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打不過她。
世間萬物,都有其致命的弱點,只要抓住了她的弱點,逼她就范,那渙益土還不是手到擒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可若這樣簡單為何你卻始終難以獲取到渙益土?
哼!本天神要那東西何用?
“神女大人。”
“你怎么又回來了?不知死活,難道還想嘗一嘗沼澤里泥巴的味道?”
展黎輕笑了一聲,“我來是想和神女大人打個賭的。”
“打什么賭?”風碧霄細眉一挑問道。
“就賭今兒天黑前這一潭的沼澤會不會全部變干。”
“哈哈哈哈,簡直笑話!這怎么可能?”
風碧霄放肆的笑著,本來嘛!這樣的話從一個十歲孩童口中說出,本就不可信,更何況胡部沼澤存在至今已有千年,從未干涸。
“一切皆有可能。若是我贏了,神女大人便將渙益土送給我可好?”
風碧霄再次笑了笑。“好啊!可若是你輸了呢?”
“那便將我丟進這沼澤之中,喂你那龐然大物的鎮澤獸如何?”
“好!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既然自己前來送死,那便怨不得本座了。”風碧霄大手一揮,身后的鎮澤獸嘶吼了一聲,似是在回應她。
展黎連連點頭,“為了公允起見,我們讓天神喻尤大人為我們做個見證如何?”
正說著,天神自空中降落,正落在展黎的身邊。
風碧霄定了定神,扯了扯唇角。
“喻尤?真是稀客啊!好!一言為定。”
“嗯,那天神大人,那便由你為我們做個見證,黎兒與神女大人打賭,賭這一潭的沼澤能否在太陽落山前全部干涸,若是神女大人輸了,那便將渙益土拱手相讓,若是黎兒輸了,便甘愿做鎮澤獸的晚餐。”
天神似笑非笑的贏了一聲。
“嗯,那本神便為你二人做一個見證。”
于是天神起草了賭約,雙方在賭約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此時尚未走遠的文淵聽聞這邊有聲音,立即趕了回來。
“你們這是做什么?”
展黎轉過身,瞧見了文淵一副考究的樣子,瞬間板了臉。
“大師又回來做甚,黎兒已講的很清楚了,大師莫要再執迷不悟了,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的好。”
并非展黎絕情,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她展家蒙陛下圣恩,她又是陛下欽點的“七星第一才女”,如此皇恩浩蕩,她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更何況,以她如今的身軀,想要篡位,簡直是天方夜譚!
文淵一副受傷委屈的表情,“小主人……”
“不要叫我小主人!”展黎臉色瞬間變了變,神情冷漠之極,看也不看文淵一眼。
天神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二人。他雖洞察世事,卻不能言明,畢竟天機不可泄露。
“咳!你二人若是要吵架莫要在本
座這里吵,若是驚了本座的鎮澤獸,當心吃了你們。”
風碧霄實在看不下去了,冷著一張臉道。
展黎冷嗤了一聲,翻了個大白眼給文淵,文淵亦不再吱聲了。
眼見日頭已經偏西了,沼澤中的泥土紋絲未動,風碧霄便有些得意之色了。
“小主人,你們在賭什么?”
“閉嘴!說了不要叫我小主人。”展黎炸毛道。
文淵吸了吸鼻子。
哼!不說算了,我自己算就是了。
想到此,文淵提起便開始占卜,這占卜之術可是他自幼便習練的,自然是爐火純青,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恍然大悟了,這小主人還真是夠壞的。
兩個時辰后,太陽已經徹底躲進了山腰里,天邊擦黑,風碧霄正色道:“好了,賭約結束了,你輸了。”
“結束了嗎?”展黎皺著眉毛,一只手指勾著下唇道。
“自然,太陽已經落山,沼澤并未干涸,怎么?想抵賴?可是有天神為我們的賭約做證人的。”
聽完風碧霄的話,展黎輕笑了一聲。
“那便正好,請神女大人交出渙益土吧!”
“嗯?”風碧霄一臉懵怔。“你這丫頭,說什么呢?明明……”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未等風碧霄開口,天神率先將之前簽署的賭約拿了出來。
“賭約之上清楚寫著:日落前若胡部沼澤全部干涸甲方勝,乙方自愿投入沼澤之中,供鎮澤獸享用,若未干涸,乙方勝,甲方需自愿交出渙益土給乙方,甲方:風碧霄,乙方:展黎。”
“什么???”風碧霄瞪大了眼睛。“你們……你們居然敢耍我,明明剛剛不是這樣講的!”
