,擺在衣服上面。
從床到沙發(fā)、柜子、桌椅等等,屋內(nèi)其他的家具,也都盡顯可愛的模樣。一看便知,設(shè)計(jì)這間房間的人,可謂是下了不小的心血,如此悉心的裝扮著一切。
“這……這是……你準(zhǔn)備的?”我來在房間中,四處打量,最后來在寶寶的嬰兒床前,拿起那雙可愛的粉色小鞋,更是愛不釋手。
葉弘城點(diǎn)點(diǎn)頭,雙手背在身后,可這一切,已經(jīng)表達(dá)出他無盡的愛意。
“以后……我們住在這里……不論是我還是白澤,我們都會用盡一切來保護(hù)你和孩子。”葉弘城暖心的微笑,環(huán)顧四周,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
可我拿著這雙小鞋,想著孩子還未出生,雖然有我們的疼愛,但同樣,也會面臨重重危險。算起來,它的爺爺還要?dú)⒘怂?
這不免讓我想起何道長的那句話,只要我和葉弘城在一起,永遠(yuǎn)都無法躲避危險!人鬼殊途,和陰魂在一起,不會有好結(jié)果!
我淡淡的笑了笑,可覺得自己又笑不出來,不舍的放下小鞋,愁苦的嘆了口氣:“你、我、白澤,還有這個神奇的寶寶,聽起來……倒像是個糟糕的真人秀節(jié)目……”
這一切都太不真實(shí),我甚至都懷疑,以后的生活,會不會變成人間煉獄,終日都要面臨數(shù)不盡的危難!
“我會給我們的孩子,最好的一切!”葉弘城堅(jiān)定的眼神,不容置疑。這是他認(rèn)定的,可事態(tài)的發(fā)展,卻根本就不受我們的控制。
“那全致南呢?你還要跟他繼續(xù)作對嗎?事已至此,我覺得……”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弘城的臉色一下冷了下來,眼中甚至還露出了些許恨意:“關(guān)于他的事情,我想你還是不要去操那個心了!……爹死去的時候,你覺得我能尋得內(nèi)心的平靜嗎?”
葉弘城的這一反問,我愣了一下,隨即肯定的道:“我當(dāng)然希望如此……盡管不止是你們的父親在追殺你,你也許會想和生者言歸于好!”
我不希望看到全致南和葉弘城相互對抗,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夠亂的了,雖說黃皮子的事情,葉弘城已經(jīng)在暗地里解決了,但是我們現(xiàn)在手頭上的問題,也根本就只多不少!
“言歸于好?”葉弘城冷哼一下,鄙夷的言道:“全致南不配!現(xiàn)在白澤還沒有回來,我不知道驅(qū)鬼術(shù)士一族那邊的情況,但是就他告訴我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要不是呂娜施法召回爹,爹根本就無法出來,他只能被困在虛無世界!而呂娜……只是被全致南誆騙,而犯下的過錯!”
“被全致南騙?你怎么就能這么確定?”這一點(diǎn),我的確也考慮過,畢竟趙駿的那把小提琴,根本就不在呂娜的手中,而是一直在全致南的手中。
“你覺得,除了他以外,還會有其他人會這么做嗎?”葉弘城微微抽搐的眼角,眼中盡顯兇煞:“他想殺了我!也只有我死了,他才有機(jī)會得到榮城!他知道自己斗不過我,所以只有選擇用間接的辦法!那就是利用爹!”
