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真假假的事情經歷的太多了,我已經不太會相信生人對我的承諾。于是我對陽陽說:“你先帶她去惠娘的飯館住下吧,對了,給惠娘一些銀兩!”
漠南陽陽看著我說:“你還真的要跟她去二百戶啊!你去求證這件事有意義嗎?”
我說:“可是不求證,怎么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呢?萬一是真的呢?”
陽陽看著這個女孩子,說了句:“其實求證這件事不難,只要找個女醫生,檢查下她的下面就基本能判定了。”
我說:“第一,對她是一種侮辱;第二,這樣做判斷有些草率,對她也不公平。這是一種否定的求證。如果她身體還干干凈凈,能證明她在撒謊,如果她確實有過多年被男人侵入的經歷,也證明不了她的話是真的,所以,這樣的求證本身就不公平。再說了,我們眼下去哪里找我們信得過的女科醫生呢?”
陽陽看了一眼這女孩子,哼了一聲說:“走吧,你這個故事雖然聽起來不像是真的,但是姑且信你一回!”
一仙這時候擦了一把眼淚說:“一仙好可憐,公子,你一定不要拋棄我啊!”
我心說媽蛋的,這女的真的被囚禁了十三年嗎?如果是真的,她還真的沒地方去了,有了自由也失去了生活的能力。
陽陽帶著她下樓了。我則出了書房,在這大大的樓層里巡視。最后,我看到了一間臥房。進去后,聞到了一股香薰的味道。然后我躺到了床上,開始繼續修復我的身體。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黑的時候,我才坐了起來。然后看著一旁坐著的女媧問了句:“怎么樣了?”
女媧問我:“什么怎么樣了?”
我說:“陽陽回來了嗎?”
女媧這才一愣,說:“是啊,陽陽哪里去了呢?”
我這才下了床,然后看著陽陽說:“我們快去找,可能是出事了。”
我和女媧下樓后直奔惠娘的飯館。當我們兩個進去以后,惠娘正在撅著屁股打掃呢。在大廳里有不少的客人,一個個的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我和女媧上樓,惠娘看到的只有我自己,她喊了句:“小弟,你先上樓,等下我就上去。”
有客人看到我后,開始抱拳行禮,紛紛站起來喊著“三少爺”或“三公子”,還有一部分喊“邪少”的。我抱拳回禮,然后大步上了樓上。
人的名,樹的影。我楊落的名字從今以后再也不是那個傻子的代號了。
剛到了樓上坐下,惠娘就進來了。她笑著說:“恭喜弟弟順利登上了七樓。”
我說:“先不談這個,我問你,可曾見到漠南陽陽帶著一個女仆來這里?”
“沒有呀!陽陽小姐從來沒有來過。”
我點頭說:“知道了,你去忙吧!”
也許是惠娘看我表情嚴肅,左右看看后便出去了。
女媧這才說:“楊落,那個女仆很可能有問題。你看她的穿戴,可不像是個下人的樣子!”
我說:“這可怎么辦?”
“不過你也不要急,這個漠南陽陽,實際上不是漠南陽陽的本體,那只是她控制的一個分身。本尊在哪里,誰也不知道。”
此時,我突然聽到了后院清脆的鈴聲,我打開窗戶,一眼看到了那頭毛驢。這毛驢正在后院悠閑地走動,脖子上的鈴鐺發著清脆的響聲。
我一躍而下,女媧隨后輕輕飄落在我身邊,她說:“看來,對手是想將我們各個擊破!談何容易,她根本就不知道陽陽只是個分身,當做是本體了吧!”
我伸手摸摸小毛驢,隨后,小毛驢便嘎達嘎達朝著外面走去。我看著說:“跟著!”
就這樣,我們倆跟著小毛驢一路前行,小毛驢出了城,直接進了一個樹林,穿過樹林后眼前是一條很寬的大河。河面上有一座多孔石拱橋。橋面很寬。女媧一拉我說:“這里叫七月寒山,你看!”
我抬頭看出去,遠遠一座雪山聳立在正前方。
“宗主修煉的是霸道,叫七月。這個七月啊,為人古怪,修為極高。我們還是不要招惹她的好!”
我說:“來不及了,毛驢已經過去了。”
小毛驢一直往前走,此時已經到了拱橋的中央。小毛驢此時不走了,回頭看著我們。脖子上的鈴聲還在響著。
我們隨著毛驢過了河,然后緩緩前行。前面有兩座山,一左一右,夾出了一條在兩座山之間的道路。我們就沿著這道路前行。毛驢脖子里的鈴聲清脆悅耳,在山間回蕩。
女媧說把鈴鐺摘下來或者塞上棉花,我說不必,我們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女媧聽了后很不開心,看著我說:“難道你覺得我一直都在偷偷摸摸的嗎?”
我說:“不是那個意思,你想的太多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有些不開心,但還是說:“走吧!”
