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會不會被他搖碎?
重名鳥的話提醒了錦淵,看到小然不舒服的皺起眉頭,錦淵放開手。
被他半扶著的小然,後腦勺重重的落地。
這下,她徹底的醒過來了,是被疼醒的。
“夫君?”看到錦淵,小然眼睛一亮,想抓住他的衣袖,手卻像是有千斤重,怎麼都擡不起來。
“主人,你該把她抱進去,讓她休息”看錦淵愣愣的站在一旁,手腳不知該往哪擺的呆樣,重名鳥不得不在一旁提醒。
錦淵伸手,還沒觸碰到小然就停了下來,原來是看到她滿身的灰塵。
原本白色衣裙,被灰塵染成了灰色,錦淵剜了重名鳥一眼,重名鳥把眼撇到一邊。
它又不是故意的。
白光漫過,小然身上的灰塵被清乾淨(jìng)。
小然只感覺到一團溫暖包裹了她,下一秒,就到了錦淵的懷中。
清馨的氣息,有別於之前聞到的。
那之前救她的是誰?小然側(cè)頭,看到石頭邊上黑色的衣角。
嘴巴剛張開,她就到了宮殿中。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錦淵輕柔的把她放在了牀上。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她覺得全身都疼。
“疼?”錦淵掀開她的衣袖,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傷痕,倒抽一口冷氣。
有的傷口深的,還把石子夾在裡面。
怪不得她這麼虛弱,要不是有他的仙氣護住心脈,她估計早就沒命了。
“先忍忍”錦淵抓住她的手,白光一閃,小然痛呼一聲,再度暈了過去。
大大小小的石子,浮在小然的身子上,錦淵大概掃了一眼,起碼二十顆。
這些石子都鑲嵌在她的傷口中,錦淵心口一緊,毫不猶豫的開仙眼,掃了小然全身一眼。
被他看過的地方,傷口神奇的癒合。
“主人,你看了她的身子,要對她負責(zé)”重名鳥在一旁不輕不重的提醒他。
作爲(wèi)他最親近的物什,它覺得它有必要告訴他一聲。
“現(xiàn)在情況緊急,我別無他法”其實當(dāng)時心裡的想法是,她已經(jīng)認定自己是他的人了。
他看一下,她應(yīng)該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迷迷糊糊中,錦淵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到小然的耳中,她不知道自己爲(wèi)何會聽得那麼清晰。
明明她疼得都無知覺了,爲(wèi)何聽覺還是那麼好?
要是她沒聽到多好?那樣心就不會疼了。
她很喜歡他麼?明明之前腦子裡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身影,其它的都沒有。
她不應(yīng)該很喜歡很喜歡他纔對。
那爲(wèi)何要心疼?
她明明是身疼。
小然的臉上又升起不正常的好暈,錦淵試探到,眉頭皺得起褶子。
“爲(wèi)何燒還沒退?”他都幫她把傷治好了,按理來說燒應(yīng)該退纔對。
“主人,仙法不是萬能的,你只是護住她的心脈和治好她的身子,但是她的內(nèi)傷還是在的”
重名鳥爲(wèi)錦淵的笨拙翻了翻白眼,他看起來挺聰明的,爲(wèi)什麼總是做這些蠢事?
她是凡人,又不像他,是仙。
“那怎麼辦?”錦淵蹙眉,他沒和凡人相處過,印象中,他沒生過病,自然不懂。
敢情他把身爲(wèi)凡人之時的事情全忘了,重名鳥無語望天。
“凡人生病是要看大夫的,是要吃藥的”
那不就是郎中?派裡有郎中閣,把看閣的人抓來不就好了?
原諒錦淵,雖是右護法,但是不管派中的事務(wù),除非要妖魔入侵,不然他是不會出現(xiàn)的。
可憐那看閣人,被錦淵抓來時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幫忙看看他”錦淵溫和有禮又不失冷冽的說道,態(tài)度還是可以的,如果忽略掉他手中揪著的對方的衣領(lǐng),那就完美了。
“尊,尊者,我,我就是個看閣的,我,我不懂啊”那人一臉快哭的表情。
其實他就是個看藥材的,不是郎中。
他抓錯人了啊。
“那找誰?”錦淵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
那人快被他勒得透不過氣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尊,尊者,您,您老要看,看病找,找閣裡的大夫就可以了,任,任何一位都可以”
還有很多大夫嗎?錦淵手指收緊,那人咳得更厲害。
難道他很可怕麼?爲(wèi)何他的表情會那麼驚悚?
錦淵完全沒意識到,他正勒著對方的脖子,那人沒被他弄死真的是奇蹟。
“主人,你應(yīng)該問問他,哪位醫(yī)術(shù)最厲害,還有,你再不放開他,估計沒等他說話就被你捏死了”
門口的重名鳥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開口解救了那可憐的看閣人。
錦淵終於意識到,他正抓著對方的衣領(lǐng)。
有點尷尬的放開他,爲(wèi)表歉意,錦淵想爲(wèi)對方整理整理領(lǐng)子,想不到他剛伸出手,對方就跳到三尺遠。
“回,回,尊,尊者”那人抖著腿,臉上流著冷汗,哆嗦著嘴巴,一句話半天都沒說完。
足可見他被嚇得不輕。
錦淵不急,但是牀上的人急,等了兩分鐘,還沒等到下文,錦淵化爲(wèi)一臺可移動冰箱,源源不斷的散發(fā)著冷氣。
周圍的空氣颼颼的往下降,那人的腿顫抖的更厲害,差點就要跪下來。
“趕緊說”
錦淵的大手握緊,骨節(jié)聲傳來。
那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軟著一雙腿把下面的話說完:“是凌寒閣主,只,只是……”
那人又是了半天,還沒是出個所以然來。
忍耐力極好的錦淵,第一次有了焦躁的情緒,他現(xiàn)在有一種把他殺了的衝動。
“不要只是,你告訴我,他人在哪裡就可以了”
他錦淵不需要只是,只要是派裡的人,還沒他請不到的。
“尊,尊者有所,所,不知,凌,凌寒閣,閣主從,從來不露面,要,要請,請他的話,得把人帶,帶到閣,閣裡去”
那人費了半天的勁,在錦淵的耐心就要耗光的時候,終於把話說完了。
“不見人?”錦淵挑眉,他怎麼不知道派裡還有這麼一號人?
再大牌,比得過他麼?他就不信請不到人。
“他人在哪裡?帶我去”
剛說完,錦淵就改變主意:“不,還是我?guī)闳ィ阖撠?zé)指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