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鈴?是什么東西?”
徐雷第一次聽到紫金鈴這個名字,也不知為何物,但知道能讓云谷門門主面色大變的東西定然不會是俗物。
“外附戰魂。”徐存韻吐出四個字。
徐雷一臉疑惑,外附戰魂他曾經也聽教官提起過,是一種極為稀少的寶物,持有者一旦滴血認主后,就能夠和體內戰魂相融合,換言之,一旦擁有一件外附戰魂,就等于一名戰魂者同時擁有兩件戰魂。
但外附戰魂雖然稀少,可卻并不都是珍貴寶物,大多都是些雞肋的存在,運用不好還是個大包袱,所以這片大陸上沒幾個人擁有外附戰魂。
但也有特例,某些極其罕見珍貴的特殊外附戰魂,如若持有后不僅不是包袱,反而如虎添翼,看徐存韻的神色,這件名為紫金鈴的外附戰魂想必就是那一類。
徐存韻見徐雷一臉疑惑,繼續解釋道,“整個天下的外附戰魂中有三件極為珍貴的寶物,分別為九環金剛錫杵,紫金鈴,曜日黑盾,這三件寶物中,只有九環金剛錫杵在百年前被佛陀山上那個從未露面的面壁和尚認主了,認主后面壁和尚便一直藏在佛陀山的某處洞穴,百年來從未離開半步,剩下的紫金鈴和曜日黑盾卻再未出現過,想不到今天會在這里出現紫金鈴!”
“有這么一件好事兒,佛陀山這幫禿驢還舍得拿出來?”生意頭腦格外精明的丁小斗首先發出疑惑。
徐存韻點點頭道,“越是珍貴的外附戰魂,對認主的要求越為挑剔,這幫禿驢可沒那么好心,這三件寶物中,除九環金剛錫杵外,余下紫金鈴和曜日黑盾都是大邪之物,非邪氣暴戾至極者不能持有,想必這幫禿驢日日吃齋念佛,紫金鈴不能認主,這才拿了出來。”
說著,徐存韻冷哼一聲,“想必這幫禿驢也沒安什么好心,成天將大慈大悲掛在口中,如今卻拿出這么個邪物,要是真被某個擁有至邪之氣的人拿去,這江湖可就要大亂了!”
“可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徐雷開口問道,在他想來,佛陀山一向隱于山中潛心修佛,很少理會天下事,天下大亂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處。
徐存韻冷笑一聲,“很簡單,他們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九環金剛錫杵乃至正之物,正好克制住紫金鈴的至邪之氣,到時候天下大亂,唯有他佛陀山能夠制止,待得江湖元氣大傷之時,他們便冠冕堂皇的站出來,理所當然的成為整個江湖的首領。”
“這幫賊禿驢!”李炎聽完后恨得牙癢癢,對這幫口蜜腹劍的禿頭感到惡心至極,真小人不可恨,可恨的是偽君子,還是一群剃度出家的偽君子。
徐存韻不屑一笑,“只不過這幫禿驢的算盤還是打錯了一點。”
“噢?”徐雷一臉疑惑。
徐存韻指了指自己,“他們真當我云谷門是擺設,還有那萬靈圣教,區區一件紫金鈴就真能改變這一切?”
徐雷愣了愣,隨即啞然失笑,自己這個姐姐傳奇一般的存在,實力深不可測,但內心也有小女人任性的一面嘛。
能夠受邀江湖盛典的各門各派自然對這紫金鈴也有所耳聞,只不過卻沒徐存韻想得這般透徹,當一個木匣被打開,露出那柄圓環形泛著紫光的紫金鈴后,眼珠子差點都蹦出來。
這次的寶物竟然是紫金鈴,這可大大出乎他們之前的意料,雖然每一屆江湖盛典拿出的寶物都不凡,但沒人想到會是這樣一件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物品。
眾多江湖門派一個個躍躍欲試,哪管它什么正氣邪氣,先拿來再說,就想沙漠中快渴死的人依然會為一大塊毫無用處的黃金大打出手一樣。
唇槍舌戰,唾沫橫飛。
徐雷雖然對那件紫金鈴尤為感興趣,想要試試自己的妖魂能否與之邪氣相溶,但卻還沒天真到去加入辯論大軍,相信佛陀山敢如此爽快將紫金鈴拿出,一定有了打算,結果肯定和辯論勝負無關。
陸續有人因為聲嘶力竭或是缺氧昏倒在地被抬出場外,余下的口水仗聲勢也漸漸弱了下去。
整個會場沒有參加辯論的只有三個門派,除去云谷門和妖刀門外,讓徐雷有些感到驚訝的是花間教竟然也閉口不言,只是一臉譏諷的看著場中唾沫星子橫飛,想必看出其中端倪的并不僅是徐存韻一人。
“五哥,我突然想到個事兒。”對場上激烈辯論絲毫不敢興趣的丁小斗百般無聊,東張西望不小心又瞥見了坐在正對面的那個讓自己顏面打掃,還險些害了他兄弟姐妹的蜘蛛女,然后扯了扯李炎的衣角。
李炎本就是極愛看熱鬧之人,以前在千靈學院時,只要一用動靜這小子準第一時間跑去看熱鬧,就連學院里一個導師加的孩子半夜啼哭不止,這小子都要爬起床跑到人家門口去看熱鬧。
正看得起勁之時,被丁小斗拉了拉衣角,有些不耐煩道:“有屁快放!”
