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使臣心頭打著小算盤,知道銀落鎮這幾年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鳥不拉屎的流民聚集地,他是想借機在徐雷身上挖點油水出來。
“噢,那我該怎么做呢,在下愚鈍,還請使臣大人明示。”徐雷玩心大起,故作不解的問道。
那使臣見對方如此“愚鈍”,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心想連這番話都聽不懂的人是怎樣在短短三年時間將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治理得如此繁華。
“這個嘛……”那使臣咳嗽了一聲,旁邊一名隨從會意,接過話說道:“使臣大人為了你從亞斯國大老遠的趕來,你是不是稍微表示表示?”
徐雷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是應該的,好說,好說,哈哈……”
說完后,又繼續笑道:“不過這還得麻煩使臣大人幫我向你們的國王帶個話。”
那使臣聞言,以為徐雷想要他在國王面前美言幾句,心底不由得暗喜,只要有求于自己,呆會兒的“表示”肯定也不會太少。
“嗯,這是自然,你有什么話就說吧,我盡量把話帶到。”使臣故意用了“盡量”二字,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徐雷瞇了瞇眼睛,露出個極為怪異的表情,“你就對你們的國王說我很欣賞他,歡迎他和亞斯國所有子民加入銀落鎮,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他封個……嗯……封個七品大員,將亞斯城改為狗屎城,亞斯國所有子民皆享受我銀落城的恩典。”
“你說什么!”縱使那使臣定力極佳,但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口出狂言,不由得大怒,拍案而起指著徐雷的鼻子大喝。
徐雷突然騰的一下站起,一把將那使臣指著他的手打開,瞪著使臣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訴你們的國王,要想收編銀落鎮可以,不過國王得由我來做!”
“你……”
“還有!”徐雷大喝道,“告訴你們的國王,亞斯城有只要像你們這種蛀蟲不滅,那必將永無寧日!”
“放肆!”兩名隨從大怒,也不顧使臣的命令,一齊祭出戰魂便向徐雷削了過來,徐雷冷哼一聲,單臂一招,一到黑色光芒的殘影閃過,那兩名隨從突然便一聲不吭的向后一頭栽倒在地,倒在地上便再也不動彈了。
那名使臣大駭,雖然他也是一名三星大戰魂師,同時對付兩名一星戰魂士也不在話下,但卻萬萬做不到一瞬將之同時擊殺,方才他竟然連看也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么。
情急之下,那使臣本能的祭出戰魂,可還未來得及攻出,那陣黑光再次在他眼前閃了一瞬,緊接著他感覺渾身一麻,剛祭出的戰魂竟然在一瞬間別人生生打回體內!
徐雷冷笑一聲,手腕一翻,刷的一聲便將那使臣的一只耳朵齊根削下,那使臣只覺耳根子一涼,緊接著便是一陣鉆心的疼痛,連忙捂住血淋淋的耳朵根子哇哇大叫。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馬上給我滾,回去告訴你們那狗屁國王,我徐雷,就在這里等他!”
那使臣聞言,再不敢多言,捂著耳根子連滾帶爬踉踉蹌蹌倉皇逃出。
待那使臣離開后,徐雷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才平靜的朝著門外喊道,“來人!”
“在!”
“傳令下去,全城戒嚴,做好一級戰備,通知紀信秦廣還有各營統帥,讓他們立即來這里見我!”
“是!”
傳令兵退下后,徐雷忽然覺得渾身一陣癱軟,雖然早在他第一天來到銀落鎮就知道這一天終究回來,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卻有些覺得措手不及,這一次,他將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對手,這個對手是一整個國家!
紀信等人對亞斯帝國使臣到來之事早有耳聞,料定會是這樣的結果,在徐雷和那幾名使臣在酒樓商談時便已經開始著手布置作戰之事,得到徐雷召見后,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除了紀信和秦廣還算淡定以外,其余四名營隊長皆面色嚴峻。
“這是我們銀落城面對的第一個考驗,此戰將直接決定銀落城和城里所有百姓的生死存亡,此戰我們只能勝,決不能敗!”
徐雷開門見山,直奔主題,看著紀信道,“這次作戰所有軍士和城中百姓全權由紀信將軍指揮,所有人無條件服從你的任何命令,包括我在內!”
說完后,徐雷環視一眼,“有其他意見沒有?”
見眾人點頭后,徐雷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平復下來,對著眾人說道,“這次,拜托各位了。”
“誓死追隨城主,和銀落城共存亡!”幾名將領起身整齊的呼喊著。
徐雷將手一揮,“就這樣吧,大家各自去準備,估計亞斯國那邊三天后就會率軍前來,事態緊急,大家務必抓緊時間!”
