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谷寨門打開,禿狼一馬當(dāng)先,一柄雪亮長刀在晨光下寒光閃爍,身后跟著一百馬賊,蹄聲如雷,煙塵四起,一個個嗷嗷叫著揮舞著兵器沖了出來,倒是頗有些威勢。
寨墻上面的馬賊們也紛紛舉起手中武器大聲鼓噪起來,一時間倒是有些同仇敵愾的樣子。
江川微微一笑,就怕你們不出來,出來了本大人就給你們好好上一課,讓你們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騎兵。
心中雖想,但是手上動作卻也不滿,彎弓搭箭對著禿狼就是一箭。
禿狼到底是有些本事的,腦袋一偏就躲了過去,只是倒霉了身后的一名馬賊,被一箭射中了胸口慘叫一聲從馬上栽了下去。
這些馬賊倒是也有些本事,看見同伴落馬,后面的人紛紛躲避,倒是沒有引起混亂。
江川一箭之后干脆利索的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后奔去,身后三十騎縱馬跟上。
十名弓騎兵一邊策馬一邊彎弓搭箭向著追來的馬賊發(fā)箭,不時的有馬賊中箭落馬。
而且江川還不時的回頭叫罵,氣得這些馬賊更是嗷嗷叫。
禿狼也有些紅了眼睛,暫時忘記了自己攘外必先安內(nèi)的策略,此刻就想一想把前面這隊該死的家伙全部干掉好處一口惡氣。
雙方人馬,一方在前面逃,還不時回頭挑釁叫罵射箭,一放則是憋著火在后面追,不時的發(fā)箭還擊。
江川的人騎的馬都是系統(tǒng)出產(chǎn)的好馬,真正的高頭大馬,身材高大,筋骨結(jié)實,肌肉飽滿,跑起來跟一陣風(fēng)似的。
馬賊們的馬雖然也不錯,但是比起江川他們的馬卻還差了一些。
所以馬賊們盡管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但是卻依然追不上江川他們,甚至距離越來越大。
江川有時候甚至還故意壓著馬速,好讓馬賊們追上來。
這一追一逃之下,在江川的有意誘導(dǎo)下,雙方距離谷口越來越遠(yuǎn)了。
“劉先生,這家伙剛才跟一個潑皮似的叫罵半天,到底在搞什么?就為了把這些馬賊引出來嗎?這么多馬賊他也不是對手吧?”遠(yuǎn)遠(yuǎn)躲在一個隱蔽處的白錦繡看著江川引著馬賊越跑越拍,皺著眉頭對劉基道。
“將軍行事一向奇詭,但是卻總有出人意料之舉。在下猜測,將軍不斷叫罵,以誅心之語激怒禿狼,就是為了讓馬賊人心浮動,同時激怒禿狼出谷野戰(zhàn)。只要馬賊出谷野戰(zhàn),將軍肯定就有把握對付他們,畢竟將軍手下這些騎兵可都是難得一見的精銳,不是小小的馬賊能夠撼動的。這些馬賊一旦出谷,就會造成谷內(nèi)空虛,屆時將軍那支奇兵就可以大有作為了。”
劉基捋著胡子緩緩到來,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
“這個家伙來歷不明,做事稀奇古怪,也就是你劉先生一口一個將軍叫的熟絡(luò),倒真是英主遇賢臣,說不定日后還能成就一段佳話呢。”白錦繡對劉基出言調(diào)侃道。
劉基也不著惱,依然摸著胡子微微一笑:“白姑娘,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我劉基觀人論跡不論心,若論心的話這世上人人都是面目可憎不可信任,姑娘說是也不是?”