丁小斗道,“五哥,你又沒有想象過和一個性感波濤美女干那事兒的場景?”
李炎一愣,隨即來了興趣,悄悄撇了一眼一旁的楊薇薇,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后,沖丁小斗嘿嘿一笑,“當然想過,咋了小豆芽,怎么突然問起這個,發春啦!”
丁小斗搖搖頭,“那你有沒有想過,正當激烈之時,身下壓著的女人突然長出八條布滿密密麻麻毒刺的八蛛矛,然后狠狠把你摟在懷里!”
嘶——
李炎倒吸一口涼氣,想起那毛骨悚然的一幕,冷不丁的起了一聲雞皮疙瘩,“我說小豆芽,你惡不惡心啊,什么時候變的這么重口味了?”
丁小斗搖搖頭,朝坐在對面不遠處的蛛兒奴了奴嘴,“以后誰要是取了那娘們兒可就遭罪了。”
李炎回想起今天山門口的一幕,用力點點頭,“估計以后娶她的人,肯定是天下頭號大變態。”
丁小斗附和道,“嗯,還得是頭號超級大變態。”
辯論已近尾聲,全場只剩下兩個門派的代表還在唇槍舌戰。
“我草你大爺!”
“你大爺我草!”
“我草你大爺的大爺!”
“你大爺的大爺我草!”
“你老母屁股上有塊疤!”
“屁股上有快疤的是你老母!”
“你……噗……”
隨著一人氣得吐血而亡,最終憑借著精妙倒裝句“辯論”的那人取得最終勝利。
徐雷聽的嘴角直哆嗦,“這樣也行?”
蘇木眉頭皺起,“這就是所謂辯論?”
白胖和尚的面部表情不由的讓人懷疑是不是天生就這樣的,從頭到尾一直笑瞇瞇的,就沒看見過他有別的表情,一直認真的聽完持續了很久不堪入耳的話。
見那人吐血倒地后,白胖和尚才走了過去,笑瞇瞇宣布道,“辯論最終獲勝的是,海獅幫!”
海獅幫幫眾立即一片歡呼,那名最終取得勝利擅用倒裝句的人被高高舉起,像英雄一般。
“大師,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取紫金鈴了?”海獅幫那人面帶喜色問道。
白胖和尚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施主能在辯論中脫穎而出,這紫金鈴自然歸貴幫所有,施主,請取寶物。”
“多謝大師!”那人哈哈一笑,整理了衣襟,昂首闊步朝著盛放紫金鈴的木匣走去。
“這么容易?”徐雷預感道有些不對,難不成這次寶物歸屬還真就算辯論獲勝方所得?
“恐怕沒那么簡單。”徐存韻眉頭微微皺起,“這幫禿驢葫蘆里倒地賣的什么藥?”
就在這時,那白胖和尚突然說道:“施主且慢!”
海獅幫那人疑惑轉過身,有些驚慌道,“難不成你們佛陀山還要當著天下江湖豪杰耍賴不成?”
白胖和尚笑瞇瞇搖了搖頭,“呵呵,佛陀山向來言而有信,說出去的話便不會收回,只不過為了貴派得此寶物之后遭人嫉妒而免遭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佛陀山特定下規矩,取得紫金鈴的人,需當場滴血認主,認主后紫金鈴將不會再改變,也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死了心。”
那人愣了愣,隨即嘿嘿一笑,“大師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啊,還是大師考慮周到,行,我這就滴血認主。”說著,朝著那裝著紫金鈴的木匣大步走了過去,將木匣緩緩打開。
剎那間,一道紫色光芒沖天而起,一道至邪暴戾之氣頓時彌漫開來,讓人不由的感到一陣胸悶惡心,倒是和徐雷的妖氣有些相同。
“這幫禿驢好生歹毒!”徐存韻柳眉皺起,粉拳緊握,“原來他們安的是如此歹毒的心思!”
事到如今,別說徐存韻,就連徐雷也看出來了,這幫禿驢根本沒安好心,要人當場滴血認主,說是為了保護周全,實則是料定這些人中肯定無人能夠駕馭這紫金鈴,一旦認主失敗,就會遭到這紫金鈴暴戾的至邪之氣反噬,到時候五人再敢上前取走紫金鈴,這紫金鈴還不任然屬于佛陀山?
說那佛陀山歹毒,是因為認主不成,一旦遭到反噬,將再無回天之地,被至邪之氣活活折磨當場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