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遼南三城,江川早就有了想法。只是之前一來是因為兵力不足,二來也是因為袁崇煥搗亂,所以只能想想而已。
但是現(xiàn)在俘虜了近四萬明軍俘虜,實力大增,不過這四萬明軍是加入軍籍還是加入民籍,江家軍的總兵力都能大大增加,這就有了攻打遼南三城的實力了。
在再加上袁崇煥被調(diào)回去跟李自成張獻忠死磕去了,沒有了添麻煩拖后腿的人,自然就能一門心思對付韃子了。
所以,他才讓白錦繡把黑冰臺的勢力滲透入遼南三城甚至盛京,以為明年開春的攻勢做好準備。
想到這里,江川忽然問道:“大同那邊現(xiàn)在情勢可都穩(wěn)定?那個錦衣衛(wèi)千戶沈煉現(xiàn)在靠得住嗎?”
“嗯,放心吧,這個人平日里喜歡附庸風(fēng)雅,寫寫畫畫,可沒有一點給大明皇帝盡忠陪葬的覺悟。而且他的家人現(xiàn)在都在咱們手中,跟著咱們的日子也比以前好過多了,他沒有理由自尋死路。況且,我派人跟著他呢,他就算真有什么想法,恐怕還沒動,就會被我察覺的。”白錦繡點點頭道。
“我相信你的安排,不過回頭你安排人把這個家伙帶過來,讓他好好見識一下我們的實力,徹底打消他的那點小心思,讓他真心為我們做事,否則,總是防著他也挺麻煩。”江川想了想又叮囑道。
“嗯,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告訴我,我來安排。”白錦繡道。
“大同總兵李永年那邊怎么樣?我聽說這個人也不簡單,最好不要讓他對錦衣衛(wèi)產(chǎn)生疑心。”江川又問道。
“邊軍一向跟錦衣衛(wèi)沒什么來往,基本是兩個獨立的系統(tǒng)。所以,只要我們不去主動招惹邊軍,想來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的。根據(jù)我們打探到的消息,這個人其實對于你這個大侯爺還是很佩服的,畢竟他是跟韃子打了這么多年交道,知道韃子的厲害。你能把韃子打的這么慘,他肯定也對你起了結(jié)交的心思。有機會的話,不妨跟這個人接觸一下。”白錦繡胸有成竹的道。
“好,時間成熟的話,你可以代我安排,我到時候可以去一趟大同。這大同城我是遲早要拿下的。如果能把李永年拉過來成為我們的人,那到時候也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大同城了。”江川點點道。
白錦繡心中一動,問道:“韃子還沒有收拾,你就對大同起了心思嗎?”
江川正色道:“我有一種預(yù)感,這大明天下用不了多久就會生出大亂。大同城如今孤懸關(guān)外,成為大明唯一一座在山海關(guān)外的重鎮(zhèn)。日后大明內(nèi)部一旦生出大亂,這大同城就是我們俯瞰大明的前哨。退一步講,不管日后是李自成還是大明想出兵關(guān)外,都繞不過大同城。所以大同必須掌握在我們手中。甚至,就連大明北疆之鑰山海關(guān)也必須掌握在我們手中,如此才足以進可攻,退可守,立于不敗之地。”
白錦繡呆呆的看著江川,喃喃道:“你竟然想的這么遠!韃子雖然敗了幾陣,但是元氣未損,甚至你連人家的一座城池都還沒拿下,怎么就敢想著覬覦大同和山海關(guān)呢?我真想不通,你的自信是從何而來的?”
江川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我問你,自從我們相識以來,哪一樁事情在成功之前你會覺得我是有必勝把握的?可是最后呢?我們還不是都成功了。”
白錦繡一愣,細細想來,好像還真是如此。無論是黑牛山擊退進剿的官兵,還是數(shù)百兵力奪取悍匪海東青的巢穴,再或者是后來全殲韃子五千輜重隊,奇襲遼陽城,俘虜韃子公主,到大敗韃子三萬大軍,車裂鰲拜,斬殺岳托,擊退多鐸,以至于到最近的大敗袁崇煥,一樁樁,一件件在一開始都讓人覺得絕對不可能取勝,但是最終的結(jié)果卻都是奇跡一般的大勝,這簡直就好像上天在眷顧他一樣。
想到這些,在看著眼前這個從里到外散發(fā)著勃勃英氣,強烈自信的男人,白錦繡喃喃道:“是啊,為什么你總能辦到別人看來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呢?”
江川這個時候抬眼四十五度角看向房頂,用一種自以為悠遠而深沉的落寞語氣淡淡的道:“那是因為我是天選之人,上蒼選擇了我來結(jié)束這個暴虐而混亂的世界。”
白錦繡看他裝逼的樣子,忽然噗嗤一笑,捂著小嘴笑了起來。
這一笑,笑得江川也破了功,自己也覺的好像裝逼的有點裝成神漢的感覺。
不過也成功的繞過了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只是白錦繡不知道的是,江川的姿勢雖然裝逼,但是他的話里卻說出了這一切的真正秘密,只是她永遠想不到而已。
兩人說了這好一會話,外面忽然傳來了祁萱的聲音:“侯爺,白姑娘,飯菜做好了。”
江川知道祁萱心細,怕他跟白錦繡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冒然闖進來的話那就太尷尬了,所以出聲提醒。
“進來吧。”江川叫道。
門簾被掀開,一個侍女掀開門簾,祁萱提著一個三層的食盒走了進來。
江川瞥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掀開門簾的那個黑衣侍女感覺有些眼熟,不由的出聲問道:“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聽見江川發(fā)問,臉色一白,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驚恐羞憤的神色,微微蹲下行了一禮道:“稟告侯爺,小女子雅圖。”
雅圖?江川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還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祁萱放下食盒,在一旁的圓桌上擺好飯菜,回頭正要叫白錦繡吃飯,卻發(fā)現(xiàn)自家侯爺盯著旁邊的黑衣侍女發(fā)呆,楞了一下,頓時了然。
“侯爺,白姑娘可以用膳了。雅圖,你先下去。”
祁萱盈盈一笑,先招呼了江川和白錦繡吃飯,然后使了個眼色給那個黑衣侍女。
黑衣侍女有些感激的看了祁萱一眼,行了一禮,急忙轉(zhuǎn)身出去了。
江川跟白錦繡坐到飯桌旁,卻是看向一旁忙活著給自己盛飯的祁萱,眼神之中帶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