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兩個說話的功夫,萬凌大廈前面的一塊空地上突然發(fā)出了異常的響動。平整的水泥地面上生出一道道裂隙,接著一塊塊被分割開來的水泥塊被向上頂起來,一股強大的陰氣從水泥縫中噴出,令我感到一陣陣寒意。
我和肖建銘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前方的水泥塊就已經(jīng)完全被掀開了。“死,你們都得死。”冰冷的聲音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真糟糕,本來畫的符就不多,還有兩張貼在肖建銘身上浪費了,現(xiàn)在我手里只剩了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困鬼符。
前方破碎的水泥混凝土地面之間,站著一個全身淡藍色的女鬼。說她是女鬼卻又不是十分確切,因為她的魂魄似乎是附著在什么東西上面,正一臉猙獰的看著我們。
“老肖,你認識這是什么嗎?”突生的變化令我措手不及,本以為這個女鬼很容易對付的,沒想到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
“是三陰極煞。”肖建銘此刻臉已經(jīng)白了,看得出來他十分害怕眼前的三陰極煞。
或許是不知者無畏吧,管它三陰極煞是什么,大不了青虹劍一劍砍死她。
我拿出青虹劍,準備催動御劍令。與此同時,遠處的三陰極煞也向我們兩個沖了過來。我的嘴里飛快的念著口訣,三陰極煞卻已經(jīng)沖到了我們兩個面前。或許是看到正在念咒的我最有威脅,她一掌打飛了肖建銘,接著掐著我的脖子把我脫離了地面。“天玄地徹,乾羅度坤,幽魂煥冥…”御劍令才念了一半,我被掐住脖子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別說繼續(xù)念完御劍令了,我此刻簡直是無法呼吸,只能用手努力掰開女鬼手腕。
與三陰極煞手腕相碰之處只感到一陣冰涼,右手根本不敢與之相碰,只能用借有仙骨的左手苦苦支撐。三陰極煞也不好過,我左手尖長的指甲插進了她的手腕處,冒出一絲絲黑煙,不過她卻怎么也不肯放手。好在危急時刻肖建銘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拿著他那塊百年棺木從背后砸在三陰極煞頭上。
被砸中的三陰極煞慘叫一聲,兩手終于松開了我的脖子。我終于能夠喘上幾口氣,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要是再多掐幾十秒,我就能去找劉瞎子聽故事的了。
來不及檢查我的脖子,右手抓過天羅地網(wǎng)困鬼符,狠狠地貼在了還未緩過氣的三陰極煞身上,“天羅地網(wǎng),臨!”隨著我念完符咒,三陰極煞不但沒被困住,反而惡狠狠地看著我。
剛才趁機打了三陰極煞一棺木的肖建銘此刻早已經(jīng)跑開,“小喬小心,普通符咒對她沒作用。”
我擦,怎么不早告訴我,等會我非得打死肖建銘你丫的。三陰極煞雖然沒被困住,卻被我激怒了,伸手又要掐我的脖子。這次我有了準備,急忙后仰倒地,向后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此刻肖建銘又從三陰極煞后面偷襲了她一下,三陰極煞轉(zhuǎn)身去抓他了。看到一絲喘息的機會,我急忙再次催動御劍令,“天玄地徹,乾羅度坤,幽魂煥冥,萬劍歸宗,青虹聽令,斬鬼除妖。”青虹劍發(fā)出淡淡的紅光,這下老子不怕你了。
拿著青虹劍直沖而上,三陰極煞也感受到了威脅不敢與我正面相對。肖建銘見勢跟我前后夾擊。三陰極煞前后不能兼顧,被我的青虹劍刺中左肩,慘叫一聲沖著肖建銘而去。肖建銘不敢正面抵擋,只是拿著百年棺木虛晃了一下,卻被急著逃命的三陰極煞無視了,直接從他面前逃之夭夭。
“真不給面子,這是拿我當空氣呢。”肖建銘見三陰極煞逃遠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起來他也受傷了,胸前的衣服已經(jīng)被三陰極煞的指甲抓破,緩緩地滲出血液。
“你怎么這么怕這三陰極煞,有這么厲害嗎,還不是被我們打跑了。”我的脖子也不好受,剛才是強忍著,現(xiàn)在坐在地上才感到漫天的疼痛。
“我們今天算走運了,三陰極煞是女鬼靈魂附在未被破壞的肉身上面形成的,普通的符紙只能打在她的尸體上,對她的靈魂沒有效果。”肖建銘喘著粗氣給我說道。
“那為什么叫她三陰極煞?”《九龍訣》上對此沒有記載,所以我是一點也不知道。
“三陰極煞第一階段是藍色,此時靈魂和尸體剛剛附和,還比較好對付;第二階段是黃色,靈魂已經(jīng)附在尸體上融為一體,想要殺死已經(jīng)有困難了;第三階段會變成血紅色,此時即使有幾十個高手也不一定能殺死他。看到她渾身的淡藍色沒,這說明她剛剛成型,一旦殺人的話,戾氣就會增加,身上的顏色也會逐漸加深,直到變成血紅色。”肖建銘講得很平靜,卻在我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如果讓女鬼變成血紅色,那豈不是無敵了嗎,現(xiàn)在這個科學(xué)的時代到哪去找這么多的高手啊。
“我們要是現(xiàn)在不再管這件事呢?”
