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陽的身子恢復了之后,靈奎子便帶著她離開了。
這小丫頭,病的快,好得快。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又活蹦亂跳了起來。
“阿陽,別亂跑,小心摔著!”
身后的靈奎子不時的叮囑道。
小花陽卻并不以為然,只是嘴上應著“知道啦”,但卻還是停不下腳步。
而待到靈奎子走后,去而復返的彥肌公主卻忽然悄無聲息的進到了南水宮中。
伏妖術法一出,不使用任何法器的情況下竟然能夠殺掉幾十只花妖,著實令人驚駭。
“快……快去稟報宮主……”
一花妖臨終前對同伴道。
很快,漠水便現身了,身為花妖一族最尊貴的水仙花妖,漠水氣定神閑的飛身上前,一只手在空中一幻,手中銀劍乍現。
“主人小心!”眼見著彥肌公主手中金光一出,伏妖傘隨之脫手。
這傘的吸納之力極強,絨離不得不將根莖死死扎根地下,再以自身的花枝纏繞在漠水腰間,方使其不被吸走。
“絨離……”
漠水被絨離的花枝包裹著,卻使不出任何法術,不免有些惱怒。
“公子放心!絨離會保護主人的!”
彥肌公主冷眼旁觀,十八圣靈落地,幻化出的金人將絨離的根莖狠狠地自地下拔出,眼見二妖竟要被收入傘中,伏妖傘卻忽然重心不穩,被打落在了地上。
二妖雙雙朝著地面落下,而漠水卻被一女子接住了。
“主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俞琬。”漠水一臉溫柔的答道。
三人齊力上前,十八圣靈瞬間被術法鉗制住動彈不得。彥肌公主試探到了虛實,瞬間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數日后,彥肌公主再次現身南水宮中,此時漠水正在廊下調戲著風俞琬,見有人來,立即收斂住,但見是彥肌,嚇得立即將風俞琬攔在身后。
“好你個該死的伏妖師,光天化日,竟然如此大膽,又來我這南水宮中尋死!”
幸好他前幾日有奏稟了王上,王上估計也就在今日便到了。
這伏妖師不識好歹,豈不自投羅網?
果然,戰了沒幾個回合,就見花暖放化身一妖兵上前,與眾妖兵一同將彥肌公主拿下,眼見著花雨落下,就要要了她的命了,卻被其一個金蟬脫殼給逃了。
剛要追出去,卻被王上攔了下來。
“罷了,隨她去吧!”
“王上……這……”
花暖放疲憊的擺了擺手,一副失望的神態。漠水從未見過他這般,也不知王上是怎么了。
彥肌公主一路跌撞著回到了伏妖古窟,一回到靜心山便閉關了。
“母親不是剛回來嗎?怎么這就閉關了呢?”展黎不解道。
“公主她……受了很嚴重的傷,能回來就不錯了。”侍童皺著小眉毛道。
“好吧!既然母親閉關了,那我便自行參悟吧!”
原本還想著若是母親回來了,自己便向母親請教一二,卻不想母親卻受了重傷。
如今眼看著自己就要再次破境了,就是不知是否有何破鏡的劫難。
“黎兒!”喻唯安不知何時自其身后出現了。
“安師兄,母親她閉關了。”
此言一出,喻唯安明顯面上輕松了許多。
或許這個師父把他折磨的太慘了吧!從前也是這般,只要師父閉關,他便可以躲個懶,稍稍放松幾日。
探司境下一個境界是……破荒境,再然后是無央境,最終是登仙境。
自古書記載,伏妖族家族史上,能到達破荒境的人有十七人,到達無央境的有七人,而到達登仙境的,卻僅有一人。
“拂危長老,您說,以我的資質,可否能到達登仙境呢?”
“噗——”
拂危差點沒一口湯水嗆死自己。
“丫頭!你開什么玩笑?以你的資質,能再破破荒境界就不錯了,還指望著上的了登仙境?想我們伏妖族一共二十七代傳人,上的了破荒境的圣女僅有十人,而上得了無央境的卻只有三人,余下的圣女便都是像你如今這般探司境的居多了。”
“那,我想知道,我們家族史上的那個到達登仙境的前輩是……”
“神女風碧霄!”拂危捋著胡子道。
“什么?!?!竟然是她?”展黎難以置信的長大了嘴巴道。
原來登仙境竟然就真的羽化登仙了?她竟然不知。
“怎么?想成為像神女那般的人嗎?再練個幾百年吧!要知道,每到達一個境界,就會更難的抵達上一層,如你這般資質的,小小年紀便能沖破探司境已經是奇才了,就莫要想些不著邊際之事啦!”