白錦繡怔了一下,輕哼一聲,轉(zhuǎn)身去找小雯去了。
劉基看著白錦繡的背影輕聲道:“日后姑娘就明白我話中之意了。“
………………
話說虛竹這一路僧兵,跟著扁腦殼從后山小道一路艱難而上。
扁腦殼自從得了江川的承諾之后,對這件帶路黨的工作充滿熱情,一路上走在最前面,而且不是提醒虛竹哪里危險,哪里好走,倒是真的省了僧兵不少事。
這些僧兵不同于普通的士兵,除了戰(zhàn)陣廝殺的武藝之外其他表現(xiàn)就平平了。
這些僧兵雖說不擅長戰(zhàn)陣之上正面廝殺,但是他們卻個個身手矯捷,都有一身武藝,而且還練習(xí)過合擊之法啊,所以最擅長的就是偷襲突擊這類行動。
這一路走過來,雖然很多地方對于普通人來說危險重重,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卻是如履平地,看的扁腦殼都以為他們才是經(jīng)常在山上出沒的山賊,這在山路上的本事比其他來厲害太多。
虛竹牢記著江川的叮囑,一定要盡早趕到葫蘆谷里面,所以不斷的加快行軍速度,饒是扁腦殼腳力不弱,也有點跟不上了。
沿著一段只有一人寬窄的羊腸小道行了一陣之后,最前面的扁腦殼忽然停住了。
“虛竹大哥,這前面這段路不知怎么塌掉了,我昨晚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啊!”扁腦殼一臉郁悶指著前面的一段路。
虛竹探頭一看,這段羊腸小道前面一段不知怎地,整體向下塌陷了下去。
往下看了一眼,下面是云霧繚繞的萬丈深淵,還有不時刮過的風(fēng)聲響起,吹得大家的衣袍獵獵作響。
而且這段塌方的道路足足有一丈多寬將近兩丈,別說走了就是跳都很難跳的過去。
這要是在平地上,還可以來個助跑說不定就一躍而過了,但是在這稍微一失足就會落入萬丈深淵的險地,那樣做的風(fēng)險太大了。
虛竹皺著眉頭,豎起手掌示意后方停下,眼睛開始向周圍掃視,在尋找什么看看有什么辦法能夠過去。
扁腦殼看著下面幽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小腿都在發(fā)抖,想著自己夢寐以求的媳婦搞不好就要泡湯了,這心情頓時沮喪的不行。
忽然之間,他感覺到背后的虛竹動了,一抬頭,發(fā)現(xiàn)虛竹整個人已經(jīng)躍向了懸崖石壁,伸手向石壁上斜斜伸出的一顆足有成人小臂那么粗的小樹勾去。
那小樹距離地面約有兩丈左右,是從石縫里長出來的一棵樹,整個樹干足足有四丈左右。
只見虛竹往上躍出一丈多之后,快要力盡之時,右腳在石壁的一個凹處輕輕一蹬,身子又借力而上,很快左手就勾到了那棵小樹,然后身子借力一縱就整個人騎到了小樹上。
這整個過程兔起鶻落,猶如靈猿一樣敏捷,看的扁腦殼目瞪口呆。
“我的娘娘,這些人到底哪里來的,咋有這么大的本事呢?”
虛竹騎在樹上,那小樹卻沒有太大顫抖。他用右手闊刃短劍在小樹根部連續(xù)劈砍了好幾下之后,小樹已經(jīng)只剩下一半連著根部了。
虛竹又從懷里掏出一圈鐵絲纏繞在小樹根部,然后整個人便縱欲而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诹嗽兀@的扁腦殼又是一愣。
“來,協(xié)力!”虛竹對后面的僧兵說了一句,然后將手中的細(xì)絲交給了后面。
細(xì)絲連著上面的小樹,下面虛竹他們帶著一種特制的手套緊緊拽著,然后猛然一起用力,那小樹輕微的咔嚓一聲齊根而斷,一點石頭泥土都沒有帶下來。
下面的人早都躲開了,小樹落下將要調(diào)入懸崖深淵的時候卻被細(xì)絲給拉住了。
當(dāng)看到這株小樹做成的臨時棧橋搭在那段塌陷的地方時,扁腦殼還是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虛竹卻不給他緩神的機(jī)會,說一聲走,在他腰間猛然一提,兩個人就落在了小樹棧橋上,小樹也僅僅只是輕微顫抖了一下。
還沒等扁腦殼哭爹喊娘腿發(fā)軟,虛竹又提著他連續(xù)縱躍兩次,然后便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對面。
后面的僧兵緊接著一個個的沿著小樹過來,同樣的身輕如燕,沒有一個出現(xiàn)險情,看的扁腦殼眼睛直了。
娘啊,這群莫不是少林寺的高手,否則怎么這么厲害啊,看來俺的媳婦又有希望了。
“前面還有多少路?”虛竹拍了拍發(fā)呆的扁腦殼問道。
“哦哦,不遠(yuǎn)了,再走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了。”扁腦殼回過神來急忙道,臉上的神情既有熱情更有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