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靈體是集天地造化而形成的靈胎,他的腹中其實就已經(jīng)有了靈識,你只需要注入靈術,自然會與靈體相互溝通,靈體本就可實可虛,若他懂得,自然會自己爬出肚皮,也可免了生育之苦。”
就聽天空上,南宮府君幽幽一語,指點道。
不過這話。
條件反射的引來了夙悅的一臉疑惑,挑眉道:“南宮府君生過?”
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哇。
“……”
孩砸,那你知道你這個問題,問出來很欠揍啊。
南宮府君瞥了夙悅一眼,只淡淡道:“你便是我看著出生的,我有何不知道,只是你記性不好而已,忘了娘胎時候的事。”
“……”
夙悅默默了看了柳風輕一眼。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但有一點南宮府君說對了,靈體的確可虛可實,在陽世,我們可以化身成普通的人,在陰間,卻可冒充鬼魂,鬼魂是沒有實體的。
我肚子里的小東西,似乎感受到周圍的靈氣的濃郁,開始越發(fā)鬧騰了,我難受的厲害,已經(jīng)灘坐在了容麒的懷里。
我立刻按照南宮府君的辦法,向自己的肚子里,緩緩的注入靈氣,然后試圖跟我的孩子,產(chǎn)生靈識上的溝通。
于是,我的腦海里,立刻響起了一個咿咿呀呀的聲音。
他才剛出生,并不會說話,可聽到這樣的聲音,我瞬間感觸的淚落,心里更是充滿了一種母性的力量。
“容麒,你聽到了嗎?孩子在喚我們?”
我笑著問。
容麒卻什么都沒有聽到,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神秘一笑,“我聽到了。”
隨著靈術的注入,我腹中的孩子開始對我格外的親切,他雖然不會說話,但他應該是懂我的意思。
一瞬間,小小的胎兒,直接將自己虛化,飛出了肚皮,待我再去感受自己的腹部的時候,那里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生的小小嬰兒。
光溜溜,赤條條的來到這個世界。
“我們的孩子。”
這下就連容麒都激動了起來。
我趕忙用靈術,幻化出一抹紗衣,將那小小的,仿佛一揉就會碎的小嬰兒,籠入了我的懷里。
這一刻,我感覺我的臂彎都是抖顫的。
我仔細看著這孩子的摸樣,發(fā)現(xiàn)他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跟白嫩的蓮藕似的,而摸樣,像極了當日九玄山的那個小尸妖。
這孩子,便是以他的尸靈為主魂,然后分別以我跟容麒的魂魄,繁衍孕育而成的。
只是時移世易。
尸妖尸靈,在凡俗也只能說是下品,這孩子不僅得了我跟容麒的傳承,還被三生棺如此精粹的靈氣澆灌長成。
造化,早已非一般靈體所能及。
所以當他一出肚皮,長生界整個天空,都飄起了七彩色的祥云,霎時間將整個天空都點染的美輪美奐。
此刻身居在高空的南宮府君,柳風輕,蘇霍,還有夙悅最是深有體會。
尤其夙悅,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地面。
“快些,讓我看看我的小侄兒。”
“還沒看,你怎知
就一定是侄兒?”容麒打趣了一句。
夙悅白了他一眼:“這是靈體的先天感應,你懂什么,讓我看看,你與玉兒生出來的,會是個什么?”
“什么什么,你這什么破叫法?”我護犢子似的,有點不樂意。
彼時。
三生棺里的靈氣已經(jīng)傾斜完了,南宮府君,柳風輕,蘇霍三人,收起三生棺,也都齊齊落到了地上。
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新生的靈兒,是個怎樣的,一出肚皮,這漫天的造化倒是不小。
眾人一塊望來。
就見我懷中紗衣內(nèi),還無知無覺揮動著小胳膊小腿的小家伙,還沒睜開眼,不過在所有人都看過來的瞬間。
小家伙似乎知道有人在看他。
竟也徐徐的睜開了他的眼眸,這應該是他出生,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外面的世界吧。
只是當我們看清這小家伙的眼睛后,不禁都微微變了臉色。
因為小家伙的眼睛,竟是不同顏色的,左邊是深邃的純銀,又邊則是浩瀚的碧玉色,幾乎繼承了我跟容麒的所有特性。
“真真是奇了,鬼與靈通婚,也不是沒有過,但同時繼承兩個特征的卻還沒有如此見過,”就連南宮府君也難得感嘆。
而在場的夙悅,就是鬼與靈的結合體。
他雖然也是難得的鬼靈雙休,但外貌特征上,明顯還是讓他更多都隨了靈體,鬼體只是一點點的繼承而已。
也就是說,他雖鬼靈雙休,但窮盡一生,他鬼術的造詣都不可能超越靈術,那是基因天賦上的偏頗。
是永遠改變不了的。
但我與容麒的孩子,卻是兩者,都繼承了個徹底。
“大家都別愣著了,如今長生界恢復生機,我兒降生,正所謂見者有份,諸位就不打算上上一份大禮?也好讓小東西長大后,親自登門拜謝。”
那邊,容麒嘿嘿一笑,竟是大有,打土豪的意思。
在場諸人,誰不是土豪。
“你到是急不可耐,”夙悅哧了一聲。
“有本事你也生一個,我絕不吝嗇。”
“你說的!”
