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他們正旁若無人的花前月下,那廂月箏已經(jīng)將繡球拋出,但聽人羣發(fā)出一陣興奮的高呼聲,有風(fēng),突然不尋常的吹來,而後那繡球便突然向上方飛去,竟是直直往對面茶樓砸來。
此時二樓那幾個會武的早已經(jīng)飛身而下,想要上來卻已經(jīng)是不可能,遂那繡球便這麼“暢通無阻”的向公子玉簫飛奔而來。
顧天瑜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看著那繡球朝著自家相公狠狠砸去,一瞬間便似要入了他的懷。
顧天瑜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抹危險光芒,旋即,公子玉簫微微擡手,那繡球便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倏地飛向了對面的花樓,正正好好砸在了月箏的手上。
顧天瑜的面色緩和了不少,公子玉簫的面色卻冷了下來,他淡淡掃了對面此時一臉慍怒的月箏一眼,語氣雖平淡然殺機(jī)騰騰道:“煩請小姐看準(zhǔn)了再拋,在下乃有婦之夫,你想做在下的小妾,在下卻沒打算讓在下的娘子受委屈。”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偏偏所有人都能聽到,一時間,月箏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一般,她的目光如淬了毒般惡毒的望著此時一臉雲(yún)淡風(fēng)輕的公子玉簫,冷聲道:“不知好歹!”
顧天瑜懶懶擡眸,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她淡淡望著月箏,淺笑道:“姑娘,莫怪姐姐我提醒你一句,自古以來,搶了別人男人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趁著姐姐心情還沒那麼糟,看好了地兒再投,否則你這球,指不定便變成一堆齏粉!”
公子玉簫見她動了怒,忙柔聲道:“娘子莫?dú)猓阋@球變成齏粉,它便會變成齏粉。”他說的那樣簡單,好似只要自己彈指之間,那球便真的會成爲(wèi)一堆渣。他的話音未落,那廂月箏卻又將繡球拋了過來……這一次,這個女人直接將球砸向了對面。
公子玉簫面色微冷,長長甩袖,誰知突有亮光刺眼,一個黑衣男子如疾風(fēng)般持劍飛來,那速度竟然不亞於公子玉簫,而他的目標(biāo),赫然是此時正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繡球的顧天瑜。
公子玉簫大驚之下,甩了一半的真氣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直直朝著那人砸去,而那人眼底犀利如鷹般狠厲,他也不避讓,生生受了這一道風(fēng),卻在被甩出去時,固執(zhí)的擡手拉了顧天瑜的袖子。
與此同時,繡球狠狠砸在了公子玉簫的肩膀上,旋即安靜的停在它的肩頭。這一切都只發(fā)生在須臾之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連計策成功的月箏都有些欣喜的忘了該作何反應(yīng)。
顧天瑜一時間羞憤交加。她此時狠狠摔落在地上,只是卻沒感到疼,因爲(wèi)她的下面有一個大大的肉墊。那肉墊傷勢頗重,悶哼一聲,而後便“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對面,還未來得及得意的月箏眼眸一縮,目光如毒蛇蛇信一般鎖定顧天瑜,公子玉簫本準(zhǔn)備一掌毀了那繡球,卻在看到月箏那淬了毒的眸光後,突然便收起了手掌。旋即,他脣角微揚(yáng),眼底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顧天瑜此時慍怒的從地上爬起來,她惱怒的拍了拍衣上的塵土,然後惡狠狠的垂首瞪著那面色蒼白的黑衣男子,咬牙切齒道:“本姑娘有沒有告訴過你,本姑娘的衣服很貴,如果亂抓的話,需要用小命來賠的?”她這次是真的怒了,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那男人緩緩睜開雙眸,一見著顧天瑜,似是鬆了口氣般,旋即他冷哼一聲,有些頹敗的垂首,喃喃道:“只要小姐能幸福,在下縱是死了又如何?”
顧天瑜微微一愣,旋即有幾分意外的望著此時正惡狠狠瞪著她的月箏,此時那個女子的眼底不僅有慍怒,還有……恐懼。她突然便明白了些什麼。
“娘子,沒事吧?!惫佑窈嵈藭r無視所有人那嫉妒的目光,一手玩弄著繡球,一邊將顧天瑜擁入懷中。
顧天瑜小嘴一撅,有幾分不悅道:“你說呢?”說話時,她的目光一直狠狠的瞪著那繡球,見公子玉簫沒有要將其化作齏粉的打算,她不禁攥了攥拳頭,旋即咬牙切齒的回瞪著此時飛躍而來的月箏,這個女子深藏不露,竟然有功夫,難怪他們這一場戲竟然演得這麼好。
此時月箏竟看都不看拿了繡球的公子玉簫,而是一臉焦急的奔向黑衣男子身邊,連面紗落地都渾然不知,她焦急的蹲下,小心翼翼的將黑衣男子扶起來,語氣幾乎帶了哭腔,柔柔道:“阿良,你有沒有怎麼樣?”
阿良那頹敗的眼底終於染了幾分光輝,他一手捂著胸口,極力隱忍著巨大的痛苦,然後努力擠出一個蒼白笑意,喃喃道:“小姐,阿良沒事,阿良幸不辱命……爲(wèi)小姐覓得了如意郎君,只可惜這個男人武功高強(qiáng),小姐……要小心……噗!”
月箏面色變得慘白,她慌忙道:“阿良!阿良!你怎麼樣?你醒一醒,你醒一醒?。 ?
顧天瑜與公子玉簫百無聊賴的望著他們二人,而此時,他們四周均圍滿了那些沒有搶到繡球而奔至二樓的人,見到這副場面,所有人均愣在了那裡。
月箏怒氣沖天的起身來到公子玉簫身邊,冷聲質(zhì)問道:“他對你的娘子並無殺意,你何故要傷他性命?”
公子玉簫將繡球送到月箏面前,一雙鳳眸笑的光華瀲灩,璀璨如星,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淺笑道:“你確定他提了劍來尋我娘子,並不是要取她的性命?你敢保證若不是因爲(wèi)我那一掌,他的劍已經(jīng)傷了我的娘子?”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月箏斬釘截鐵道:“我確定!阿良他絕不是那樣的人!阿良很善良,若不是我,他今夜絕不會出現(xiàn)在這裡!”
“你喊什麼喊?他不過是暈過去罷了?!鳖櫶扈と嗔巳囝~角,有些不悅道,“你也說了是因爲(wèi)你,你能保證這傢伙不會爲(wèi)了你將我斬草除根?哼!怕不是不想你這大小姐受委屈,嫁與我夫君作妾,遂乾脆將我這正夫人一併斬殺了,反正誰也不會在乎他一個下人的死活!”
月箏卻瞪大眼睛,紅著一張臉道:“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