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出去一會,馬上回來,不用擔(dān)心”安然的聲音從破碎的結(jié)界中傳來。
很快回來?怎的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錦淵在原地站了一會,待安然的回音消散之后,扭頭就走。
“小然呢?”錦淵問外邊的重名鳥。
重名鳥垂下頭:“她悄悄出去了”
偷偷摸摸的,它不知道。
算了,估計(jì)它也攔不住她。
錦淵向天宮飛去。
其實(shí)他知道,安然不在神宮,她要是回來了的話,肯定會在妖神宮里等他。
不過他還是要去一趟。
錦淵把四大行宮找了一遍,只找到西墨。
“南稠和東月呢?”
西墨被安然救回來之后,身體還沒恢復(fù),就一直呆在行宮里。
“他們找你去了,你沒看到?”西墨震驚。
錦淵皺眉,沒人告訴他,南稠和東月來過。
恍然想起,自己掉落懸崖時,被托住的場景,那時有兩道影子從他身旁落下,他當(dāng)時沒注意看,也沒多想。
以為是跟他一樣來求佛的仙或者凡人。
該不會是東月和南稠吧?
錦淵越想越心驚。
“怎么只有你一人?我?guī)熋媚??”西墨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錦淵怎會無緣無故找起南稠和東月來了?
沒事的話他是不會找他們的。
“她在下面,我還有事,先走了”錦淵的身影快速的消失。
安然還是他自己去找好了,西墨身體還沒好。
他要是再出點(diǎn)事,安然回來肯定會怪他的。
六界之大,他要去哪里找她呢?
錦淵摸摸懷里,除了摸到點(diǎn)冰之外再無其它。
照天鏡被他摔了。
錦淵一甩衣袍,紅光遍天,無數(shù)的妖獸臨空。
“翻遍六界,務(wù)必找到安然戰(zhàn)神”
“是”
下完命令,錦淵就往魔林走去。
安然最后去了魔林,定是看到墨云封印松動。
她一定是在封印墨云之時出事了。
縱然是猜到,可是真正看到時,錦淵的心還是跳動得厲害,還帶著絲絲的疼痛。
斑斑的血跡,灑在仙陣的周圍,白色的碎布,偶爾能在石頭上發(fā)現(xiàn)。
錦淵走在里面,抑制不住的難過。
指尖紅光閃爍,當(dāng)初的畫面清楚的在眼前回放。
當(dāng)看到安然一身鮮血出來時,他心里的悲憤再也抑制不住。
“啊”錦淵身上紅光大盛,額頭的赤紋鮮艷欲滴,渾厚的妖神力朝四周擴(kuò)散。
山河坍塌,海枯石爛,樹木干枯,花草凋零。
錦淵所過之處,比蝗蟲過境還要糟糕。
魔林里的妖魔紛紛避讓,逃得慢的只能喪命。
眾魔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會在家門口喪命。
暴怒的錦淵,再移來一座大山,在山上結(jié)滿封印,雙臂用力,把大山砸下去。
“墨云,我要永生永世把你封印”錦淵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血滴從封印上滑過,封印發(fā)出妖冶的光芒。
底下的墨云發(fā)出痛苦的掙扎聲。
這兩個都是不怕死的,錦淵硬生生把他神力里的妖氣給抽調(diào),就為封印他。
為什么,他永遠(yuǎn)都只差一步?
墨云不甘心的大吼。
發(fā)泄完了,錦淵累得倒在地上,幾十秒之后,他又快速的站起來。
安然生死不明,他不能倒下。
而此刻的安然,正難受的躺在床上,疼得想咬舌自盡。
無奈凌寒封住了她的穴道,防止她自殘。
“忍一忍,忍一忍就不疼了”凌寒不斷安慰她,手足無措的為她上著藥。
他不懂,安然不是怕疼,再疼的傷她都經(jīng)歷過,她是覺得生活無望。
似是感覺到安然的了無生氣,她心口處的曼珠沙華開始枯萎。
“不,不要”凌寒急了。
安然慢慢闔上眼睛,不再看凌寒。
寒氣,帶著一股黑色的氣體,從安然的心田內(nèi)升起。
枯萎的半邊曼珠沙華變成了黑色。
凌寒不敢置信的看著。
他顫抖的伸出手,往她的脈搏處一伸,果然摸到一股邪氣。
凌寒把她扶起來,雙手放在她的背后,源源不斷的白光朝安然體內(nèi)輸去。
她沒了神心,已經(jīng)受到重創(chuàng),要是魔氣再侵蝕,不用她咬舌自盡,她也馬上會被兩股力量給撕裂。
不知過了多久,在凌寒快虛脫時,終于把安然體內(nèi)的魔氣給祛除。
那人的法力不高,魔氣不純,他這點(diǎn)微薄的法力才派得上用場。
沒了魔氣,安然覺得不那么疼了,凌寒上完藥之后,清涼蓋住了傷痛,她沉沉的睡過去。
這一睡,她就睡了半個月。
凌寒每天提心吊膽,怕她一睡不醒。
他不吃不喝的陪在她身旁,沒日沒夜的跟她說話,說得嗓音都啞了,還是沒有停下來。
當(dāng)安然真的睜開眼時,凌寒還在不斷的說著。
“水”安然開口。
聲音細(xì)弱蚊子,凌寒還是聽到了,他終于確信,他不是在夢里。
“你終于醒來了,我多怕你醒不過來”凌寒緊緊握住她的手。
是他的錯,怪他沒保護(hù)好她,讓她受傷。
“水”安然又說了一遍。
他有完沒完的,一直說個不停,她想好好睡個覺都不行。
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如今又在那假惺惺的,貓哭耗子。
相信他?
她又不傻。
“哦哦,水”凌寒往桌子撲去。
倒了半天,一滴水都沒倒出來。
看著桌子上那厚厚的一層灰,凌寒恍然想起,他好久沒打理了。
“稍等,我馬上去燒”
凌寒飛奔出去。
安然試圖動了動,手能抬起來,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傷口。
里三層外三層的紗布,安然扁嘴,包得如此的丑。
凌寒沒去多久,大概半刻鐘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他手中拿著一壺茶和一塊抹布。
“還燙著,稍等一會”凌寒把茶倒在杯子里,放在窗口上。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又回到安然的身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你走我就都舒服了”安然說得不客氣。
他就一衰神啊,跟他在一起她就沒好過。
“之前的事是我的錯,我沒保護(hù)好你,你氣我也是應(yīng)該的”凌寒一臉的內(nèi)疚。
他光顧著自己了,完全忘記她的存在。
“你不是把我救活了嗎?”安然語氣奇怪,聽不出是諷刺還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