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在舞悠然來之后就端著晚餐以及熱水過來。
漱口后,擦拭了下臉頰,舞悠然吃著晚餐,聽取哈爾的匯報。
“舞大夫,今日里按照您給出的方子熬出來的藥每個人都喝了,并且也將這藥送到了洞窟之中,根據(jù)圖爾族長的反應(yīng),飲用藥之后,那些病人已經(jīng)沒有最初那般痛苦,癥狀也變得輕了不少。大人今日里的狀況很好,咳嗽已經(jīng)停止,臉上也無浮腫,根據(jù)祭司檢查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是最初感染的狀況,而一些輕微感染的病人此刻已經(jīng)痊愈,與病人徹底隔離,飲用的水,都取自高山,暫且毋須擔(dān)心會再有人感染,總的來說,情況尚好。”
舞悠然咽下口中的飯菜,問道:“之前讓你調(diào)查的那朵干花,可有詢問過圖爾部落中的人,或是那些祭司們,是否有人知道這花的來源?”
“祭司那邊詢問過,都說那花并非草藥未曾注意,問過族里的人也多是不太清楚,反倒是舞大夫您交代的那位婆婆說這花名為月冥,是年輕時候她的丈夫送給她的禮物,來自喀札小月湖旁的花朵,是屬于許多年前少女們之間流傳著能夠讓愛情永遠(yuǎn)的愛情花,只盛開在月圓之夜,月上正中的時候,花開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在一柱香時間內(nèi)若是未曾采摘下來,就會自動干枯,化作春泥溶于土壤之中。”
“哦,這花是否一年或是多少年才開一次?”
“那倒不是,而是每月都會盛開,卻也僅限于月圓之夜,天空有月亮出現(xiàn),照射到月光的時候。若是錯過了那個時候,花不會開放。卻是會留到下一個月圓之夜,因此算起來,說是月月開花卻又不盡然。”
“原來如此。此刻距離月圓之夜還有多久?”
“三日后就是十二月十五日的月圓之夜了。”
“時間過得倒是挺快的。都到十二月快過一般了。對了。這喀札小月湖在哪?遠(yuǎn)不遠(yuǎn)?”舞悠然不禁這般問道,這月冥花太重要了。能否徹底根治這次的疫病,可是至關(guān)重要的存在。
“倒是不算遠(yuǎn)。若是沒有大雪,騎馬不過是半日時間而已。莫非舞大夫想去?可若是你走了,這部落……”哈爾欲言又止。
在見識過舞悠然的能力后,哈爾相信舞悠然更甚于那些國中的祭司們。
更別提,那些祭司也因為舞悠然露的那一手,直接被震懾著隱隱以她為首,信奉達(dá)者這個先例。
“按著我給的藥方每日飲用。只要藥材不會斷,可保十日內(nèi)無恙,更何況,若是能夠?qū)さ皆纶せǎ艺糜幸粋€方子,能夠徹底根治這次的病情。哪怕是洞窟里的那些金國百姓,也不是不能治療。”
“既然是舞大夫你需要,大可直接派人去采摘,用不著舞大夫你親自前往,畢竟這冰天雪地。加上無法預(yù)測的暴風(fēng)雪,一路之上太危險了點(diǎn)。”
舞悠然搖了搖頭。
“若是這般簡單就好了。只是,我雖然覺得這月冥花可用。卻無法保證這月冥花中,那個部位才是我最需要的。須知藥性這東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同的炮制方法可以得出不一樣的藥效,甚至于時間的長短都可以造就這藥材是廢是寶。在沒弄清楚如何處理這月冥花之前,大量的采摘不適合,萬一采摘不到,那就是喪失了一個絕妙的機(jī)會,甚至于會造成一定的恐慌。我這般說,你可明白?”舞悠然說到最后反問哈爾。見他懵懵懂懂的,有種似懂非懂的感覺。
“總而言之。就是怕你們亂來浪費(fèi)了難得的救命藥材,我需要親自把關(guān)。”
“那這事是否需要跟國傅大人匯報一番?畢竟是要外出的事情,舞大夫您的安全才是首位。”
“如今族中人手不太足,貿(mào)然調(diào)派太多人手保護(hù)我實在是浪費(fèi),讓一個熟路的人領(lǐng)路,帶上兩個孔武有力的護(hù)衛(wèi)以及足夠的麻袋與背架前往那小月湖所在,多余的人就沒這個必要了。另外這大雪天騎馬肯定不適合了,就不知道你們這里可有雪橇?”
“雪橇?”哈爾茫然,明顯不懂那是什么。
“雪橇這東西很簡單,我畫張圖給你,就可以讓人準(zhǔn)備,就是拉車的動物,必須是擅長雪中長跑的,就不知道圖爾部落里可有力氣較大,耐力不錯的狗?”
