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誰也不會想到,近幾年江湖中傳聞那名新晉讓人聞之色變的萬靈圣教教主竟是仙子一般的貌美女子!
直到那句“萬靈圣教教主到,旁人回避,違令者,殺無赦!”才讓他們記起了此事應該恐懼才對。
雖然在場眾人中不乏一些王公大臣,甚至是一國之君,還有眾多大小江湖門派的掌門,但卻沒有一人傻到此時站出來出頭。
萬靈圣教是一個什么樣的勢力他們再清楚不過,尋常江湖門派自不用說,別說是教主親自駕到,平日里就算有萬靈圣教的使者路過都會退避三舍。
那些占據著一片地皮為王的國王們,其中也不乏一些兵強馬壯的國家,也許他一聲令下,就能出動千軍萬馬掃蕩萬靈圣教,但他們也清楚的明白,如若真的惹惱了萬靈圣教,隨便拎出兩個九星戰魂帝等級的高手就能在他們護衛重重的寢宮一夜之間讓他們永遠不能再次睡醒。
他們沒有三大帝國那樣雄厚的實力,在他們的國家,七星左右的戰魂者就能被封為大內第一高手,但這樣的實力在萬靈圣教恐怕只能混個教主身邊再普通不過的小侍從。
唯一面不改色的只有云谷門門主徐存韻一人。
同為三大江湖門派,同為各門派的最高掌門。
所有人都本能的認為萬靈圣教教主忽然親自出現,定然是沖著徐存韻來的,可是萬靈圣教這名仙子一般的教主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長大了嘴巴,再次暫時將恐懼忘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訝。
“徐門主,今天我不是來找你鬧事的。”說完后,看著被徐存韻護在身后的徐雷,微微嘆息一口,柔聲道,“我今天來只想討一杯喜酒喝,不知道新郎官是否歡迎。”
說道新郎官三個字時,她的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顫抖。
“既然來了就是客,今日時我和徐雷大喜的日子,萬靈圣教教主屈駕親臨,是我和徐雷的榮幸,哪又不歡迎的道理。”
凌青衣微笑著向前走了兩步,拖拽著華麗的長裙鯉魚尾,平靜的看著葉蕾,不卑不亢。
“難怪徐雷對你如癡如醉,如今一見,莫說是他,就連我都有些醉了。”葉蕾也微笑著看著凌青衣。
“能夠嫁給徐雷,也是我的福氣。”凌青衣并沒有惺惺作態說些謙虛的話,一如既往的平靜,古井不波。
“只是有些遺憾,這般福氣我卻不能擁有,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分些給我。”葉蕾說著,也向前走了幾步。
這個小動作讓徐雷心里一緊,剛要上前護住凌青衣,卻被后邊永遠長了雙眼睛的凌青衣輕輕抬手止住。
凌青衣也再次向前走了兩步,和葉蕾的距離不過三尺之遙!
她笑著搖了搖頭,回答簡潔干脆,“不能。”
兩名在這片大陸上無論容貌還是底蘊都足以能夠排進的奇女子就這樣近在咫尺的對視著,彼此面帶微笑,就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好姐妹一樣。
空氣似乎已經凝固,所有人就連呼吸也變的小心翼翼起來,只是愣愣的看著對視微笑的兩個足以讓天下所有男人只看一眼便會如癡如醉的女子。
最終,二女突然笑出了聲。
只有她們自己知道,她們方才的對視已分出了勝負,誰勝誰負只有她們二人才知道,這是一場安靜溫馨的戰爭,其殺伐銳利卻絲毫不亞于戰場上千軍萬馬的瘋狂廝殺。
“坐下來喝杯喜酒?”凌青衣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呵呵。”葉蕾灑脫一笑,卻并未有半分沮喪,“坐下來就不必了,我覺得這杯喜酒還是站著喝的好。”
“人各有所好,既然妹妹有這個習慣,我也就不強求了,還請妹妹自便,定要喝高興才好,我夫君是個極重情義的人,要是知道客人沒喝好肯定會難過的。”凌青衣笑得很親切,就像真的是在和自己的妹妹說話一樣。
葉蕾笑了笑,“你們夫妻交拜了嗎?”
凌青衣也笑道,“還沒,剛才被人打斷了,妹妹要是心急,我和徐雷這就接著拜。”
葉蕾搖了搖頭,“夫妻沒有交拜,就算不得正式夫妻。”說著,環視了一圈眾人,稍稍加大了音量,“那就代表著,呆會兒新郎官的新娘還指不定是誰呢。”
葉蕾此話一出,眾皆一片嘩然,在別人的婚禮上竟然說出如此的話,這實在是聞所未聞,不過讓他們更加感興趣的是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新郎官,到底是何許人也?云谷門門主親自為他主持婚禮,現在萬靈圣教的教主又說出這般話來,此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你們說,我說的對么?”葉蕾絲毫沒有在意眾人盯著她的訝異眼神,依然神態自若。
“真是有傷風化!”一人輕輕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該倒大霉,本來不大的聲音,說這句話時卻偏偏碰見了眾人的集體沉默,在安靜的空氣中顯得極為突兀。
突然意識到什么后,說話這人立即渾身僵住,面如死灰!
