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祁月還在想著,那里一抹白衣飄進,玄月已然拿著個藥瓶進來了。
他一句話也沒有,風輕云淡的擺了張凳子坐在她的對面,然后打開藥瓶,“把衣服解開。”
祁月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解衣服?她好歹也是一黃花閨女,即便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了,也不能讓他這樣做。
玄月輕掃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開口道:“你傷在腹部,不把衣服撩開,我怎么幫你上藥。”
祁月本想回說她自己來,可是玄月不等她回答,就已經把藥膏一掃,粘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她若再說倒顯得她矯情了,也罷,反正都是江湖兒女就不拘小節了,反正人家也對她沒興趣。
她把衣服輕一撩開,露出小腹,雖然心里一直告誡自己沒什么,可面上多少還是有些燒紅。
玄月微微前傾,修長白皙的手指黏著透明的藥膏,一陣冰涼的感覺自她的腹部傳來,讓她不由的縮了縮肚子,玄月卻十分淡然的上著藥,等把她的小腹都抹上那藥膏后,玄月便收回手去。
不過這藥還真是神奇,剛才還隱隱作痛的肚子現在果然沒那么疼了,不僅有效還快速,不愧是神洛的東西。
塞好衣服,祁月運了運氣,發現渾身都沒有剛才那么難受了,連頭也不疼了,她清了清嗓子,待要開口道謝,就見對面的玄月手上的動作一頓,緊接著外頭便傳來一好聽的女聲:“塔蝶兒求見神洛。”
祁月順著門外望去,別說女子了,一個人影也沒見著,她左轉轉右轉轉,就是找不到說話的人。
玄月把藥瓶往桌上一擱,隨手從懷中掏出一抹帕子擦了擦手,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等一下,”祁月站了起來,正對上玄月的清眸,“我也跟著你出去。”
“你的傷還需修養……”
“不了,”這是她第一次打斷他的話,眼神堅定地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擦了你那藥,已經好多了。”
玄月復雜的望了她一眼,她莫名有些心虛,撇過頭不看著他,“況且已經呆這里一晚上了,我怕司御會著急……”她可不想讓他知道是因為她不愿看到有關他和洛魂的事物。
玄月收回目光,不再多做停留,“那就走吧。”
大殿外景色依舊如她之前遙望所見,淡雅脫俗,卻清新美麗。
正值陽春三月,柳絮紛飛,側殿的梅花滿枝,鮮花的芬芳在風中飄蕩,柔細粉紅的花瓣隨風優雅地飄舞,連輕風似乎也被染成了粉色的了,柔柔地撫過宮殿的亭臺樓閣。
祁月跟著玄月穿過條條走廊,竟來到了更大的宮殿。
原來洛魂的宮殿是連著神洛的,她竟沒想到,魂的住所是連著主殿的,好在她剛才沒有在外繞著找,不然只怕又要繞大半天都找不到主殿的大門。
“參見神洛,塔蝶兒使者已在殿中等候多時。”在玄月的大殿外,一侍衛裝叩首道。
“知道了,下去吧。”玄月一身凜然地道。
“是。”
祁月跟在他的身后,看著眾人對他叩首膜拜,不禁有種錯覺,是她一直忘記了他是神洛,那個眾人仰望的神洛,還是他在無人的時候,就是那樣的落寂與淡然。
來到殿中,就發現一個紫衣女子背對著他們,聽到身后的動靜,紫衣女子倏的轉過身來低下頭去,“參見神洛。”
祁月這才反應過來,這聲音不是和剛才在洛魂屋子里聽到的一模一樣嗎?她驚訝的打量著眼前的紫衣女子,女子雖然微微低著頭,她卻能看出又是一個美人。
眉如彎月,眼若明星,顧盼之間端的是嬌艷動人,勾人心魄,胸前是一抹紫緞裹胸,外披紫色紗衣。透過那半透明的紫色的紗衣隱約可見她如玉的肌膚和纖弱的雙臂,仿若那舉手投足間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得到玄月的答應,紫衣女子抬起頭來,卻在看見他身后的祁月時,愣了愣,目光中透著疑惑,“這位是?”
妖嬈的容顏,勾人的媚眼,說話間雖魅惑誘人,卻帶著股尊敬。
“御魂。”簡單明了的話,令祁月多少有些失落,但想想這樣介紹的確很是正常不過,只是那依舊淡漠的口吻,令她十分不自在。
紫衣女子又是一愣,但立刻恢復神情,不再多問。
玄月側頭朝著祁月道:“她是使者塔蝶兒,你如何喚司御便如何喚她吧。”
祁月點了點頭,想著那些人是如何叫使者的,便朝塔蝶兒微微躬身道:“參見塔蝶兒使者。”
塔蝶兒微微頷首,凝視了她片刻,便轉身對玄月低眉道:“神洛,今年的選比要開始了,不知道是否要延遲?”
“為何要延遲?”玄月清眸一抬,“照例比試吧,若能尋到不錯的,也讓你們挑挑,魂位一直空著總不好。”
“是。”塔蝶兒頓了頓,又道:“只是這次是否要提高難度?”
“金碧的主意嗎?”
塔蝶兒復又頷首低眉,“他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古銅老頭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害人的事,近來尤為得多,不得不多培養些人……”
“既然如此,”玄月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祁月,緩緩道:“那就讓魂也都參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