這次關系到銀落城生死存亡的商討整個過程加起來不到五分鐘,這很附和徐雷干脆直接的個性,對帶兵打仗他肯定不如紀信,他所能做的就是將權利讓出來,全部交由紀信指揮,雖然這樣做按常理來看有很大風險,但徐雷一直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關鍵時刻疑神疑鬼的個性只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
“慢著!”就在徐雷讓大家散去時,紀信突然抬手攔住眾人,面色沉凝。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亞斯國那邊絕對等不到三天!”紀信語出驚人。
“那紀將軍的意思是……”徐雷突然想到了什么,感覺脊背一陣發寒。
“最多明天,我預計亞斯國的軍隊今晚就會出動,將會在明早對我們發起進攻!”紀信戎馬數年,縱橫疆場,對戰場上的嗅覺格外靈敏,方才聽了徐雷說的話后就覺得這事不對,準確的料定了亞斯國軍隊的動向。
“什么!”一名營隊長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明……明天,這也太快了吧!”
紀信道,“一點也不快,如果換成我,我也會在明天突然發起攻擊。”
“那我立即傳令下去,全軍連夜部署,準備迎擊亞斯國的進攻!”那名營隊長聞言后,立即一面說著一面就要匆忙向外走去。
“且慢!”紀信抬手攔住,抬頭看著徐雷緩緩道,“現在我們有兩條路,第一條,連夜部署守軍,準備迎擊明日亞斯國的攻擊,并做好長期持久作戰的準備,和亞斯城無休止的耗下去!”
徐雷聞言后連忙擺手道,“這可不行,我們面對的是一整個國家,我們耗不起。”
“所以我們必須將首戰變為決戰,和亞斯國一戰定勝負,首戰必將其打疼打怕,這樣才會為我們贏得勝機!”
“首戰即決戰?”徐雷自言自語了一句,“莫非紀將軍的意思是……”
紀信點了點頭,“不錯,要想把首戰變為決戰,我們就不能被動坐以待斃,他們不是明日就要對我們發起攻擊嗎?那我們今晚就率先劫了他們的大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先退其鋒芒再圖打算!”
紀信一面說著,一面從懷里掏出一張羊皮紙鋪在桌面上。
眾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張羊皮紙竟然是一張包括銀落城周邊幾個國家勢力在內的地圖,和尋常地圖不同的時,這張地圖上邊密密麻麻的標準著各種符號和數據,精確的表述出各處地形和山脈海拔等因素,就連一處小小的沙丘也有著準確的標注。
這樣的地圖遠非尋常人能夠繪制,不知道紀信什么時候繪制了這樣一張精確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地圖,名將不愧為名將,陸上戰神絕非浪得虛名。
“這是銀落城,這幾條是通往亞斯國的道路,這條用虛線標注的是一條小路,我們可以……”
紀信鋪開地圖,指著地圖上橫七豎八的線條和各種符號將這次的戰術想法一一敘述,聽的徐雷等人連連點頭。
“以行軍速度和地形來看,亞斯帝國今夜出發,考慮各種因素,他們只能在這處扎營……”紀信指著地圖上一處虛線說道,“我們可以先派出一支精騎從小路突過去,從側面對亞斯軍隊大營進行突襲,隨后再率猛虎營重步從正面發起攻擊,戰龍營槍隊攻擊側翼,風雷因弓手在這個點擾亂敵軍……”
戰爭對于紀信來說就是一件件藝術品,每一場戰爭都是他的一件件作品,他部署戰略戰術的時候,更像是個優雅的藝術家。
天衣無縫的戰術部署完畢,結合天氣地形兵種士氣敵我優劣等所有因素,一旁的徐雷等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現在有個最關鍵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這次戰術的關鍵點在于那支突襲的精騎,只要稍有閃失,整盤計劃便完全被打亂,后果將不堪設想,所以率領這支精騎的將領至關重要!”紀信將戰術部署好后,忽然加重了語氣說道,言語中足以見得這支率先突襲的精騎重要性。
徐雷軍中四大營中,只有疾風營是一支以騎兵為主的營隊,但此次重任也怕難以擔任,畢竟這一次的情況太過特殊,萬萬不能讓一群沒有上過真正戰場的騎兵擔此重任。
“我去吧。”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一旁一直不語的秦廣看起來還是那樣儒雅斯文,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格外引人注目。
PS:今天是建軍節,祝愿祖國繁榮強大,中國人民解放軍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