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這次出動的是一個五百人的偵查營。
這個偵察營下面有三個偵察連以及一個營部直屬的偵查分隊。
他們在執行搜索任務的時候是分開行進的,宿營地自然也不在一起。
在密林之中槍聲被樹木草叢等吸收了很多,所以稍微遠一點的距離槍聲就很微弱了。
所以這邊的戰斗雖然激烈,但是英國人直到戰斗快要結束的時候才終于確定了戰斗的方位。
最先趕到的是英國人的營部直屬的偵查分隊和一個偵察連,加起來總兵力將近有兩百多人。
還有一個連隊正在向這邊趕來。
英國人本以為只是遇到了一支國防軍的偵查小部隊,想著自己一個連的人就算不能滅了對方,也怎么能抵擋一陣子啊。
可是沒想到剛趕到交戰地點看見的就是滿地的自己人的尸體,帶隊的營長頓時大驚失色,正準備下令搜索警戒的時候,槍聲就從對面響起起來了。
一個照面,英國人就被撂倒了十幾個,其余的急忙找掩體開始反擊。
“黑子,傳我命令,讓一小隊和二小隊繼續包抄英國佬。另外,給友軍發信號,讓他們趕過來包餃子。”梁松端著狙擊步槍放了一槍,干掉了一個英國兵之后大喊道。
“是,隊長!”黑子提著槍伏低身子跑去傳令了。
雙方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槍聲聽著很是密集。
其實,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英國人損失了一些人之外,在接下來的戰斗中雙方的傷亡都不算多太大。
畢竟這密林之中的戰斗影響射擊效果的因素太多了,而且掩體也很多,所以看著打的熱鬧,其實雙方的命中率都不高。
梁松倒是慢條斯理的端著狙擊步槍尋找目標,只要被他盯上的英國兵,基本上都沒有能夠幸免的。
英國人現在可對狙擊作戰沒有什么概念,所以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
而且他們躲在樹干后面,要想射擊就得露出腦袋來,這樣就給了梁松可趁之機。
直到被干掉了十幾個人之后,英國人才意識到敵人這邊有人打冷槍,也開始慢慢學乖了,在射擊的時候盡量不敢露出頭來。
梁松親自帶領的三小隊在正面槍打的也很熱鬧,用來吸引英國人的注意力。
二小隊和三小隊對于這迂回包抄的套路玩的很是熟練,悄無聲息的迂回到英國人兩側之后,并沒有直接開槍,而是從背包里掏出長柄手榴彈直接砸了過去。
轟轟轟轟……
一陣陣悶響之后,英國人的槍聲一下子稀疏了很多。
“撤退!敵人的火力太猛了!”
被一頓手榴彈炸的暈頭轉向的英國營長漢特急忙大喊著撤退,帶著隊伍向后撤去。
一看英國人要跑,梁松立刻指揮部隊追了上去。
一直追出了半個時辰,終于最后一個英國連隊趕了上來,英國人這才停止撤退,開始固守起來。
雖然在梁松眼中,英國佬的戰斗力也不過如此。但是畢竟對方占著兵力優勢,而且武器上除了迫擊炮和手榴彈之外,雙方差距并不算大。
所以在英國人開始沉下心來固守的時候,雙方一時之間形成了暫時的對峙狀態。
英國人被打怕了,也被打懵了,他們根本搞不清自己周圍到底有多少敵人。
梁松膽大包天,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兩百人包圍人家三百多人是個什么概念。
在他眼里,人數的多少從來都不是決定戰場態勢的關鍵。
“真是見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的行動可是絕密的,為什么會在這里碰上這么多的敵人。”
“我估計我們眼前的敵人最少有五六百人,否則不可能會有如此密集的火力。三連看來已經全部見上帝去了,我們現在也被包圍了,如果沒有援軍的話我們根本無法突圍。”
“這肯定是哪個該死的家伙給泄密了,一定是該死的鄭芝龍的人,否則我們根本不可能在這里遇到敵人的。我要詛咒那個泄密的家伙,如果讓我回去,我一定會親手擰下他的腦袋。”
幾個英國軍官湊在一起開始商議措施,可是一開口卻全部都是抱怨。
營長漢特沉默的聽著幾個下屬在抱怨咒罵,眉頭緊鎖,心情也很是煩亂。
在這糟糕的天氣,又在這種糟糕的密林之中,又遭遇了這么一場糟糕的戰斗,他的心情簡直糟透了。
不過作為營長,這里的最高指揮官,他可沒有抱怨發牢騷的權利,腦子里在快速的思考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當然,現在要想的是如何把部隊帶回去,而不是繼續去完成那該死的任務。
這位漢特先生其實并不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官,他能夠當上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很大程度上來說只因為他高貴的出身。
他的祖父是英帝國的一名貴族,所以他才獲得了進入軍隊的機會。
他是一個平庸的人,所以具有平庸的人具有的一切特點,比如說慌亂和茫然。
在手下幾個軍官的抱怨吵鬧之中,他的思緒成了一團亂麻,各種念頭不斷的升起又不斷的被他自己否決。
“該死的,你們都給我閉嘴,現在難道不是該想想如何活下去的問題嗎?”可憐的漢特先生終于忍不住了,對著幾名下屬咆哮起來。
幾個軍官吃驚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才能平庸,此時卻暴怒的如同一頭獅子的指揮官,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漢特捂著額頭無力的看著他們。
終于,一個連長開口了:“營長先生,我覺得如果我們不能突圍的話,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所有人看向了這個連長,雖然他沒有說出來,但是誰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要么死戰到底,要么突圍出去。
當然,還有第三條路,那就是向敵人投降。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是眼睛卻都看向了漢特,這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這位才能平庸的營長先生,卻在此時表現出來他的英勇,他想了想,堅定的搖搖頭道:“不!我們不能就這么投降。”
其他人都吃驚的看著他,仿佛不認識這位以前平庸膽怯的營長先生怎么突然變得如此勇敢和固執了。
英國人可沒有死戰到底的傳統,對于他們來說,在戰場形勢處于不利狀態的時候是完全可以投降的。
這一點甚至寫在了他們的步兵操典之中。
面對著下屬們的吃驚的目光,漢特聳聳肩道:“別這樣看著我,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最少應該準備一面白旗,然后派一個人去聯系我們的敵人,先談談我們投降的條件和我們可以獲得的待遇,先生們,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