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御說這里是神洛的偏殿,不得神洛的允許不得入內。
祁月還在擔心會不會有那種古書里常說的結界之類的魂力護著,結果什么也沒有,她一睜眼,就是漫天的梅花香撲鼻而來。
白云青天,碧池石地。
梅花枝枝圍繞著,一汪碧水氤氳起霧,青石子鋪成的小路繞著梅樹蜿蜒著,四周除了不遠處的涼亭,就只有一間宅子,確切的說更像一間木屋。
周圍再沒有房子,屋子后頭一片草藥。
祁月一面環視著四周,一面朝碧池走去。
這些情景美得讓人陶醉,迷離中仿佛來到仙境般。
碧池上倒映著祁月的身影,白衣飄然。祁月隨手一摘,手上便多了一株蓮花。
正當她嗅著能不能帶回去做蓮子湯,一席白色的身影隱約在梅林里。
“玉兒……是你嗎?”
瑯瑯如玉的聲音,卻輕柔小心,溫雅的語調,仿若清泉般注入祁月的全身,尤其是那聲叫喚,令她心頭一顫。
祁月詫異的抬頭看向那個人,那抹驚心動魄的美直擊她的心緒。
美人如畫,長發紛飛,繽紛落英。
盡管不似剛才在桃花間初見時的驚艷,但是一席月牙白袍的身影,像是輝月一般,翩然若仙,令她無法挪開眼。
“我……”祁月啞著嗓子,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沒想到會碰見人,更沒想到會碰見他。
他的眼眸在對上祁月的雙眼時,略微震驚,而后又是一副疏遠的表情,甚至還透著不悅。
“給你片刻時間,我不想回來時發現這里還有人。”他目光清冷,只是望了祁月一眼,便轉身要走。
祁月的心頭不知被什么攪亂,看著他對她這般疏離,祁月的心中竟會不安起來。
“你,”祁月攥緊衣袖,忍不住問道:“究竟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他身子一頓,有了反應,可是望向祁月的眼神清冷中卻有著一絲諷刺,“你如此用心的打扮成這樣,無非是想變成她,可惜連她的萬分之一都不及。”
心中莫名一股情愫撼動,祁月似有所想,“你是誰?”
“來我的偏殿,卻問主人是誰?”他露出冷漠的笑容。
“你是……神洛?!”祁月詫異的望著他。
他淡漠的站立在梅花之下,“戲足了,可以走了。”
祁月不顧他已說得如此明白的驅逐令,聲音忍不住顫抖著問道:“你以為我是為了接近你才打扮成這樣的?”
不知怎么,祁月有一瞬間希望他能說不是,說那只是巧合。
“不是嗎?”冰冷的眼神,諷刺的語氣。
“你真的認為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回來時你若還在這里,勿怪我沒有提醒過。”待丟下這句話,他轉身而去,隱沒于梅林里。
祁月泫然一笑,她還是第一次如此在意一個人的想法,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現在她的心莫名絞痛著,那又一次的冷漠,又一次的淡然,讓她受不了,尤其是她仿佛是一塊故意粘人的牛皮糖一般,讓他厭惡。
祁月緩緩轉身,不再多做停留,哪怕眼前的景象多么令她熟悉,也不愿再待下去。
回到司御的島上已經接近晌午了,祁月跌跌的走著,路過竹林,發現司御坐在棋桌前正獨自博弈。
司御隨手落下一枚黑子,“怎么樣?逛過星島覺得這樣的生活還習慣嗎?”
說話間,司御抬頭看向祁月,只見她一頭披散的烏發,簪子早就不知去哪了。
“你怎么了?”
“沒什么。”祁月并不太在意散落的頭發,只是走幾步,又頓了頓,回過頭來對司御道:“我是不是也有人伺候?”
司御瞧了眼祁月,點點頭。
“麻煩和她說,幫我把梳妝臺撤走。”
“先不說一個人生活就要梳洗清楚,單單你是魂,就該更注重儀容儀表,怎么能把房間內的梳妝臺搬走,況且你還是一個女子。”
“那就讓她把我首飾中所有的簪子都收走吧,以后我的梳妝臺里不要有簪子。”祁月又想了想,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這套衣服我也不大喜歡,以后可以讓她準備別種款式的嗎?”
司御奇怪的看著祁月,“你沒事吧?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只是那時候沒發現而已。”祁月抿了抿嘴,道:“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房了。”
“恩,你說的我會交代下去。”
“謝謝。”
祁月進了大殿,就直直穿過殿室回到她的房間。
當她齊齊成大字型躺在床上時,腦海中不斷閃著剛才的畫面。
他就是神洛。
排行在傾國榜第一的位置,實至名歸。
但是基于她對星洛族都還不太了解,不清楚有關神洛和洛魂的記載事情,僅有的認識也是從司御和青芙兒那里知道的。
既然如此,今天就好好研究研究那些有關的史書籍吧。
祁月裹起頭發,拿發帶綁著,衣服也換了身行動方便的套裝,私下問了幾個仆人,來到了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