拂危搖頭晃腦道。
他還在琢磨呢!這黎丫頭素日里從來都不愿在蜉蝣山多待一刻鐘,今日怎的如此有興致燉了湯過來,不想卻是來打探這些的。
不過,這整個伏妖古窟內,似乎也只有他素日里喜歡鉆研這些個稀奇古怪之事了,若是換了旁人,還不一定知曉這些呢!
是啊!這些年,自從自己十七歲時沖破了探司境后,便再沒沖破過境界,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要比尋常的伏妖師天資高許多,只是,若想在短時間內沖破境界,似乎還真的是一個難事。
翻遍了藏書閣的孤本秘籍,似乎都不得其法,可是,聽邱長老說,那個風碧霄似乎也是在二十歲時沖破的登仙境,那么,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整整一個月,展黎都躲在藏書閣中研究著。
翻了一圈又一圈,所有的書籍都被她翻爛了,可就是沒找到相關的記載,展黎不忍有些氣惱。
藏書閣的架子錯綜復雜,展黎索性飛身站到了最高處,卻無意中發現了這書架的擺放方位,像是一個符。
這符的圖案是……梵文秘籍圖中的滅妖符。
這一發現讓展黎忍不住有些狂喜,因為她曾經在參祥滅妖符的時候便覺得這符并沒有什么奇特,卻能在《斬妖法典》的上乘功法中記載,說明這一定不簡單。
這樣想著,展黎再次將《斬妖法典》記載著梵文秘籍圖的那一頁翻開了。
這滅妖符被畫在了兩張紙上,疊放著,難道有何玄妙?
展黎用力將法典攤開,卻在縫隙中發現了一縷青絲。
展黎小心將這縷青絲取出,藏書閣內卻忽然晃動了下,青絲脫手,飄到了書架的正中央處,書架的圖案與書中的滅妖符圖案同時發亮,展黎飛身于藏書閣上空,手中緊緊地握著《斬妖法典》。
總覺著這書架似乎少了一塊,于是展黎便在那滅妖符缺少的那一塊站在了地面上。
這一站不要緊,整個地面便開始晃動了起來。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了,房間內亦是漆黑一片,展黎不免有些恐懼,但是卻被腳下突出的一塊小小的書架所吸引住了。
原來這里還有個暗格?
展黎俯身將暗格中的書籍取出。
那上早已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這書并非普通的紙張制成,而是金紙。
展黎小心的翻開一頁書籍,里面記載的全部都是如何快速提升境界的方法,那方法層出不窮,不過,都是些尋死的法子。
展黎驚呼一聲,差點將這書籍扔掉。
這可都是些尋死之術啊!她若是習練了,可都是必死無疑啊!
不過在最后一頁紙上,展黎看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上書:置之死地而后生,生則死,死則生。
這話大有深意,可展黎卻是如何都參不透。
又過了半個月,展黎自藏書閣中走出時已經氣若游絲了。
喻唯安見狀趕緊叫人將其扶到了房中歇息,自己則是幫其燉了滋補湯藥,藥膳送到半路,卻被拂危長老攔截了下來。
“誒?小安安?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借長老的爐灶,為黎兒烹煮藥膳,還請長老見諒。”
喻唯安躬身施禮道。
“見諒?若本長老不見諒呢?你私自用了本長老的金爐來烹制藥膳,可有與我打過招呼啊?”
喻唯安心下為難,“長老,人命關天啊!您就莫要在此時計較了,待晚輩將這藥膳送去黎兒師妹那里,喻唯安甘愿領罰,如何?”
拂危聞言卻再次阻攔道:“嘖嘖嘖嘖嘖!看把你能的,這藥膳出自我的金爐,只要是我這金爐出來的東西,老夫便不會讓你端到別處去,你若有本事,就從老夫的身上跨過去!”
言畢,拂危竟真的躺在了喻唯安的身前。
“長老,你……”喻唯安氣結,本打算繞行,拂危卻依舊不依不饒,翹著二郎腿,拄著腦袋,躺在地上,一副得意的樣子。
此舉被恰巧路過的大長老瞧見了,立即上前將其拉了起來。
“我說拂危啊!你都多大歲數了?怎么還學起了市井潑皮,如此的無賴呢?”
“你別拉我,別拉……”
喻唯安趁機一個健步便朝著靜心山跑去了。
“我說你這……”
“哎呀!老邱!都是你壞事!若是黎兒出了事,你就等著以死謝罪吧你!”
眼見著喻唯安跑了,拂危氣的直跺腳。
“說什么呢?黎兒怎么了?”
大長老被他弄得有些愣神。
“哎!不和你說了,我得趕緊追那小子去了!”
言畢,拂危便一個飛身朝著喻唯安的方向追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