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錦袍,上面印著復雜的花案圖印,黑色光芒順著絲線流動,頭帶冕冠,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好像宇宙盡頭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周身仙氣濃厚,輪廓深邃,眼瞼深沉,沒有妖孽男子的魅惑,眉眼溫純,回眼之間,驚鴻了天地。
“冥君”南星君頷首,微微一笑:“想不到小小事竟能驚動冥君”
小小事?神仙不動凡人,他今日居然動手,管這塵世間事,難道不知這會亂天地秩序?
戰神不在,他就能胡作非為?
“那幾人命不該絕,南星君何不放過他們?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所犯何事,竟值得南星君動手”
南稠喜怒無常,性子狂放不羈,做事隨心,天地間,唯聽命于戰神安然,自從戰神殉劍之后,更是無法無天,但是再怎樣,他都不會對凡人動手。
這還是第一次,到底是什么,逼得他如此反常?
“他們該死,動了師妹在意的人”隔了千山萬水的聲音,飄渺得似從天際傳來。
冥君卻聽到清清楚楚,戰神?安然?在意的人?黑眸立即轉向地上的人。
黑中泛紅的眸子盯著地上的伊念看了一會,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戰神之事,按理來說,他們這些下屬無法窺探。
可是,這不是普通之事,神歸,復位,他們這些半神會看到,修為淺一些的神仙,會感應得到。
上古神裔回歸,天地至尊戰神重現,天地同慶。
“如此,明了”冥君嘆了口氣,身形淡化。
“此事,還望冥君不要對外宣傳”戰神安然重生之事,五界早已傳遍,諸多仙魔打探虛實,萬不可讓妖魔知道。
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知道,今夜之事,不會有第三人知道”冥君身影徹底淡去,伊念和漁女目露驚悸,他,他們是何意?
“忘卻,新生”悠悠的聲音在耳畔回響,腦中有什么被抽去,伊念和漁女依偎著靠在一起。
在兩人身旁結個結界,隱去身形,南稠和金鳳無聲的守護著他們。
陽光普照,伊念和漁女自沉睡中醒來。
揉了揉眼睛,伊念打量著四周,看到凌亂的現場,腦子閃過昨晚的畫面,瞬間清醒過來。
“小魚,你沒事吧?”伊念抓住身旁的人,上下查看她的傷勢。
“這么近距離看到,讓我更想揍他”金鳳抖抖羽毛,它決定,等主人回來之后,它要把他揍成豬頭。
漁女被伊念吵得醒來,一睜開眼,看到那放大的俊顏,臉不由自主的紅了。
“我沒事,相公不要擔憂,昨晚我們遇到神仙,他救了我們”漁女羞赧,低頭不敢看伊念。
她的稱呼讓伊念身體僵硬,腦袋發懵,反應不過來。
“怎么?相公忘記了嗎?你昨晚答應過我的”看他那樣子,漁女急了,不會她好了,他就不認賬吧?
想起她奮不顧身的救自己,到嘴邊拒絕的話怎么都說不出來,伊念扯出絲燦爛笑容:“怎會,我說過的話當然會算數”
“那就好,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相公”漁女靠在他身上,抱緊他的手臂,笑得甜蜜。
暗處的金鳳,翅膀扇動,飛往天際,金色瞳孔鄙夷的瞪了伊念一眼。
奇怪,陽光沒曬在身上,他怎會覺得熱?伊念抬頭望天。
“前幾天來的是誰?”想起那美得不像人類的妖孽男子,蘇安然心里頭流淌過異樣的感覺。
她覺得他好熟悉,熟悉得她好像認識他很久很久了一樣。
“師妹是說我?”南稠攜著化為人形的金鳳出現。
想起自己的丑,蘇安然不敢看對方的臉。
“師妹不用擔心,你會恢復的,到時候天地間無人可匹敵”無論是顏還是能力,她都是最好,最厲害的。
這還用說,蘇安然眉梢抬起,狂傲油然而生。
“我相公,他還沒來嗎?”蘇安然有點郁悶,都兩年多了,再高,再遠的地方,都走到了吧?
心里有別樣的想法,只是那樣的念頭剛出現就被她壓下去。
不,不可能的。
“你試試,能動了嗎?”錦淵放下她傷疤斑駁的手。
蘇安然勾勾手指,不似之前那般疼痛難忍,動的幅度加大,五個手指都微微彎起,一樣有點疼。
手腕剛有點動作,腕骨碎裂的聲音就傳來,蘇安然疼得呲牙咧嘴,劇痛順著手臂,直達心臟。
錦淵按住她的手腕,疼痛感減緩:“還需要再養養”
“比以前好多了”蘇安然展顏,躺了那么久,一點點的希望,都能讓她心情好轉。
離她站起來不久了呢。
“嗯,你再忍忍,等骨頭完全長起來你就能動了”錦淵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蘇安然眸中光芒流轉,沒說感謝的話。
有些情意,單靠感謝兩字遠遠不足以表達,說了,反而顯得蒼白無力。
馬車被毀,車夫逃了,伊念和漁女只能走路了,幸好,一路苦過來,除了慢一點,兩人倒也沒覺得有什么。
兩人沒錢再雇馬車,足足走了兩月,才走到京城。
心兒和管家聽到伊念回來了,蹌踉著跑到前廳。
“王爺,王……”妃字還未出口,看清伊念身旁的女子,心兒面色突變。
“王爺,王妃呢?她是誰?”心兒指著漁女,語氣激動。
他什么意思?拋棄王妃,帶這么個人回來?
管家拉住還想發難的心兒:“心兒,住嘴,這是王爺和王妃的事”
“管家,你別忘了,是王妃招我們進來,給我們一口飯吃的,要不是有王妃,這王府早不成王府了”心兒甩開管家的手,臉龐因激動變得通紅,胸膛上下起伏。
要不是他是王爺,她早不客氣了。
“娘子被仙人所救,還在養傷,正妃之位還是她的,這個是小魚,她對我有救命之恩……”伊念好脾氣的解釋,臉上無一絲一毫的慍色。
哦,因為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就要以身相許是嗎?心兒神色嘲弄,眼眸布滿諷刺:“王爺,別怪我不提醒你,王妃決不允許你納妾,你好自為之吧,管家,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