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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公子不與令夫人一道離開,特意留下來,不知有何貴幹?”舞悠然笑著問道,錢掌櫃被留下暫且坐在一旁喝茶。
“萱兒是你的妹妹,按理說我應該喚你一聲大姐。其實有些話,本不該我來說,只是我思來想去,覺得過去種種哪怕他們有再多的不是,畢竟是你的親人。親人之間哪來那麼多的仇恨,是不是應該放一放纔好。”
喬世明此話一出,舞悠然笑了,隨行的哈爾與慕容謹兄弟二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瞅著喬世明,看他如同在看白癡一般,讓喬世明渾身不自在,暗自思考著是否自己哪裡說錯了。
尤其是伴隨著舞悠然的那陣笑聲,更是令他頗是不舒服,可思來想去,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呀。
“喬公子,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該說這些話,又何必說出來呢?你知道我與童家之人不合,莫非僅僅只是聽你的妻子片面之詞,爲何自己不去調查一番,瞭解真相呢?你以爲我想要與人結仇嗎?或許,你可以瞭解下今日裡縣衙的人找你岳父是爲了什麼事情,或許你會發(fā)現(xiàn),我對童家的態(tài)度其實一點都不過分。”
喬世明神色稍稍有幾分變化,儼然是聽進了舞悠然的那番話。
舞悠然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喬世明也在沉默片刻之後,呼出一口濁氣,道:“此事我會好好了解,看看是否真的是我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才說出那般對你來說不恰當?shù)脑挕V皇牵蚁M隳苊靼滓患隆T栏缸蛉昭e會那般做,加之之前那麼多人都在這裡,一切都是爲了我的事情,纔會出此下策。我原本也是不願意的。畢竟,這樣的行爲與誆騙沒什麼差別。只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這筆銀子並非是爲我所求。他們的出發(fā)點終歸是好的,錯的是我而已。今日正好錢掌櫃也在此,我讓他作證,爲你我之間立一張字據(jù),就當著十二萬兩銀子,是我問你借去的。我會想辦法還給你,希望你能夠幫幫忙。”
“借錢?”舞悠然眉梢一挑,不生氣,而是問道:“你好好一位府臺大人,居然問我借錢,而且這一借就是十二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確定自己可以還得起?而且又覺得我一定會答應借你呢?”
“因爲我這錢借來並非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一縣百姓,相信以大姐的心善,定然不會推辭這種事情。更何況,你也說了,我是府臺,一府最高的官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在那裡,你的銀子絲毫不會少。每個月都奉銀,我只留下些許開支,其餘的都拿來還你。雖然無法一次性還完,可總歸是有還完的時候的。”
“我心善?呵呵,你又怎知我心善便會答應你這種事情。十二萬兩銀子不是小數(shù)目,憑藉你的俸祿,要還到猴年馬月才能還完呢?”
喬世明臉上神色微微一僵,這事確實是他欠缺考慮了。
見喬世明這般神色,舞悠然知道這話喬世明聽進去了,也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其實,事情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
喬世明眼睛一亮,問道:“此話怎講。”
“你的娘子手裡頭不是正有幾個掙錢的鋪子嗎?既然你們是夫妻,她的東西自然也就是你的。你與我這個算得上是外人的人借錢,何不讓你母親子將鋪子轉手出去,再問二夫人借點,十二萬兩銀子相信不算太難湊齊。又何必想著我手裡頭拿點銀子呢?你看我如今孤兒寡母,孩子成長還要花銀子,這請下人,僱傭侍衛(wèi)加之平日裡都開銷,我之前都還在琢磨著要如何方可好好過下去,如今難得有了這麼一筆銀子,自然需要好好規(guī)劃一番,若是都借給你了,你讓我以後如何是好?”
“這……”喬世明頓時無言以對,是不好意思拿自己妻子的嫁妝錢還是不好意思未曾考慮到舞悠然的狀況就開口借錢,可不管什麼都好,至少一點羞恥心他還是有的,知道再問舞悠然借錢那是不可能的了。
借錢這事情說不下去,加之之前行爲的草率,喬世明無言繼續(xù)逗留下去,就那般離去了。
如此一來,這廳裡就剩下舞悠然包括錢掌櫃在內的五人。
而正是剩下五人後,哈爾自動自發(fā)的走到門口守著防止有人貿然闖入以及有人在外偷聽。
哈爾此番行爲後,錢掌櫃不由坐正了身子,等待著舞悠然要說的話。
“掌櫃的,現(xiàn)在這裡沒什麼外人,有些事情我想問你,相信以你在京城通匯錢莊的身份,應該也是知曉的,不然也不會大老遠跑來此處,不知對否。”
“小姐倒是聰明人。沒錯,這幾年來我差不多都要來童家一趟,只是前幾次你都不在,甚至於正好錯過了,便一直未曾正式見個面。想來,小姐也是有許多的疑問想要詢問的,不如說出來吧。若是我知道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錢掌櫃笑呵呵的應答,早有所料般的應答,對於舞悠然會這般說早在預料之中一般,不以爲意。
“掌櫃的倒是爽快之人,那我也不扭捏作態(tài),直接問答。這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我娘是否真的在你們錢莊有個戶頭,需要依靠信物方可取得裡面的銀子?”
