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8章 度假村風波(二)
鮑克把行李交給了徐康,自己單獨出了住所,環顧四周,給人一種身處石山中一樣,偶爾能瞥見幾座新式建筑,看起來就和四五環的別墅一樣,站在木橋上點燃一根煙,低下頭,借著橋上兩旁的彩燈,依稀能看見自己的輪廓。
“怎么自己跑出來了?”陳斌褪去了休閑裝,穿著短袖短褲走了過來,鮑克回頭瞥了他一眼,叼著煙嘟囔道:“里面太悶,想一個人出來透透氣。”
陳斌靠在橋欄上,瀟灑的把劉海往上一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點小心思瞞不了我。”
鮑克低頭不去看他:“我在想什么?”
“還能想什么?想你家那位直男先生唄。”陳斌雙手握在橋欄上,指尖上下挑動著:“我很好奇,你們在一起后的生活如何?和諧嗎?”
“流氓。”鮑克鄙視道。
陳斌急忙辯解:“這怎么叫流氓?我這是關心你們,萬一你們生活不協調,說不定我這做老大哥的還能幫上忙呢!”
鮑克斜眼看他:“你也知道自己是老大哥,不是老神醫啊?”
“嘿,你怎么罵人呢?我要是老神醫還打這兒呆著?太過分了。”陳斌回過身靠在橋欄上:“以前吧,我總覺著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總會想辦法去得到,后來接觸的時間長了,發現不是那么回事,所以現在回想起來,以前做的那些事兒還真挺幼稚。”
鮑克隱約覺著他在暗指自己,不免直爽道:“做過什么幼稚的事兒?”陳斌尚未開口,鮑克連忙打斷他:“等等,先讓我猜一猜。”鮑克深思、冥想,思索半天后:“是不是和別人聯手做過什么壞事?例如,暗地里整誰?”
陳斌忍不住笑:“別繞彎子了,我說的就是你,我吧和李一可走的近,所以總想讓他幫我來著,李一可倒也爽快就答應了,其實我能看得出來,他自己就是個貓膩,浪貨就是浪貨,哪能見了男人不兩眼放光的?”
陳斌這么說,鮑克并不感覺到驚訝,畢竟和李一可相處十年的人是自己,更何況喬瑞也證實了這一點,李一可對董凱純在著別樣的情感,可鮑克想不通的是,他如何下的去手,畢竟董凱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拜把子弟弟的男人。
不懂的是李一可的心,明白的卻是這個行為,gay圈里,誰在乎你有沒有家室?只要你情我愿即可。
鮑克不會計較陳斌所做的,也不會追問他和李一可曾經私下做過什么勾當,反而釋懷道:“我知道、也感覺的到,不過你們好像沒成功。”
陳斌沉默的搓著雙手,不一會兒說:“要說沒成功吧,也不是,畢竟李一可對董凱還是下手了,兩個人總歸是做了。”
“做了?”鮑克猶如晴天霹靂,腦袋有點犯蒙。
陳斌咯咯直笑:“不是很釋懷嗎?現在這樣子才算正常人范疇,不瞞你說,我知道的也是那么零星半點,還是李一可不經意間透漏的。”
鮑克猛然想起李一可負責照顧董凱那段時間,紙簍里那團衛生紙,說來也巧,怎么就會被自己發現了呢?鮑克冷笑著,果真猥瑣的人要為猥瑣的事付出代價,換了一個心凈的人,也不會往垃圾桶里看吧?
陳斌見鮑克久久不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那天不是董凱酒醉嗎,李一可趁機下的手,醒了之后,董凱惡心的不行,本來礙著你和徐康的面子他沒說什么,只當這事過去了,誰也不提就是了,誰料想,你隔天去了就鬧起來了,董凱那小子火冒三丈,李一可回去就是一拳,想必這事你知道吧?”
鮑克點點頭:“我知道,一開始我就好奇是董凱打的,沒想到打人的理由還挺讓人難受。”
“我現在豁然開朗了,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是人類的感情?你那么喜歡董凱,我看在心里,自然也開始支持你們了,所以從那往后我就沒在做什么,倒是李一可,始終不肯放棄,寧愿舍了你們之間十年的感情。”陳斌惋惜道。
鮑克并不詫異,淡然道:“隨便吧,愛怎么著怎么著,如果有一天董凱選擇了他,那我也愿意尊稱他一聲姐夫。”
陳斌看了兩眼鮑克,嘆氣道:“你說我怎么就和你說這些了,好不容易出來玩幾天,真是掃興,都怪我嘴賤。”
鮑克沒答話,心里盤算著往后該怎么走,回去要不要把話和董凱挑明了?雖然從陳斌的話語里聽得出,他是極力將董凱摘干凈的,一切都是李一可犯下的錯誤,就是因為太過于強調了,不禁讓鮑克更加懷疑。
“你們在聊什么呢?”徐康整理好行李,順便換了一身衣服,v領的大針織衫,鏤空的幾乎可以看見里面的皮膚,胸前的亮點隱約浮現,下面仍舊是那條牛仔熱褲,腳上反而換了白色的羅馬涼鞋,頭發用發蠟固定好,騷氣盎然的竄了出來,搔首弄姿的擺了個姿勢。
“真夠名媛的,看起來就像碳烤黑木耳。”鮑克開著玩笑,徐康借此機會在二人面前轉了幾個圈,展示一番后道:“今天晚上我們玩點什么?俄羅斯大轉盤?就像海天盛宴那樣?”
