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師兄,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我不會因為這事情就生你們跟老爺子的氣,不過,有些時候,若是不吃點苦頭是不會長記性的。我這般說,師兄可明白?”舞悠然問道。
秋肅清苦笑一聲。
舞悠然這是在暗示他,此事若是不按著她的決定去辦,那后果就要自己承擔(dān),至于承擔(dān)的結(jié)果是好是壞,舞悠然已經(jīng)表示不想摻合其中,除非所有人都長了記性,她開會考慮是否摻和。
“小師妹,不需要如此狠心吧,他們只是被固有的觀念束縛才會這般,并非有意如此的?!鼻锩C清無奈說道。
“秋師兄,有些事情若是沒有實實在在的教訓(xùn),那就會屢次再犯,重病還需重藥醫(yī),不是我狠心,只是若無法統(tǒng)一戰(zhàn)線,無論此刻我是否參與進來,只要有一個環(huán)節(jié)疏忽了,結(jié)果都是一樣,甚至更糟。與其如此,還不如狠下心來,也好過中途掉鏈子,您說可對?”舞悠然反問秋肅清,讓他無話可說。
心中已然默認(rèn)了舞悠然的顧慮已然不再多說,目送她單獨離去,而他則是回去再勸說一二,若是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如同舞悠然說的那般,重病還需重藥醫(yī)這個法子了。
回了天麟關(guān)之后,舞悠然剛進客棧就接到通知,說是有客人到,在院子里候著。另外還有藍雨軒的口信,說是有事要辦,明日方可歸來,讓她自己注意安全。
先是藍雨軒的離開,隨后又是不明身份的客人前來拜訪,舞悠然一臉疑惑之色步入了居住的院落,院子里雖然花草之類都破壞的差不多,不過在她離開之后。卻是已經(jīng)有人過來清理了一番,將東西收入空余的房間,院子里一些被破壞的景物處。直接挪了盆栽過來裝點一二,不顯得太過狼藉。
舞悠然剛到客廳前。就看到年幼的安安小跑著出來,一下子撲過來,抱住舞悠然的雙腿,仰著粉嫩的小臉蛋,眨巴著可憐兮兮的雙眸糯糯的喊道:“娘親,安安好想娘親,好想哦。娘親有沒有想安安呢?”
舞悠然一下子愣住了,猝不及防呀。
怎么也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見到安安。
而隨著安安的到來。豈非說明慕容燁也來了?
舞悠然把眸一抬,正好對上慕容燁飽含深情的雙眸。
他的眼里沒有怒氣,唯有溺死人的溫柔,還有大大的慶幸,就那般望著她,笑著說道:“娘子,你不來找我們父子,那我就親自帶兒子來看你了?!?
舞悠然后背一陣寒意竄上,不由打了個冷顫。
因為慕容燁這突然的溫柔,還有那一聲娘子。雞皮疙瘩都全數(shù)起立,實在不喜從慕容燁口中說出這樣親昵的話語,有點毛毛的感覺。讓她匪夷所思。
乖乖,怎會這么大反應(yīng)。
哪怕不喜慕容燁都好,可至少算是認(rèn)識,怎就這般抵觸他的親近?
這反應(yīng)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你怎么來了?”舞悠然問道,這話音方才落下,便已經(jīng)看到慕容燁身后走出的慕容謹(jǐn),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舞悠然望向慕容謹(jǐn),卻見他可以躲閃,避開她的視線。
“嫂子。我也在的?!蹦饺萦鹱詈蟪霈F(xiàn),揮了揮手。見舞悠然根本不搭理他,頓時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住。隨之摸了摸鼻子,有種說不出的糾結(jié)感,只覺得自己在三兄弟中,這存在感真是太低了。
“娘親,娘親,怎么不理安安,是不是安安做錯了什么?”安安扁了扁嘴,眼圈微紅,大有舞悠然再不理他,就立馬眼淚泛濫的姿態(tài)。
“沒有,安安沒做錯事,只是娘親在想事情,不是不理安安。乖,不哭,你可是男孩子,怎么可以哭哭啼啼的好似小姑娘一樣,羞羞臉。”舞悠然手指一抹,摸干了安安眼眶里的淚珠,溫柔的笑道。
“安安不哭,不要羞羞臉?!卑舶矐?yīng)道,如今已經(jīng)快一周四個月的他,說話方面已經(jīng)頗是清晰,足可見教導(dǎo)方面很到位,才有這般的成果。
將安安抱在懷里,舞悠然入了客廳,直接落座諸位,慕容燁三兄弟由大到小在右手的位置依次落座。
“娘子……”
“停。慕容燁,你我都清楚,我們除了一個安安之外,還沒到那般熟識的地步,至于娘子這個稱呼,我可當(dāng)不起,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聽著順耳點。”
舞悠然毫不客氣打斷慕容燁的話,這般繼續(xù)讓他叫下去,他不嫌肉麻,她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那好吧?!蹦饺轃钛凵裰须y掩失望之色,卻又很快振作起來,接著說道:“你最近過得可好?”