“確有其事。”錢掌櫃點了點頭,不做隱瞞道:“這個戶頭除了憑藉信物之外,還需要是與江小姐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即是說,拿著信物的人,若是無法確認與江小姐的血緣關係,也是取不出那裡的錢的。不過,若是小姐擁有著信物,倒是足以將東西取出,並且設定您的規(guī)矩,當然,前提是小姐的手裡頭必須擁有這個信物。就算不小心遺失了,只要三代之內,也即是到小姐的孫子那一輩中有人能夠尋來,並且?guī)У骄┏堑耐▍R錢莊中驗證便可得到那個戶頭裡的一切東西。若是超過這個時間段,按著江小姐的話,這筆銀子將會拿出一部分建造學堂,讓窮人家的孩子亦可讀書識字,不收分文。直至那筆錢花完爲止。”
舞悠然甚是意外,倒也沒想到這童江月的母親居然是這般有愛心之人,竟是將銀子捐出來建造學堂,免費教學培育國家棟梁。
“那不知這信物可是一枚玉佩?”舞悠然問道。
“是的。”
“翠玉?”
錢掌櫃笑著點了點頭。
而聽到錢掌櫃這般坦誠的回答,舞悠然也從懷中摸出了那枚來自水月交給她的玉佩,遞到了錢掌櫃的跟前。
“不知可是此物?”
錢掌櫃淡淡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說:“大小姐何不直接前往京城一趟確認呢?畢竟,存放東西的地方都是獨立的,這信物也是獨一無二,自然也有著獨一無二的方式驗證,我可無法現(xiàn)在就確認真假。不過,唯一可以回答小姐的卻是這玉佩的式樣倒是相差不多,至於真假,還需確認。”
聽得錢掌櫃這般一說,舞悠然收回了手,也收回了手中的玉佩重新放入了自己的隨身空間之中。
看來這通匯錢莊的水挺深的,光是這份驗證手段,就顯得先進了不少,也有了大客戶的特殊對待方式,難怪生意能夠做通兩國,說不定這背後便有著國家這個機器支持著,否則豈能做到這種程度,也不怕某些規(guī)定方面,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而然對方尋了麻煩。
“多謝錢掌櫃提醒,此間事了後,恐怕要去京城叨擾一番,屆時還要勞煩錢掌櫃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
與錢掌櫃交接了一番那十二萬兩銀子帳戶的事宜之後,錢掌櫃便告辭離去,畢竟他此行並非只是爲了舞悠然的事情而來,而是巡查各地錢莊的事宜,能夠逗留的時間終歸是有限的。
不過,在此之前,舞悠然也辦理好之前那個賬戶那些物品的處理方式,全數(shù)留在京城,以後慢慢處理,反倒是那十二萬兩銀子直接兌換成銀票,可以在任何一處錢莊取用。
對此錢掌櫃自然沒問題,並且表示下午就會將銀票準備好,而舞悠然也表示會讓哈爾親自跑一趟,取了回來。
與錢掌櫃之間的金錢問題也算是告一段落,雖然得到的答案並不算太滿意,卻至少有了九成的可能性,確認了手中這玉佩便是江心遺留在京城的一筆遺產的信物。
甚至於也有了五成的可信度證實了張興榮的那番話,至於爲何只有五成,畢竟要見過裡頭的東西之後纔可確認是否存在那所謂的產業(yè)。
在舞悠然這邊因爲銀子的事情並未討得好,本以爲就算童家的人不高興也罷,至少沒那麼快撕破臉。
只可惜舞悠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最終是高估了對方的忍耐力,這剛回了攬月閣,就發(fā)現(xiàn)這喝的茶水裡被下了藥,毒藥,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不會一下子要了你的命,卻可以如同罌|粟一般能夠讓人漸漸上癮,然後失了自制力,任人擺佈。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