鮑克笑的合不攏嘴:“你自己玩吧,我可沒那心思。”鮑克伸了個懶腰,預備回去換身輕松的衣服,然后去泡個溫泉來放松自己。
“干嘛去?”陳斌追問道。
鮑克回過頭:“泡溫泉,你去嗎?”
“去啊,當然去,我正好準備了好東西。”陳斌追上鮑克的腳步,留下徐康獨自欣賞午夜的美景,耳旁夜風掠過,吹起額角的碎發,別說……徐康還真有那么一點的名媛范兒。
整個人泡在溫泉里,鮑克輕松至極。
“你怎么泡個溫泉還遮遮掩掩的?”陳斌好奇的看了眼門前的標示,明明寫的是男湯啊?這里又不會進來女人,何必在腰間系上浴巾呢?
鮑克緩緩將眼鏡睜開一條縫隙,掃了陳斌一眼:“你手里拿的什么?”
“你說這個啊?”陳斌舉著手里的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把盒蓋拉開,里面是一瓶上好的清酒,透明的瓶身,**更為清澈,陳斌舉在手里:“上善如水,我好不容易才弄的,估計你也很想喝吧?”
“上善如水?”鮑克猛的睜開眼睛,從陳斌手里拿過瓶子看了兩眼:“我怎么不記得上善出過木匣子包裝的?你這個別是假貨,在把我喝死了啊。”
陳斌拍著光溜溜的胸脯說:“如假包換,原來的盒子壞了,我就找來這個木匣子收藏來著,要不是我哥來了,我還真舍不得拿出來。”
“這和你哥什么關系?”鮑克不假思索道。
“我哥呢是個酒鬼,愛好喝那么兩口,他要知道我手里有這么一瓶好酒,估計得趁我不在家給喝了,如今算是便宜你了,讓你嘗嘗鮮。”陳斌迅速開了酒了,拉過早已準備好的酒盅,一人滿上一小盅,其中一杯推到鮑克面前:“來,嘗嘗看。”
鮑克拿起酒盅湊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酒醇淡香,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仰頭一口而盡,意猶未盡道:“再給我來一杯。”
陳斌笑呵呵道:“沒想到你也愛喝兩口啊,看來還是我比較了解你。”陳斌作勢又給鮑克滿了一酒盅。
鮑克舉著杯,不禁緬懷道:“突然想起我在霓虹那兩年了,我們學校在京都,而我卻住在四條,其實距離不算遠,但是每天都要騎著自行車來回好久,下課后又要去超市搶折扣菜,回到宿舍還要自己做飯,那時候別說清酒了,能吃上青椒就不錯了。”
“那你第一次喝清酒是什么時候?”陳斌問道。
鮑克仔細回想:“我們宿舍當時候有個老太太,人挺和善的,沖繩出身,當時負責宿舍衛生,我不會洗衣服,所以總是麻煩她幫忙洗,一開始她還會收錢,后來逐漸熟悉了,她也就不收了,沒事還會送吃的給我,不過基本上都是納豆,其實納豆這種東西真是難以下咽,真不知道她們為什么那么熱衷,抹在起司上就可以吃,后來有一天她從沖繩老家帶了一瓶清酒來,是她自己釀的,有點葡萄味,我記不清了,總之從那時候愛上了。”
一口氣說了好久,鮑克嗓子有點發干,仰頭又是一盅,辛辣感并不是很強烈,但喉頭卻被刺激的上下聳動。
陳斌獨自品著酒:“為什么我總有一種感覺,感覺你受過很多苦似的。”
鮑克咧嘴傻笑:“還好吧,反正我是沒有快樂的童年,至于成人后的生活,也就那么回事,渾渾噩噩的混著,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呢。”
“你的想法總是那么消極。”陳斌仰頭喝了酒,隨后又是一人一杯的滿上了。
鮑克與陳斌就這么東拉西扯,從學生時代到工作時代,兩個時代發生的種種無所不聊,反倒是陳斌故意誘發鮑克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然后又是一杯接一杯的幫鮑克倒酒,一晃一個鐘頭過去,一瓶清酒基本就見了底兒,其中多大部分都是鮑克享用了,陳斌倒是微飲了三四盅左右。
鮑克本身不勝酒力,就算當時能喝的下,那也都是后反勁,一旦酒勁上來,嘔吐是小,撒酒瘋為大,鮑克的撒酒瘋不同他人,醉酒幾乎分為幾種,一種醉酒不醒人事、一種嘮嘮叨叨、一種連哭帶嚎、一種神人壯舉;而鮑克撒酒瘋的方式就是,拜天地。
陳斌見鮑克兩眼發直,不禁詢問:“喂,喝多了?”
鮑克眼神發直,木訥的搖搖頭:“沒有。”說完還附帶一個傻笑。
這要是沒喝醉,那就是陳斌醉了。
陳斌收拾了戰場,酒瓶子和飲具都讓服務員收拾了,隨后靠到鮑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別泡了,我帶你回去睡覺,不然就泡爛在這了。”陳斌把手伸進水里,繞到鮑克的腿下,一個用力把他從水里撈了出來,鮑克就這樣老實的靠在他的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睡過了,而且睡覺的過程特別恐怖,總感覺家里多了第三個人,還是個白衣服的女人,她壓在我身上讓我透不過氣,這簡直就是鬼壓床嗎……于是我好不容易醒來之后,把家里的佛珠、玉石全都套手上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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