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伙計回頭快速打量了一下這群人,看得出眼前這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苦著臉陪笑道:“幾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這些客人先來的,您看……”
“先來的怎么了?是怕我們出不起錢嗎?我告訴你,要是惹惱了我們,老子拆了你們這破店!”那當(dāng)頭的瞪眼大聲道,但是眼睛卻是有意無意的看著江川他們。
江川不動聲色,白錦繡要上前,也被他悄悄拉住。
在京中日子過的太無聊了,這一路出京行來,也許是看他們?nèi)硕啵植幌袷强梢噪S意招惹的,所以一直很順利,沒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fā)生。
倒是這伙人有些奇怪,之前在運河上碰撞他們的船,現(xiàn)在又要跟他們搶住所,這若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眼睛太瞎了。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江川都有興趣看看戲了。
這大漢說話的時候,身上迸發(fā)出一股讓普通人有些心驚的煞氣,那客棧伙計不由的往后縮了縮身子,一臉無奈的看著江川等人。
季彪這時候走上前去,站在那個大漢面前冷聲道:“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趕來搶別人的東西?還敢威脅要拆了人家的店,你倒是拆一個我看看。”
近衛(wèi)團(tuán)的士兵都是要塞基地的重甲劍士出身,雖然現(xiàn)在換了裝備,成了火器部隊,但是一身武藝卻沒有丟下。
此時,季彪往那里一站,殺氣浮現(xiàn),那大漢的氣勢頓時被遏制住了。
他抬頭看了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季彪,打量了一下,試探的問道:“閣下是哪條道上的?不妨報出萬來,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
季彪不屑道:“和氣?跟你們這種藏頭遮尾的蛇鼠蟲蟻之間有什么和氣可言?識相的快點跟我們家公子道歉,我們家公子若是不追究,你們就麻利的滾出去。我們家公子若是不滿意,那就恐怕得留點東西下來了。”
近衛(wèi)團(tuán)的士兵其實都和無聊,雖然天天有訓(xùn)練,但是卻很羨慕其他部隊還能撈到仗打,他們作為最精銳的部隊卻一個個閑的蛋疼。
他們的職責(zé)就是保護(hù)江川和他身邊的人的安全,若是輪到他們上場了,那說明情勢已經(jīng)到了極度危險的時候了。
所以這次能跟著江川一起出來的士兵,可是被其他士兵羨慕的不行不行的。
可是這一路上都是風(fēng)平浪靜的,一直都沒有什么動手的機會。現(xiàn)在見一群不開眼的立刻都興奮起來了。
季彪帶了一百人跟江川出京,當(dāng)然這也是在明處的。暗處的他也有安排。
這一百人在船上留了一小部分,跟著一起進(jìn)入濟(jì)寧城的七十多人。此時看到老大要發(fā)飆了,不用吩咐,都自覺的對黑衣女人這幾個形成了包圍態(tài)勢。
他們這次出來扮的的商隊的護(hù)衛(wèi),所以手槍長槍都在船上,現(xiàn)在腰間掛的都是可以劈砍也可以穿刺的單刃厚背劍。
公開攜帶刀劍等冷武器是需要到官府備案批準(zhǔn)的,江川他們自然不成問題。
黑衣女子這些人背上的包裹里面顯然也是武器,既然包著,那就說明他們極有可能沒有官府的批文。
黑衣女子的另外幾個手下顯然也意識到了形式不對,也作出了警戒的狀態(tài)。
只不過雙方都沒有動武器而已。
雙方的護(hù)衛(wèi)已經(jīng)劍拔弩張,可是江川依然面色平靜,好像只打算做一個安安靜靜的旁觀者。
奇怪的是,那個黑衣女子也表現(xiàn)的非常平靜,雖然因為黑紗的遮擋,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卻也能感覺到對方并不緊張。
要么是對方對自己的護(hù)衛(wèi)身手很有信心。
要么,對方其實也在觀察他們。
“找死!”當(dāng)頭的大漢大怒,一拳猛然向著季彪的胸口砸了過來,同時,左腿也向著季彪下盤狠狠踢去。
季彪冷笑,也毫無花哨的一拳一腿懟了回去。
論打架,除了老上司白牧以及那幾位將軍,當(dāng)然現(xiàn)在得叫元帥了,季彪還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無論是全拳腳功夫還是器械,甚至就連槍法也都是首屈一指的。
當(dāng)然,這里面沒有算上江川。
江川跟手下這些人很少切磋,但是大家卻都默然了江川才是第一高手。
兩人拳腳轟然相撞,季彪的身子只是微微晃了一下,那個大漢卻是蹬蹬瞪接連向后退出五六步,雙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后面的一個漢子上前扶住他,才沒有讓他坐在地上。
此時這些人的眼神之中看向季彪終于有了忌憚之色,剛才跟季彪動手的那漢子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忌憚之中帶著戒備之色,低聲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惹不起的人。既然你有膽子挑釁,那想必也有膽子承受挑釁的代價吧。“
季彪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欺身上前,高高躍起,人在空中的時候一拳猛然向著那個漢子砸下。
那漢子臉色一變,急忙往后退去,可是卻看見一道黑影一閃,一個人影已經(jīng)擋在了他的前面。
一只手輕松的接下了季彪的拳頭,然后輕輕一推,季彪整個人便向后飛去,落地的時候腳步都有些不穩(wěn),連續(xù)退了好幾步才堪堪止住。
是那個一直沒有動的黑衣女人,一只手逼退季彪,看起來卻是云淡風(fēng)輕,很是輕松。
“不好意思,我的手下不懂事,沖撞了各位,我很抱歉。”黑衣女人說話了,聲音倒是清脆悅耳。
說完之后,一聲招呼,帶著那些手下一聲不吭的掉頭就走。
這些人來的突然,挑事也很突然,現(xiàn)在離開也很突然,就像一陣突如其來的龍卷風(fēng)一樣。
季彪等人要追上去,被江川叫住了。
不知道為什么,江川總覺得這女人說話的樣子有些奇怪。
因為她說話的速度很緩慢,好像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蹦一樣。而且有些音調(diào)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或者是語調(diào)別扭。
“是個內(nèi)家高手。”白錦繡在一旁輕聲道。
內(nèi)家高手,越來越有意思了。
一個女人,黑衣黑紗,還是個內(nèi)家高手,這么神秘兮兮,這里面似乎有故事啊。
江川摸著下巴想了想,對白錦繡道:“找?guī)讉€黑冰臺的人盯著這些人,看看他們想干什么。”
黑冰臺如今在各個城池都有密探,濟(jì)寧城是大城,更是不例外。
白錦繡雖然如今不管事了,但是她依然有權(quán)力調(diào)動這些人做一些事情,尤其還是江川親自吩咐的。
白錦繡叫過丫鬟小雯,吩咐了幾句,小雯便快速的跟在那些人身后消失了。
在黑冰臺歷練了兩年,小雯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哭哭啼啼找到江城求救的小丫頭了,早已經(jīng)是一個做事干練周密,且武功不弱的女密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