“晚了,我們今晚上傷她,她一定會找上我們的。”肖建明的這句話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哎,都怪自己愛多管閑事,現(xiàn)在不僅幫不了別人反而要把自己陷進去了。
“不過我們還有機會,在她變成血紅色以前干掉她。”既然已經(jīng)惹上了這個麻煩,現(xiàn)在也只有去面對了。
“她現(xiàn)在淡藍色就這么厲害,打不過還跑,我們怎么跟她打啊。”肖建銘說的是實情,雖然青虹劍能傷她,可她一旦見勢不好開溜,青虹劍也那她沒辦法,再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了,到哪兒去找啊。
“你不是說她只有殺人才會出現(xiàn)變化嗎,那我們就找離奇死亡的人,在附近一定能找到她。只是她要是再逃跑就麻煩了。”我的符紙對她沒有作用,困不住她,最擔心的就是她逃跑。她一旦到了血紅色,我和肖建銘就無力回天了。
聽完我的話,肖建銘顯得十分高興:“太好了,我怎么沒想到這個找她的方法呢。”我對他的話直接無視,這種天然呆能想到才怪。“我可以布一個八剎冥王陣,我們把她引進去再慢慢消滅。”肖建銘的話里透露著興奮。
“你會布陣?”肖建銘也會捉鬼本來就令我很吃驚了,沒想到他會的還挺多。
“那是,我?guī)煾甘敲┥降囊淮瞬牛钌瞄L的就是布陣了。”
沒想到肖建明的師傅竟是茅山的人,真想不通他師父為什么會收這么一個天然呆為徒弟。
一晚上幾乎沒睡,我和肖建銘都困的要死,第二天上午我們都昏昏沉沉的趴在聚福館里的桌子上睡覺,好在來買佛像的顧客很少,也沒怎么打擾到我們休息,至于梁叔,依舊沉浸在穿越火線的游戲里被別的玩家狂虐。
“老肖,你那布陣都需要什么東西?”我對肖建銘所說的八剎冥王陣很是好奇。
“金木水火土,五行缺一不可。金和木很容易找,大廈上到處都有鐵制品和木料,土也容易找,火的話我們可以自己帶,只有水不容易找。”肖建銘如是說。
“水的話我們可以找有噴泉的地方,對了,溫圣杰所在的鑫都小區(qū)里就有噴泉。”我突然想了起來這一點,興奮地說道,“鑫都小區(qū)離市醫(yī)院不遠,我猜三陰極煞會去先去找溫圣杰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把她引到那里。”
“好主意,就這么辦。”肖建銘對我的主意表示贊同,開始準備一些可能用到的東西。昨天晚上因為輕敵,他除了那塊百年棺木也沒有帶別的,因而吃了虧。
“你那塊棺木昨晚看起來挺厲害的,從哪弄的啊?”看著他有那么些雜亂的東西,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專門販賣法器的。
“那是一個湘西的趕尸匠送給我爺爺?shù)模驗槲覡敔斣冗^他一命。據(jù)說這塊棺木在地下埋了幾百年,趕尸匠用它裝過無數(shù)的尸體,逐漸有了靈氣,不僅可以傷鬼,還能克制僵尸。”
肖建銘的這塊棺木確實挺厲害的,不過一想到它曾經(jīng)裝過無數(shù)尸體,我還是把原來已經(jīng)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我可不想碰這個東西。
熬過了一白天,我和肖建銘終于等到聚福館下班了。我身上只帶了青虹劍還有一條厚厚的圍巾,昨天晚上三陰極煞掐我的脖子真給我心里留下陰影了。肖建銘帶的東西比我多,除了那塊百年棺木,他還帶了一盞銅燈,一捆細繩還有一塊紅玉。
去醫(yī)院之前,肖建銘先在鑫都小區(qū)噴泉附近布下了一個八剎冥王陣,銅燈被他藏在了附近的綠化從中。
“小喬,這塊紅玉將是整個陣的陣眼,你拿著,到時候只要把她引導(dǎo)噴泉附近,你就把紅玉扔到噴泉里就行了。”肖建銘對我叮囑著,生怕我給忘了。
夜晚,12點,市醫(yī)院溫圣杰的病房。我坐在病床的一邊,床上的溫圣杰將腦袋縮進了被子里,因為是夏天,不一會他就熱的大汗淋漓,但還是沒有把頭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