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沈君昊回到凝香院,聽到雲(yún)居雁吃完午飯就睡下了,不由地?fù)?dān)心。雖然大夫說她沒事,但他總覺得不對勁。原本他只是回來看一看她,馬上就要出去的,可看著她的睡顏,他實在邁不開腳步,只能把燈草叫去了東次間,問她賬目查得如何了。
燈草把沈君昊帶回來的賬目看了幾遍,表面上看,一切都清清楚楚的,但真要細(xì)究,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太清楚了。燈草知道,沈君昊讓她看,一定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到底哪裡有問題,她實在說不上來。她自認(rèn)是雲(yún)居雁的人,生怕沈君昊因此覺得是主子沒把她教好,急切地說:“大爺,奴婢覺得礦上的賬目和茶樓的賬目其實有異曲同工之處。請您再給奴婢一點時間,只要奴婢弄清楚了茶樓的賬目,說不定就能把礦場的賬目弄明白了。”
沈君昊離開的日子,因爲(wèi)沈君燁去了寺廟,他只能把茶樓的事暫時交託雲(yún)居雁。不過短短的幾天,雲(yún)居雁立馬從茶具的損耗上看出茶樓的賬目有問題。對賬目問題,沈君昊其實是知道一點的,但他並不缺那幾兩銀子,又知沈君燁比他拮據(jù),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沈君燁的行爲(wèi)實在令他惱火,也就由著雲(yún)居雁吩咐燈草查賬。如今聽燈草說出這話,他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lián)繫在一起考慮。只是礦場的事,沈君燁應(yīng)該插不上手纔是。
按照路程計算,沈君昊估計玉瑤帶著肖媽媽今天晚上就能抵達(dá),最遲也就明天上午。不是他不想給燈草時間,而是事情不可能再拖下去了。他問燈草:“我不問伱要確實的證據(jù),我只問伱,以伱的估計。一共少了多少車原石?”
燈草聽他這麼問立馬明白沈君昊一早就清楚其中的貓膩,他要她查,其實是要她找證據(jù)的。她臉有羞愧。不敢隱瞞,如實說:“按奴婢的計算,每個月至少有兩至三車的原石不翼而飛。”
沈君昊的表情立馬陰沉了幾分。對方的胃口實在太大了。居然拿走了絕大部分的產(chǎn)出。就算這些原石只是中等品質(zhì),市價也要在五六萬兩左右。這就是說,短短半年,那個人至少從中貪污了三十萬兩,而賬面上,去除開銷,礦場每個月的收益只有七八千兩。郡王府的公帳上,一年的收入不足一百萬兩。已經(jīng)足夠維持偌大一個王府所有人的開銷了。
想到這,他突然意識到,這麼多的原石,對方一時間肯定難以脫手,就算運去南方銷售,也十分惹人注目。這就是說,東西一定在某處存放著。他收斂心神,繼續(xù)問燈草:“那茶樓那邊呢?”
“每月大概四五百兩左右。”燈草如實回答,緊接著又補(bǔ)充:“奴婢雖然暫時不知道誰拿了銀子,但是——”她翻開了賬冊。指著一個名字說:“這個人就算不是主謀,也一定拿了好處。”
沈君昊看了一眼那個名字。他雖不記得這個人,卻聽沈君燁提起過他。看起來應(yīng)該是他的心腹。他命燈草退下,獨自思量起了兩件事的聯(lián)繫。
薛氏插手礦場的事。自然是爲(wèi)了從中得些好處。沈君昊一直以爲(wèi)貪污的是薛氏,如今燈草卻又說礦場和茶樓的記賬手法很相似。若說薛氏和沈君燁合謀,他又覺得不太可能。當(dāng)初沈君儒的母親過世之後,王府雖然是楊氏、趙氏管著,但玉衡院那邊,一直是沈君燁的生母處理日常瑣事。薛氏進(jìn)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陷害她。沈君燁雖與生母的感情並不深厚,但他很恨薛氏也是事實。
沈君昊思量間,丫鬟來報,魯氏派人過來送信。雲(yún)居雁依舊沒醒,沈君昊爲(wèi)表尊重,親自收了信。回到房間,看到雲(yún)居雁睡得滿頭是汗,他正猶豫著是叫醒她,省得她晚上睡不著,還是命丫鬟添些冰塊過來,就見她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她問:“這麼熱,怎麼不讓人多置一盆冰塊?”
“我不覺得熱啊。”雲(yún)居雁一邊說,一邊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在她看來,雖然自己懷孕的希望渺茫,但她怎麼都要盡最大的努力,而冰塊是最不利於女人身子的。看他直盯著自己,她奇怪地問:“怎麼了?我的睡相很難看嗎?”
沈君昊一臉正色地點點頭。她的臉紅得似朝霞,神情中又滿是剛睡醒的慵懶。若不是昨晚她生氣的理由,他很想狠狠親親她。看她似乎完全忘了昨晚的事,他故意嘲笑她:“伱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怎麼可能!”雲(yún)居雁急忙拿著手絹朝嘴角擦去,隨即發(fā)現(xiàn)他在逗她。她剛想反駁,卻見他拿了一封信遞給她。看到啓昌侯府的標(biāo)誌,她一邊說:“舅母的動作真是快。”一邊打開了書信。
沈君昊看她若有所思,湊過去看信上的內(nèi)容。雲(yún)居雁索性把信紙交到他手中,失望地說:“居然是祖父幫著六妹送信給惠表妹。”雲(yún)惜柔討得雲(yún)輔的歡心,肯定不僅僅是爲(wèi)了給許惠娘送信,而她給許惠娘寫信,也不會是爲(wèi)了說些家庭瑣事。可任憑雲(yún)居雁怎麼想,都不明白雲(yún)惜柔到底想幹什麼。
沈君昊覺得這不過是瑣事,勸道:“不要再因這事鑽牛角尖了,她過一兩年就嫁了,伱不是說,她未婚夫家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嗎?”
“伱不明白的,她一定有所圖謀。”
沈君昊不想再與她糾纏此事,放下書信,轉(zhuǎn)而說道:“另外有一件事,我說了伱別激動。”
“是白芍?祖父同意她留下了?”
沈君昊點點頭,“她有了四叔父的孩子,祖父說,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怎麼會這樣!”雲(yún)居雁深深後悔。她應(yīng)該在見到白芍的當(dāng)下就去找沈滄的。
沈君昊看到她這般反應(yīng),不敢告訴她,上午他去查白芍的來歷了,她的身份居然沒有任何破綻,彷彿雲(yún)家那人根本就不是她。如今,他雖然可以向沈滄力證她的來歷不明,可這樣一來,他的四叔父恐怕會恨上他。這值得嗎?
晚上教一外國妞做中國菜,木有碼一個字,明天保證一萬二。
很崩潰地說,外國妞連老抽、生抽、耗油、滷汁和魚露都分不清,說是看起來一樣,這一樣嗎?現(xiàn)在要去把中式調(diào)料翻譯成英文,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