我們穿過了這兩座山之間的道路后,看到了一片綠油油的草地。此時可是冬季,眼看就過年了,在這兩座山后的這片綠油油的草地令我有了一種春暖花開的錯覺。不過,這里的確很溫暖,這都是因為我前面的這座七月寒山。她擋住了來自北方的冷空氣,之后冷空氣繞道兩側,又被這一左一右兩座山擋住了,于是,這三面大山環抱出了這一片四季常青之地。
草地上有彎彎曲曲的小河,這些都是雪山融化的結果。在草地上,奔跑著成群的斑馬和羚羊,野牛,野驢這些食草動物。有了食草動物,就難免有食肉動物,有群居的獅子和狼,還有獨居的老虎和豹子。看得出,這是個欣欣向榮的地方。
作為人類,我們走了進來,所有的獸類都避讓不及,生怕得罪了我們。人類才是他們真正的王。小毛驢一步步踩著草地向前走去,地上有肥美的青草,它看也不看。
就這樣,到了山下的時候,我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大群人在山下安營扎寨。一條石階路就在眼前,石階路上去三十米,便是一座石門,這石門是三塊大石搭建而成的,左面一塊,右面一塊,上面橫了一塊,就像是一副對聯的樣子吧!
小毛驢到了這石門前便停了下來。我和女媧這才去觀察了一下周圍的人,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個藤椅里喝茶的長弓大邑。這混蛋腰里裹著繃帶,很明顯,他的下身被高手給接上了。
長弓大邑也看到了我,他說:“楊落,你是追來殺我的嗎?這里可是七月雪山,你可不要胡來!不然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哼了一聲說:“長弓大邑,你能告訴我,七樓的那個侍女到底是什么人嗎?”
長弓大邑這才一愣,說了句:“什么侍女?我哪里有什么侍女?楊落,你想殺我,不需要找什么借口!”
我聽了后腦袋嗡地一聲說:“那么,你來這里又是為什么呢?”
“為了躲避你的尋仇,我來投靠師門。我師父就是這七月雪山的長老,萬子林。我也是這里的嫡傳弟子,帶著萬貫家財和家人,來這里避難的。沒想到你追來的這么快!”長弓大邑說,“楊落,我還是不明白,你那一劍是怎么回事?為何那么快?”
我一伸手拔出劍來,朝著他走了過去,說道:“好,我讓你再看一遍!”
我是起了殺心,這個混蛋留著絕對會成為禍害。當我一步步靠近的時候,女媧一直跟在我的身旁,她是倒退著走的,一直是看著身后的。
長弓大邑喊了句:“楊落,住手,這里是七月雪山,你在這里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女媧突然傳音給我說:“楊落,看身后!”
我停下腳步,轉身的時候,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白面書生,手里抓著一根鋼鉗站在我的身后,他說了句:“這位公子,這是追來我七月雪山來殺人的嗎?”
我說:“嚴格來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么個地方,只不過,我不是來殺人的,我是來救人的。”
“你是來救人的,那么你救誰呢?”這白面書生拎著鋼鉗,然后背過手去說:“和我萬子林說說,也許我能幫你!”
我一笑說:“看來,你就是這長弓大邑的師父了。好吧,我告訴你,我要救得人就是漠南氏族的族長,漠南陽陽。她被人拐到了這七月雪山,我一路追蹤而來。”
“被何人所拐騙至此?”
“自稱夏一仙的一個女子。”我說,“長弓大邑,借一下紙筆!”
很快,有丫鬟端著筆墨紙硯來了,還有下人端來了一個小書桌。我席地而坐,憑著記憶畫了夏一仙的畫像。當我展示的時候,這白面書生萬子林竟然嚇得后退了幾步,他驚呼道:“是師祖七月仙兒!這怎么可能呢?”
我說道:“難道你覺得我在說謊呢?”
萬子林擺著手說:“不不,師祖的樣貌不是誰都能想象出來的,尤其是那顆黑痣,你能畫出來我就知道你見過師祖。可問題是,師祖已經薨死了千年,你怎么可能見到師祖呢?”
突然,我看到山上飛下來一只巨大的白鶴,身上坐著一個標志的姑娘,這姑娘乍一看和那夏一仙很像,但是細看之下,多了一份靈慧之氣。并且,她的嘴角少了一顆黑痣。
白鶴長鳴一聲,聲音到了,白鶴也就到了,這上面的女子一躍而下。萬子林頓時拱手道:“七月君。”
這女子看也不看他,直接朝著我走來,她到了我面前,伸出那雙潔白的玉手說:“可否將畫像給我看看?”
我把畫像遞過去,她看了后說道:“你見過畫像上的人嗎?”
我說:“不僅見過,還拐走了我的紅顏知己,漠南陽陽姑娘。”
“這件事絕對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愿意讓公子上山去搜查一番!”她看著畫像說,“沒錯的,這就是我的祖上七月仙兒。我們的開山鼻祖。”她說,“從外形到神韻,都是一般無二的。公子上山便知我為何這般說。”
我心說,這七月哪里古怪了?還是很好相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