展黎正色道:“神女大人,是您自己記錯了,方才就是這樣講的。”
文淵憋著笑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想他方才便測算到了,展黎和天神大人故意有此一舉,先是在措辭上誤導了風碧霄,又利用了她的狂妄自大的個性,騙她簽下了賭約,如今即便是鬧到天帝那里,那渙益土也必定要易主了。
“你……你們……”
“風大人,賭約既已結束,速速將渙益土交出來吧!”
證據擺在眼前,風碧霄萬萬沒想到,居然會被人擺上一道,只是,渙益土之事非同小可,若是被天帝知曉了自己因一賭約輸了渙益土還不判她個瀆職之罪啊!
想到此,風碧霄索性來了個魚死網破,召喚出了鎮澤獸,便要與其一戰。
“這渙益土乃是我仙家寶物,怎可輕易便給了你這么個黃毛丫頭,若你們真有本事,先打敗了本座再說!”
“堂堂神女大人,居然言而無信,那也不必和你客氣了!”展黎沒有想到,風碧霄居然如此不好糊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她丫的!
隨手畫了幾個符號,再以自身血為祭,雙手一推,一個密閉的大網便朝著鎮澤獸鋪天蓋地而去了。
風碧霄急忙彈奏手上的琵琶,音符幻化出千萬條鋼刀,朝著大網砍來。
“都住手!!!”
天邊忽而紅光乍現,萬里霞云皆一片潮紅,大放異彩,周遭的云彩都變了顏色。
自云端至亮的一點處慢慢顯現出一個身影來。
這一切只有天神喻尤和神女風碧霄看得到,展黎和文淵在此瞬間已暈倒在了沼澤邊上。
此間發生的一切怕是不便讓凡人知曉吧!
待二人再次醒來之時,人已經離開沼澤地帶了。
展黎率先蘇醒,發現手中抱著一團什么東西,沉甸甸的,壓在胸口上,唔……好重啊!
費力的起身,將袋子打開后發現是一包濕潤的土壤。
“是渙益土?”展黎雙眼冒光,興奮的手舞足蹈。
正在展黎興奮之時,身旁的人忽然動了動。
“小主人……”
“嗯?”展黎一轉過頭來,發現了剛剛蘇醒的文淵。“大師,你幫我瞅瞅,這個可是渙益土嗎?”
文淵立即起身,接過了展黎手中沉甸甸的包裹,往里面一看,眼睛放著光道:“正是此物,小主人從何處得來的?”
“我醒來之時此物便已在我懷中了。”展黎撓頭,隨即忽然感覺有什么不對,于是大吼道:“說過了,不要叫我小主人!”
“……”
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渙益土竟如此輕易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二人皆是一臉迷惑,不過不管怎樣,最終還是拿到了。
……
不遠處,云端,喻尤一臉敬畏的站在天帝的身邊,一同瞧著下面的情形。
“渙益土已然到了易主之時,這丫頭,日后的磨難還多著呢!”
“天帝所言甚是。”喻尤拱手道。
“盡管是天意,但風碧霄罪孽深重,竟在看守渙益土之時玩忽職守,私自與凡人簽下賭約,又故意透露給凡人渙益土之所在,就讓她在沼澤之中囚禁千年再回來吧!”這樣的懲處或許對一個神女來說并不算什么,畢竟千年的光景轉瞬即逝。
“是,臣領旨。”喻尤俯首道。
眺望著遠處那抹小小的身影,沒來由的一陣心痛,可是在天帝面前又不能表現的過于明顯,只得隨著天帝一同離去了。
……
找到了渙益土,接下來便要回去尋找炙炎土了。
到了關口,展黎正一籌莫展之時,文淵卻已經率先抱著她輕功入關了。
直到落了地展黎方才醒過神來,“你會武功?”
文淵面上的表情有些得意,“若連逃跑的本事再沒有的話,屬下要如何護得小主人周全?”
展黎深深地忘了文淵一眼,心中暗自琢磨。
此人必不簡單。
趁著夜色朦朧,二人摸到了一戶人家的馬棚里。
“大師,你確定這樣可以嗎?不會被人發現吧?”展黎躡手躡腳的鉆進了馬棚里朝著后面的文淵道。
“噓——別出聲,小心驚到馬,到時候引來了主人可就不好了。”文淵吐著氣道。
展黎點了點頭,趁著夜色朦朧,二人找了一塊相對干凈的草垛,躺倒下來睡下了。
沒一會兒展黎便沉沉的睡去了。
文淵卻是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好。
想他堂堂南牟家的二王子,如今卻落得個睡馬廄的下場,真是時也、運也、命也。
身側的女娃娃呼吸早已均勻,與這馬棚里的馬兒的呼吸交相輝映著。
隨身解下了外衫,輕輕地蓋在了小主人的身上,自己轉到一邊,閉了閉眼,也打算盡快入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