“好壞與否,你都能夠找到這里,想來都毋須我多說,小三都會跟你說清楚不是嗎?”舞悠然說著還不忘斜眼瞪了慕容羽一眼,讓他心虛的低了頭,這番動作已經(jīng)毋須多言,做賊心虛了。
“你別怪小三,他也是無意間泄露了你的行蹤。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不該伙同二弟一同戲弄于你,只是當(dāng)時狀況……”
“行了,這些我不想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多說無益。總不可能因為說說就能夠重頭再來過?若是我記得沒錯,慕容謹(jǐn),你應(yīng)該是替我送藥到穹天關(guān)吧,還以為你最快都要明日才會回來,你是否應(yīng)該給我一個解釋?”舞悠然再度打斷了慕容燁的話,直接詢問慕容謹(jǐn)為何去而復(fù)返,還是與慕容燁一并到,是否他們的到來與他也脫不了干系?
還有她的藥呢?可曾妥善安排,赤炎國那般適合反應(yīng),那些太醫(yī)院的人是否有做什么糊涂事?
這些問題,僅僅只字片語,舞悠然就已經(jīng)將其涵括在一句解釋上頭。
“關(guān)于你的藥……”
“慕容燁,可否讓慕容謹(jǐn)來回答。雖說他是你弟弟,可至少這事情是我委托他辦的,我想聽他的解釋?!?
再度打斷慕容燁的第三次話頭,舞悠然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好意思,只是想從慕容謹(jǐn)那處得個解釋。
看著舞悠然這般執(zhí)著與慕容謹(jǐn)?shù)幕卮?,慕容燁又明顯感覺到這次遇見慕容謹(jǐn)時,他似乎比以前話更少了,本就有些奇怪,再加之此刻這狀況,一股不太舒服的滋味涌上心頭,讓他的胸口有些堵得慌。
“剛到關(guān)口便遇上,你的東西全數(shù)都轉(zhuǎn)交給了穹天關(guān)中的監(jiān)察史,那人你認(rèn)得,便是當(dāng)初與你有過交集的司徒塵。你說的事情我都跟他交代清楚了,東西按著你的吩咐,讓安安服下一粒,還有一些關(guān)內(nèi)你在乎的人,我都寫了單子交給司徒塵,讓他代為處理,隨后就跟著大哥與小三回來。一切只是偶然,加之我留在那也沒什么不同,自然而然就隨著一并回來了?!蹦饺葜?jǐn)簡略的解釋一番他為何會一并回來,雖然這話并無措,卻也隱藏起他的一點私心。
一點他不太樂意承認(rèn)的私心。
“司徒塵?他是監(jiān)察史?監(jiān)察什么?”舞悠然很意外會在這個時候聽見司徒塵的名字,略微露出一絲意外之色。
“督軍!”慕容燁應(yīng)道,給了答案。
舞悠然一聽這詞,心思卻還是不由活絡(luò)起來。
若是事情交給司徒塵處理,或許結(jié)果會比這邊強得多,當(dāng)然,前提是對方并未做如同藍冰國這般的傻事,否則也不見得好多少。
“還真是意外,司徒塵會在穹天關(guān)?!蔽栌迫恍χ鴳?yīng)道,懷中的安安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只是睜著眼睛,看著說話的人,是否理解話中含義,不在安安考慮之中,他只要表現(xiàn)的乖巧即可。
“其實還有一人你也認(rèn)識,他也在穹天關(guān)?!蹦饺轃畹?。
“我也認(rèn)識的?”舞悠然偏了偏頭,一時想不起還有誰也在,不禁試探的問道:“是戴英與曲音蘭?不,這是兩人,而你說的是一人,應(yīng)該不是她們。”
“戴英與曲音蘭自然是在的,若非這次過來不便有太多的人,她們也是隨行而來的,你若是想她們了,不若隨我回去,你住在客棧里,終歸不如住在將軍府舒坦,而且還有你認(rèn)識的人在,可以互相串門閑聊,哪怕你想當(dāng)大夫,給人治病,在穹天關(guān)里,只要你想就盡管做,我給你最大的支持?!?
“去穹天關(guān)的事情暫且不滿,就算你不說,我也要走一遭。相信小三應(yīng)該也跟你說了我此行回來的目的,你覺得如何?可有實現(xiàn)的希望?”舞悠然應(yīng)道。
雖然不是立刻就跟他回去,可至少舞悠然會去,這就比任何結(jié)果都要讓慕容燁開心。
“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去,我也好做準(zhǔn)備?!蹦饺轃蠲柕?,臉上漾著燦爛的笑容,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若是早些時候倒也無法確定,正好這邊出了點狀況,倒是可以提前離開。不過,還是先等藍雨軒辦了事情回來了一同去穹天關(guān)先?!蔽栌迫幌肓讼?,這般說道。
“好。你說明日就明日,等雨軒回來我們就離開。”慕容燁笑著應(yīng)道,那笑容憨憨傻傻的毫無威嚴(yán)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