“你現(xiàn)在可是跟鬼璽融為一體,你爹就能打敗得了你?”我只覺得滿腦袋上,全都是大問號。
“我說過,暫時我還沒有辦法完全掌控我體內(nèi)邪惡的力量,鬼璽的能力,要比我強(qiáng)大很多!如今只是附加的關(guān)系,想要完全掌控,不是那么簡單的問題!而爹就不一樣了,就白澤告訴我的,爹利用這么多年的時間,吞噬不少鬼印上的源力,他可以自由的掌控那些能力!”葉弘城。
“如果他要來殺你,你就打敗他!或者我們離開榮城不好嗎?還是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危險還不夠,還要給我們自己添敵人?如果你和全致南言歸于好的話……”我強(qiáng)力的想要辯解,可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不了解他……爹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來的!他一定是找到了什么能殺了我的辦法,不然就爹的性格,貿(mào)然動手,不是他的行事作風(fēng)!”葉弘城的雙手,暗暗攥緊了拳頭:“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全致南利用呂娜,把爹召回來,就是為了要?dú)⒘宋遥≈灰獏文瘸晒Γ撾x了虛無世界的禁錮,一旦他出來,定是會殺了我!這對全致南來說,只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就這么認(rèn)為?你覺得他就是想要?dú)⒘四悖靠伤皫状稳紡奈磳ξ蚁逻^手啊!甚至還幫過我們!”我極度不理解的道。
“……是我把他變成今天這副模樣,是我讓他痛苦的活在人間,是我讓他變成了陰魂……也是該結(jié)束的時候了!”葉弘城漸而淡漠下來,兇狠的戾氣,也一同消失。
“我知道是你殺了他,但你自己都說了,是你把他變成了今天的模樣,但這也不是你要?dú)⒘怂慕杩冢∈裁唇幸苍摻Y(jié)束了?這根本就不對!”
我正說著的時候,葉弘城一步上前,一把捧住我的頭,拇指抵在我的太陽穴上。緊接著,我眼瞅他深邃的黑眸,黑色的瞳仁,一點(diǎn)點(diǎn)的擴(kuò)散,隨之迅速蔓延直至整個眼球。
我眼前一花,所有的景象,全都模糊了下來。
隨之眼前的景象,逐漸一點(diǎn)點(diǎn)的亮了起來,視線也清晰了過來。
我看到的,是一片蔥蔥郁郁的茂密樹林,在正中央的空地上,擺著一口巨大的鐵鍋,鐵鍋懸架起來,下面是一個臨時用石頭搭建的灶臺,里面填滿了木柴,此刻燒得正旺。在鐵鍋之中,是滾滾的熱油,縷縷油煙,從鍋里冒了出來。
在離鐵鍋不遠(yuǎn)的地方,放著兩輛推車,推車上擺著好多黑色的壇子!上面都用紅色的布封著,在壇口上,還貼有黃色的符。
幾個身著道袍,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道士,陸陸續(xù)續(xù)從推車上,將這些壇子分別抱了下來。
一個穿著道袍,留著山羊胡,看起來四五十歲的道士,手中拿著拂塵,腰間別著一把劍,站在油鍋前,正閉目養(yǎng)神。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火急火燎的從林子沖了出來,直奔著道士而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全致南!全致南看起來年輕許多,稚嫩的面龐,眼中也沒有如今的陰暗,正急迫不已的趕過來。
“我要知道為什么他們還不能自由,所有掌權(quán)者都會以自己的愿望來統(tǒng)治是嗎?”全致南憤恨的高呼,眼看著搬下來的一個個黑壇子,更讓他心急。
道士微微一睜眼,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眉頭一挑,反感的道:“你覺得我不記得你,是嗎?”
“你放了他們吧……”全致南央求著,眼看著一個年輕的小道士,抱起一個黑壇子,恭敬的望向道士,似乎在等待命令。
道士根本就不顧全致南的央求,使了眼色,小道士一點(diǎn)兒都沒有猶豫,舉起手中的黑壇子,順著燒滾的油鍋,將黑壇子放了進(jìn)去。
與此同時,全致南眼見這種情況,急不可耐的上前就要阻攔,可還是晚了一步,黑壇子已經(jīng)放入油鍋之中!
“不……”全致南手足無措的站在鍋前,黑壇子一進(jìn)油鍋之中,‘滋啦’不停的聲響,油花四濺,‘咕嘟’的冒泡,赫然一陣陣空靈的痛苦尖叫,嗷嗷的從油鍋中穿出。
“哈哈……油炸鬼!想必你是第一次見吧!只要油炸了鬼,就會灰飛煙滅,魂飛魄散!”道士狂妄的說著,一甩拂塵,幾個小道士會意,一個個都抱起了黑壇子。而這些黑壇子之中,全都禁錮封印了被抓來的陰魂,此刻要盡數(shù)全都炸了!
“道長,我求您了!他們并非惡事做盡,他們還是我的朋友!還求您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全致南哀求不斷,哭喪著臉,就差給道士跪下了。
“朋友?呵哼!他們把你變成他們之中的一員了嗎?”道士鄙夷的冷笑:“呵呵……我想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