“狗倒是有,都是獵犬,倒是可以滿足舞大夫您的要求。”
“如此甚好。我現(xiàn)在就畫圖,你讓部落里的木匠趕制出來,并且挑選好一起離開的侍衛(wèi),我們天亮后就離開。”
“這般急?”哈爾不解道。
“不急了,我還需要實驗一番,尋到保存這些藥的方法,甚至于說不定就當(dāng)場弄好藥來,直接帶回來使用了。更何況,三日后就是月圓之夜,時間也所剩不多了。能快一些總不是錯的。”
“了解了,這事我會立刻去辦。”
“那你稍等下,我把雪橇畫出來一個大概的框架,備注一些注意的地方,你讓人去做。”舞悠然說著已經(jīng)放下碗筷,直接去了畫草圖,很快就將圖紙交給了哈爾去辦,至于前往小月湖的事情,舞悠然還是走了一趟莫天凱那里簡單說了下,并且得到他的應(yīng)允,至于護(hù)衛(wèi)方面,也按著舞悠然的意思并未只帶了哈爾以及另外兩個侍衛(wèi)兼向?qū)В巴≡潞?
簡單的休息了一晚后,天一亮,舞悠然需要的雪橇已經(jīng)送了過來,并且上頭早已經(jīng)鋪上了柔軟的皮毛,統(tǒng)共制作了兩輛雪橇,因為時間的緣故,并不能更多,也因著狗的數(shù)量有限,兩輛已經(jīng)是最恰當(dāng)?shù)臄?shù)字了。
舞悠然稍微指導(dǎo)了下哈爾三人侍衛(wèi),對方立刻就掌握了敲門,不愧是金國的男人,完全操作流的人才,對于狗狗的控制都達(dá)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根本毋須刻意的訓(xùn)練,就可以達(dá)到想要的結(jié)果。
將所需的食物以及背架麻布都放在一個雪橇中,兩個侍衛(wèi)分配好駕駛雪橇的人選,另一個在車上坐好,倒也不算擁擠。
舞悠然則是由哈爾負(fù)責(zé),整個人躺在特別制作,無論是取材還是舒適度都較之另外兩位更好的那輛雪橇里,一行四人在二十只狗狗的拉動下,在眾人的目送下離開圖爾部落。
與此同時,遠(yuǎn)在另一個山頭上,有兩個人此刻注意到舞悠然這一行人的離開。
“好新奇的方式,居然利用狗來拉車,在雪地上行走。速度看起來真不慢。以前怎么沒想到還能夠用這種方式代步,莫非是剛想出來的法子?這想法子的人倒也是個鬼才。”慕容羽眺望著離開的隊伍,不禁這般說道,眼眸中躍躍欲試,似乎是被那拉扯的狗狗而引動了好奇心。
“他們離開的方向是準(zhǔn)備去哪?”慕容謹(jǐn)關(guān)心的卻不是雪橇的問題,而是這個時候突然離開的目的。
“那個方向若是一直不改變,倒是可以進(jìn)入喀札,那是一個小幅度的山脈,山頭不大,倒是生長了一些較為普通的藥材,只是這大雪天的前往喀札,很容易遇上暴風(fēng)雪,他們還真是太亂來了。不過,在喀札那里倒是有個小月湖,一年四季里倒是天氣如春,只可惜,那地方不大,根本無法駐扎下一個哪怕最小的部落,不然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地方,這般突然離開并有所圖。準(zhǔn)備下,我們追上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么。”
“二哥,不是吧,追過去?我們只有兩條腿,那里跑得過對方?”
“誰說一定要靠自己的雙腿跑的。我記得不遠(yuǎn)處有個狼窩,抓幾只狼過來,用繩索套在狼身上,一人弄一塊類似形狀的木板,又豈會追不上。”慕容謹(jǐn)?shù)恼f道,根本就沒將這點(diǎn)事情當(dāng)作困難,直接說出要追的話。
“好吧。既然二哥你都這般決定了,那就按著你的意思來,只是,那木板誰負(fù)責(zé)?”慕容羽道。
“你的視力挺不錯,手也巧,這東西自然是由你負(fù)責(zé),我去抓狼。”慕容謹(jǐn)說著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不容拒絕的慕容羽輕嘆一聲,去找能用的木頭雕刻東西。
有著那么多狗狗拉扯,雪橇的速度很快,舞悠然整個人躲在皮毛之中,倒是一點(diǎn)都不冷,就是迎面吹來的風(fēng)讓她的眼睛不太好睜開。只能偷偷拿了個護(hù)目鏡戴在包裹的嚴(yán)實的帽子里,方才看清四周圍的一切。
有著熟識路線的人在前頭帶路,前往喀札小月湖的時間較之未曾下雪前,跑馬前往花費(fèi)的時間相差無幾。
所謂的小月湖與舞悠然想想都不太一樣,這湖泊真的不大,如弦月的形狀,湖泊一邊是高高升起的石壁,圍攏了弦月的那圓的一半,另一半則是青草碧綠,立著不少長長的綠色桿子,一個個花骨朵兒聚攏在頂端,如同未曾盛開的百合一般,葉片細(xì)細(xì)的卻不長,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生長在那,拉車的狗狗在小月湖旁,不太樂意靠近那邊,在那一線天的入口處停下,蜷縮成一堆,互相取暖。()
ps:第一更!第二更待續(xù)!
感謝似水柔情的桃花扇,還有夙依影的平安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