葉蕾轉過身,看著這名說話之人,是個衣著奢華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一看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是說出名號來赫赫有名的某某某富家一方的巨商。
也許說話的這名巨商在他的商業帝國里高高在上指東喝西,也許他平日里飽讀詩書明事理,覺得一名女子在別人婚禮上說出這般話極為不妥,才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句。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見那個仙子一般的女人像自己微笑著緩緩走來。
面如死灰的他開始顫栗不止,他還沒有白癡到認為這個女子向他走來時因為垂涎他的財富而主動投懷送抱。
“你說,我剛才說的對么?”葉蕾語氣輕柔,似乎還帶著少女的撒嬌。
中年男人篩糠一般的顫栗著,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
“對么?”葉蕾稍稍加重了語氣,只不過任然還在輕柔的范圍內。
可在這名中年男人聽來卻如同一道劇烈的閃電狠狠擊在頭上,一屁股癱軟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饒……饒命……我愿意給錢……多少錢都給……”
“我問的是,我剛才說的對么?”這一次葉蕾的語氣不在輕柔。
“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中年男人的褲襠已經濕透了一大片。
葉蕾突然咯咯的笑了,環視一圈,大聲道,“你們都聽見了呢,他剛才說我說的對呢,你們覺得呢?”
“對,你說的對!”所有人機械般的點頭。
葉蕾笑的更大聲了,她的眼睛很大,很亮,似乎閃過一些零星的亮光。
“葉蕾,你別太放肆了!”徐存韻終于忍不住了,萬靈圣教雖然最好不要招惹,但若是此事她還不站出來說幾句話,以后云谷門在江湖上可就會被萬靈圣教壓上一頭了,當然,還有個原因,這里時徐雷的婚禮。
葉蕾看了徐存韻一眼,朝她走了過去,卻是對凌青衣說道,“你介意我和徐雷說幾句話么?”
凌青衣笑道,“當然可以了。”
葉蕾沒想到對方會回答的如此干脆,微微楞了楞,隨即再次笑道,“你不后悔?”
凌青衣道,“徐雷從來不會讓我后悔,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你是不是當我們不存在!”脾氣暴躁的楊薇薇終于忍不住了,雖然她非常清楚萬靈圣教教主意味著什么,也記得這個女人救過他們,但現在在徐雷的婚禮上鬧事,她被激怒了。
“就憑你?”葉蕾輕蔑的掃了楊薇薇一眼,一旁的蘇木等人立即朝前邁了一步,和楊薇薇并肩站在一起,靜靜的凝視著葉蕾。
“你們讓開,讓她說。”就在這是,一個夾雜著太多情緒的聲音響起。
從葉蕾出現的那一刻,徐雷便咬緊了嘴唇,緊緊攥著拳頭,面對這個女人,他實在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一種情緒,感激?仇恨?愧疚?矛盾?
他當然知道葉蕾會對他說什么,他和凌青衣無話不談,但卻一直隱瞞著一件事,就是關于葉蕾的事,唯獨對這件事,他實在沒有勇氣對凌青衣講。
該來的,遲早要來。
徐雷松開了拳頭,緩緩吐出一口氣,走到凌青衣旁邊,柔聲道,“青衣,也許她說的對,我們還未交拜,算不得夫妻。”
此話一處,所有人面色一變。
蘇木等人剛想說什么,卻被徐雷抬手止住,對凌青衣繼續道,“青衣,其實我……”
徐雷說著,卻又忽然停頓下來,他實在沒有勇氣說出將此事說出來,他不畏生死,天不怕地不怕,但他唯一怕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離他而去。
凌青衣卻笑了,“我不知道你還發生過什么故事瞞著我,但我不想聽別人說,我只想聽你說,徐雷,你知道我當初為什么第一次看見你就被你吸引了嗎?那是因為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到所有人都沒有的東西,勇氣!”
“可是我怕……”
凌青衣伸出一根玉指點在了徐雷的嘴唇上,“你從未讓我失望,我又怎會讓你害怕?你忘了么?我們說好的,這輩子,天荒地老!”
徐雷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就算是立即死去,他也會笑著死去,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你們聽著!”徐雷的眼睛恢復了自己,環視一圈,然后看著葉蕾,微笑道,“我和你的故事,還是由我來當著大家的面說吧,放心,我會將這個故事講的很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