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沈劍鋒是謙和的,褪去了剛才風流調侃的外殼,彬彬有禮,溫文俊逸,讓我有一瞬間的萌化。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我后來才明白,花心男人有時會一心一意對一個人好,并不一定對你有意思。比如說此刻,有可能因為方才我的受辱,他有所歉疚。
不知不覺間,我問了出來,“沈公子很擅長這種手段嗎?先扮鬼嚇一嚇,然后再遞一顆糖安撫。”話一出口,頓覺有些刻薄。
他神情有些復雜,“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恩人嗎?我沒對你做什么壞事吧。”
“是沒做什么壞事,只是你一前一后迥然不同的態度不免讓人家多想。”
“呵呵~你戒備心還是蠻強的。不過你大可放心,我對你并無惡意。”他轉而戲謔道,“樂家的女兒,也就不識好歹的人才敢有惡意,我還算識時務的。”
我點點頭,轉而恭維道:“沒想到你還會煎蛋。”
“會吃就會做,總不能天天讓保姆伺候著吃飯吧。再說,保姆在也不方便。”他語調微揚,輕松說道。
是不方便。不方便帶女伴回來逍遙吧。
唉,這樣的男人……
一時間的思潮翻滾似乎又把從前的沈劍鋒拉回了我的腦海。
不過,我還算很識趣,雖然對他不甚理解,還是乖乖的把煎蛋夾進了碗里,泡著面吃,味道香鮮。自然不忘熱情感謝一番。
簡單對話卻令我有種小鹿亂撞的不安。
我有些莫名的拘束,一時不知如何與他相處。
大概又見我愛理不理,他起身踱到陽臺打電話。
這時,張管家打進來,說道路已通,已經出來接我,大約十分鐘后會同老鄧一起到。
我如逢大赦,松了一口氣。為免無聊的尷尬,我故意慢吞吞地幾根面幾根面的嚼,以至于管家到的時候,桶里還蕩著一小撮面。
臨出門時,我注意到自己在屋子里留下一串隱約可見的鞋印,面露歉意。
沈劍鋒安慰道:“多大點事,明天鐘點工來會清理。”
經過玄關,不知哪來的一閃靈光,我下意識的瞄了一眼鞋架:清一色的男士鞋。不自覺的回望了一眼沈劍鋒。這一幕都落進了他眼底。他頗為自豪的解釋道:“我從不保留舊女人的東西。”
呵~人言“舊情人”,你卻道“舊女人”。你當女人是衣服嗎?用新舊來形容。我將反感收進了肚里。
此次遇險,父親大怒,堂堂樂家大小姐大白天的在公共場合險些被綁,那還了得。
公安局當晚調出了當天的視頻,試圖查出蛛絲馬跡。
但很巧的是,只有一個攝像頭拍到了當時的場景,還只拍到了歹人穿著外套帶著鴨舌帽的背影。其他本可正面拍攝的攝像頭不知何時被人動了手腳,無法正常拍攝。僅靠背影在茫茫人海中搜索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而那輛面包車撞壞欄桿沖了出去,因為事發突然,又離出口很近,停車場保安根本就沒來得及攔住。恰好當時路況較好,它橫沖直撞拐進一條小巷子后消失。等到公安干警找到那輛車時,已人去車空。再查,車主有不在場的證明。
父親動用了一些關系,調查最近道上有無人接到要綁架我的票,無果。
也就是,這起看似有預謀的綁架未遂案線索中斷,只能暫時擱置。女人的第六感加當事人的通感告訴我,事情,也許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