“我說的……”
這兄弟倆,難得也有說這么多話的時候,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就聽南宮府君啞然一笑,“都說君城主最會做買賣,看來本君千年前就沒說錯,罷了罷了,只是送些什么好呢……”
南宮府君猶豫著。
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方棋盤,那棋盤似金似玉,線條分明,上面還放著兩盅棋子,看著平平凡凡,但卻給人一種大道其中的意味。
“這是,天運棋盤,聽說,能在上面下棋的,可是能左右天運之人,”夙悅發(fā)出了一聲低呼。
我則也驚異了看了一眼。
容麒則面色如常的道:“府君高抬我兒了。”
南宮府君搖頭:“是否高抬,得看他的造化,若他的造化不及,我就送了,他也用不到,說不定還會主動送還給我。”
“南宮府君才是慣會做買賣。”
棋盤收下了,就見蘇霍幽幽一笑:“府君的手筆我是比不得的,即是男嬰,我送他一柄墨劍吧。”
言罷,一只小巧玲瓏的小劍,就飛入了我懷中
小家伙的手里。
小家伙睜著一雙,一銀一玉的雙眼,顯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既然有人送來了玩具,他自然玩的不亦樂乎。
可我卻能看得出來,這墨劍應該是個寶物。
下一個輪到柳風輕了。
柳風輕一襲白衣,只幽幽的看了我懷中小家伙一眼,道:“比起府君與蘇陰官,我可就真是身無長物了,只能折一柳枝,聊表祝愿。”
說完。
他身盼果真出現(xiàn)了一棵柳樹的虛影,然后他折下一根嫩芽,送到了我懷中,小家伙的手里。
小家伙感受到柳枝上濃郁的靈氣,登時樂的咯咯笑了起來。
“柳兄這枝折的可是你本源的,不過也罷,比起你與這孩子的淵源,這大禮也送得……”蘇霍搖頭一笑。
我雖沒看明白,可也看出來了,這小小的柳枝,也是意義非凡的。
“那夙悅你呢?”
我問。
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我跟夙悅前世從小的關系,我對他越發(fā)的沒大沒小了,而他也不計較。
反唇道:“我是這孩子的叔叔,也是舅舅,我整個人都是他的了,你還要什么呀?”
“……”
你這就算送禮了?就沒見過這么摳的。
而后就聽夙悅無恥的一笑道:“要不我送我小侄兒一個名字吧,今日靈族大劫重生,卻是不能忘了這千年先輩們的苦痛,不若給他取名一個靈字吧?”
“君靈?”
“怎么樣?”
我跟容麒倒是不反對夙悅給起名字,只是總感覺有點倉促,而且靈這個字……
我正思考著,就聽個南宮府君繼續(xù)道:“靈字雖好,可多少帶著幾分女氣,男兒自當頂天立地,不如,換個字,同音,臨。”
降臨的臨。
這字意義非凡。
若在冠以姓氏,就是君臨天下之意。
而且這個名字還是南宮府君給改的,我突然看出來了,雖然大家在言笑殷殷,看似氣氛輕松的在給我兒起名字。
但其中,卻也涌動著別的東西。
現(xiàn)在,天正府君已經(jīng)不能掌權了,那整個陰間的整個格局又要如何分配,南宮府君這個時候突然給我兒,冠上臨這個字。
之前還送天運棋盤。
肯定還有別的寓意。
難道……
“柳兄以為如何?”
南宮府君居然直接越過我跟容麒,去問柳風輕的意思,雖說柳風輕已經(jīng)不是君幽冥了,但一切因果串聯(lián),卻是斬不斷的。
我知道在容麒夙悅的心里,柳風輕永遠是那個特別的。
那柳風輕,聽得懂南宮府君的弦外之音嗎?
我暗暗心焦,不過很顯然,柳風輕自找回自己的魂魄,已經(jīng)脫胎換骨,通曉事故,自然聽得明白。
就見他沉默了片刻。
幽幽的道:“尚可。”
就是可以?
我看了容麒一眼,容麒則回了我一個安然的表情,我心下才安定了幾分。
可這個時候,靈族玉洞內(nèi),忽然傳來了一絲震動,那是那處靈葬之地,難道,隨著長生界的恢復,他們也會都蘇醒嗎?
“沒那么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