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該恨你,還是該謝你。”葉蕾看著昏睡的徐雷,喃喃說著,將眼睛緊緊閉了一陣后,緩緩舒了一口氣,兩條白玉一般的玉臂滑至腰間,微微凝滯了一瞬后,拉開了那條雪白的裙帶。
衣裙滑落在地上,葉蕾閉著眼睛,摸索著將徐雷的衣物也悉數褪下,然后咬了咬牙,將自己身上最后一層遮掩也褪了去,如白玉一般的身子再無任何一絲掩蓋。
昏睡中的徐雷,直覺一陣溫暖突然間貼在自己的身上,昏睡中,本能伸出手將身上的溫暖牢牢箍住,緊接著,他微微張開的嘴里也突然灌進一陣芳香,本能的回應著。
再然后,下身早已有了反應的某處突然之間似被一陣溫熱包裹,一陣無與倫比的快感傳遍全身,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絲絲的清涼注入體內,徐雷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氣力,猛然一把將身上的溫暖抱住用力的壓在身下,瘋狂的聳動起來。
“青衣……”徐雷模糊中喊出一個名字。
葉蕾緊緊閉著眼睛,她知道,和上次在客棧中一樣,他此時的神智依然是一片混沌,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再做什么,也許此時在他的意識中,她是那個叫做青衣的女人。
心里的痛苦和肉體極大的快感形成一種奇異的反差,一滴淚水順著葉蕾的眼角緩緩滑落,她是萬靈圣教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圣主,是教主最寵愛的四名圣主之一,平日里誰要多看了她一眼都會被挖掉眼珠子,可是此時,一個男人在她光滑平坦的肚子上瘋狂的聳動著,而且還喊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溪水淙淙,萬綠幽幽,光滑的大青石上憑添一抹春色無限。
徐雷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幾張焦急而又疲憊的熟悉臉孔。
“她呢。”徐雷沒有從這些臉孔中找到此時最想看到,也是最不想看到的那張面孔,腦海里殘留的一絲似夢非夢的記憶,依稀記得自己在模糊中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精致到讓人心疼的臉,那張絕美的臉孔上掛著兩行清泉般的淚珠,他想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且連一個小指頭都動彈不得。
“她走了。”蘇木將徐雷小心扶起,從楊薇薇手里接過一片盛滿清泉的植物葉子遞到徐雷嘴邊。
甘泉冰涼,入口后一陣清爽襲遍全身,“她有沒有說什么……”徐雷小聲問道。
“沒有,只說你已無礙,然后就走了。”
徐雷突然感到自己心臟某個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什么東西狠狠捏了一下。
兩年前,這個女孩還是一個鄰家小妹時,他用最殘忍的方式傷害了對方,現在,這個女孩又用同樣對她自己極為殘忍的方式救了自己,可自己卻又是她和她的家族誓要千刀萬剮的仇人!
作為過來人的教官從徐雷神色中猜到了幾分心思,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又何嘗不是情絲千千亂結,斬不斷理還亂?
“有些東西早就注定,逃不過避不開,既然發生了就要勇敢面對。”教官輕輕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愁傷,似在對多年前的自己訴說一般。
“知道了,教官。”徐雷點了點頭,教官的這句話讓他稍許釋然。
“你的身體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并無什么大礙,你現在試著運轉你的戰魂,看看有什么問題沒有。”教官此時最關心的還是徐雷的戰魂力,對于火毒教官雖然并不陌生,但對于解除火毒的方法卻只是聽說過,還不知道解除火毒后是否會對戰魂力產生什么影響。
徐雷稍微活動了下因為長時間昏睡而有些僵硬的身子,然后盤膝而坐,集中意念,開始導引著體內一絲絲戰魂力的運轉。
丹田處氣旋在徐雷意念的導引下開始緩緩逆向轉動了起來,游走在身體里的一絲絲戰魂力立即如得到召喚一般向著轉動起來的氣旋游走而去。
氣旋愈轉愈快,讓徐雷有些驚奇的是他發現他的戰魂氣旋轉動的速度和戰魂力的強度竟然較以往提升了一大截!
隨著已經飛速轉動起來的氣旋,周身每一絲游走的戰魂力也悉數聚攏,最終和那氣旋融為一體。
喝——
一陣強大的暢快充斥著徐雷的整個身子,徐雷沉聲暗喝一聲,單手一抬,一陣濃烈的黑光閃過之后,一柄通體黝黑得讓人產生近乎半透明幻覺的妖刀便森然出現于手中。
這一刻,驚訝的不僅僅是徐雷的六個伙伴,就連一向見多識廣從容不迫的教官也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徐雷手里那把透著妖異的妖刀。
“我靠,四星!你什么時候晉級了!”最先呼出聲來的是李炎,李炎看到徐雷并無大礙后壓在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地,此時又看見方才閃過的那抹濃郁黑光,不由得比他自己晉級還要激動。
普通戰魂者的等級從祭出戰魂時出現的光芒強弱便能看出其等級,但徐雷的妖刀卻是特殊,從未見識過妖魂的人從這罕見的黑光并不能一眼看出其等級,但李炎等人卻能清楚的看到剛才那抹黑光明顯比徐雷之間祭出妖刀時閃現的光芒要濃郁得多,所以自然能夠想到這是晉級的征兆。
徐雷自己也是一臉的愕然,雖然他修煉一向刻苦,但凡等級晉階都會在修煉中突破,是絕對不會平白無故晉階的。
難道是……
徐雷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臟猛的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捏了一把一樣。
一陣思索后,教官便得出了緣由,不動聲色的找了個理由將其余幾人支開后,才嘆了口氣,對一臉茫然的徐雷緩緩說道,“相信你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沒錯,你進階的原因正和你想的那樣,是因為那個叫葉蕾的女人,以前我只知道要解火毒必須要有一名實力比中毒者高出至少三星以上冰屬性異性與之交融,但卻沒有想到在這個過程中,解毒者還要必須犧牲一個星級的勢力,也就是說,被解毒者將會得到解毒者失去的那一個星級的勢力,直接晉級!”
徐雷緊握著的手掌因為過度用力,關節已經發白,牙齒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因為他知道,只要他現在出聲,必定是一聲控制不住的狂吼。
為什么當日在客棧里遇到的偏偏是她?為什么兩年后又要重新遇到?為什么做出巨大犧牲救自己性命的又是她?為什么自己偏偏又是她整個家族恨不得千刀萬剮的仇人?
為什么,她偏偏要為自己做那么多……
“徐雷!”教官突然厲聲喊道,語氣又恢復了平日的眼里,甚至更甚。
“到!”徐雷說這個字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知道我為什么要將蘇木他們支開嗎?”教官厲聲問道。
徐雷這才反應過來,平日里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但這次教官卻反常的將幾人支開,難道有什么事只能讓自己知道?
“那是因為我怕他們都知道你晉級的原因后,日后對那個女人更加感激,他日動起手來,會因為今天的感激而心慈手軟!”教官嚴肅的說道。
徐雷一臉疑惑,按理說,不管他和葉蕾關系如何,但對方的確是救了自己,而且也兩次救了包括教官在內的所有人的命,但教官為什么會這樣說……
“可是她救了我們……”
“沒有可是!”教官厲聲打斷了徐雷的話,“我知道她救了我們的命,但現在你必須答應我,日后如果和她一戰,千萬不要因為這幾天發生的事心慈手軟!”
教官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平日里徐雷對教官絕對尊重,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照做,哪怕教官讓他跳下懸崖他都會毫不猶豫,相信教官現在這樣說一定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但徐雷只是微微踟躕了一陣后,對教官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平靜的說道,“我知道教官您今天這樣說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也是為了我們好,但這次,恕學生不能答應你這個要求。”
徐雷平靜道:“我不管葉蕾是何身份,將來會發生什么,我只知道她救了我,救了我的伙伴,救了我的教官,所以這個恩我必須報,無論任何情況,任何原因,已怨報恩的事,我絕對做不出來,教官對不起,我違背了你,你如果要懲罰我,我絕對無條件服從。”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剛毅眼神倔強的少年,教官那早已穩若磐石的心也忍不住微微顫了一下,當年他像這個年紀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個樣子呢?那時候的他,也有自己的原則,也有自己的底線,視個人義氣高于一切。
那時候的他,從來不會想到多年以后,他會變得如此無情,如此冷漠,變成一個竟然會教自己學生以怨報恩的卑鄙之人,現在的他,是曾經年少時他最鄙視的人。
但數百年的人生經歷,見過無數大風大浪人心險惡后,這些所謂的道德義氣原則等東西早已蕩然無存,現在的他,懂得什么才叫做大義,什么是小義。
教官打消了繼續勸說的念頭,因為他知道現在他無論怎樣說也不會讓眼前這個和他曾經一樣倔強的少年動搖半分。
“不知道是我變了,還是這個世界變了。”教官長嘆一聲,苦笑著自言自語。
“教官,我……”徐雷見教官的樣子,有些內疚。
“罷了!”教官擺了擺手,打斷了徐雷,“我知道現在我說再多也沒用,你只需要記住一句話就行,修煉至巔峰強者,并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為所欲為,那樣的后果只會自取滅亡,真正的巔峰強者并不單指其武力強弱,更多的是其能夠明白大義和小義的區別,只有當你悟出大義和小義的道理時,才能真正算作巔峰強者!這些話你現在不明白不要緊,記住就好。”
徐雷聽的云里霧里,但還是用心牢牢記住教官所說的這些話,義就是義,有恩報恩,有德報德,這難道不是義么?難道義也還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