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想起小時候在鄉(xiāng)下,隔壁家養(yǎng)了一條惡狗,每每看到我就會瘋狂的嘶吼,就算脖子上被粗粗的鐵鏈拴著,但隨著一下一下的掙扎和一動一動的木樁子。
總會讓我很容易聯(lián)想到,惡狗掙破鐵鏈,沖向我的樣子。
所以我對拴著的惡狗,都有一種未知的害怕。
而此刻撞門的契約娃娃,就與我當年的情緒寫照一模一樣。
冷汗,不住的從我的額頭往外冒。
我感覺,當他沖進來的時候,我多半已經(jīng)被自己嚇的虛脫了。
“咚……”
“克拉……”
一陣門鎖碎裂的聲音傳來,我知道,終于還是來了。
門還是被那個東西給撞開了,當我看到杜宇死氣沉沉,血淋淋的尸體,和幾乎已經(jīng)撞的不成樣子,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掌時。
我只覺的胸中氣血翻騰,有一種作嘔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燒的緣故,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但依舊能看清,‘杜宇’手里,那只手舞足蹈似乎非常開心的,契約娃娃。
“咔哧咔哧……跑不了了,跑不了了……純陰之體,喜歡喜歡……咔哧咔哧……”
難道今天真的要栽了嗎?
我握著鎮(zhèn)邪符的手,都開始在發(fā)抖。
與此同時,杜宇的軀殼,帶著契約娃娃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五步之外。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杜宇的身后,模模糊糊的多出了另外一道,詭異的身影,請原諒,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幾乎已經(jīng)半廢,看什么都是模糊縹緲的。
然后,我就看到那個身影,一下就把杜宇的尸體給撂倒了,然后將他手里的契約娃娃,一把槍了過去。
契約娃娃似乎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xiàn)變數(shù)。
“咔哧咔哧……”
瘋狂的掙扎了起來,但這個模糊的身影,明顯非常的強有力。
直接嘎嘣一下,就像手里精美的古裝娃娃,攔腰掘成了兩半,簡單又粗暴。
然后契約娃娃體內(nèi)的那股黑氣,飛速的就飄了出來,還像上次一樣,要奪門而逃,而這個人雖然沒有顯示太過精妙的術(shù)法,但整個給人的感覺。
就是強大霸氣。
抬手一下,就將那團即將逃跑的黑氣,捉了回來,拿在手掌心,轉(zhuǎn)身離開了。
“你……”
我急切的想知道他是誰,為什么救了我,但一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狀況,差的要命,眼睛也模模糊糊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身影一步步的離開。
我手邊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配著,自己的四肢,把手機接了起來,只知道當電話另一頭,傳來容麒的聲音時,我哇的一聲,無助的哭了。
“苗苗,你別怕,我馬上就到樓下了,你等我。”
容麒匆匆掛掉手機,他幾乎是沖著進的門。
一進門,就看到了被撞開的門,還有地上,杜宇幾乎血肉模糊的尸體,還有碎了一地的娃娃。
當然,還有地上卷縮著的我。
“苗苗。”
他一下將我緊緊的擁進了壞里。
看到容麒,我也感
到了從未有過的心安,頭一歪,就昏迷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并且打上了點滴,容麒就在我身邊守著。
“幾點了?”
我一張嘴,覺的自己的嗓子就要冒煙了,火辣辣的疼。
容麒趕忙喂了我一口水,才憂心忡忡的道:“之前真不該由著你的性子胡來,少打一針都不行,剛才你渾身燙的都能煮雞蛋了。”
“有這么夸張……”
我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
“杜宇呢?”
“在家呢。”
“那可是……”一具尸體啊,容麒就把一具尸體留在了家里。
“比起你,他算什么?”容麒涼涼的道,大概不樂意我一醒來就問杜宇的情況。
“那個契約娃娃又來找你了?”容麒面色一寒,問。
我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將契約娃娃控制著杜宇的尸體,來找我的事,都告訴了容麒,當然,還有最后關(guān)頭,那個模糊神秘的人影,出現(xiàn)救我的事。
“什么樣的模糊人影?”容麒細問了一句。
我茫然搖了搖頭:“當時我?guī)缀跻呀?jīng)燒糊涂了,看什么都是模糊的,開始我還以為那個人影是你,可后來知道不是你,但不管是誰,是那個人救了我。”
不然我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容麒顯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想起之前我遇到的狀況,真的是非常后怕。
“養(yǎng)鬼人……不管是誰,他三番四次的這么對付你,他就是我的頭號仇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抓出來……”容麒有些發(fā)狠的道。
隨即,他見我還是一副滿臉疑問的樣子,安慰道:“那個模糊的神秘人,多半是玄門中人吧,你不用太過放在心上,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玄門中人?”
我更加不解了,玄門中人怎么會跑來救我?
容麒笑了笑,盡量讓我的情緒平穩(wěn)下來,解釋道:“玄門中人,可不似你想的那么簡單,很多都是門派錯雜的,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大魚吃小魚的狀況。”
“就像養(yǎng)鬼人的契約娃娃,在普通人的眼里,是惡魔,但在一些玄門中人的眼里,卻是寶貝,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劫掠過去,血煉成自己的東西,這樣養(yǎng)鬼人就等于血本無歸,還可能會反噬。”
經(jīng)過容麒簡單的一解釋,我好像聽懂了一些。
“你是說,我今天運氣好,正好碰到一個看中契約娃娃的玄門高人,他把契約娃娃給獵走了?間接的救了我?”
我微微瞪大了眼,心想,這得多好的運氣呀。
容麒點了點頭,“嗯,目前只有這個解釋。”
但我總覺的微微有點扯。
不過說到好運氣,讓我不禁想到,上次跟葉群去鬼市,我遭遇那個綠臉老太太,命懸一線,就是碰到了一個正好路過的高人,間接解的圍。
那次的運氣,也相當爆棚。
可兩次爆棚,總讓我覺的乖乖的。
然后腦子里,不禁把上次鬼市遇到的那個男人,跟剛才那個模糊的人影,聯(lián)想到了一塊,但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隨即,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難過的感慨道
:“只是想不到,杜宇已經(jīng)那樣了,那個契約娃娃還是不肯放過他。”
想起往昔種種,還有他對我說的話。
我知道,他說的那些話,真實性很強。
大概正是因為他有,與我重歸于好的欲望,才會這樣被契約娃娃利用,給我設(shè)局,但最后看到他這樣凄慘的死去,我心里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那年夏天,沖我回眸一笑的帥氣男孩,會與我走到今天這一步。
舒發(fā)完心里的感情。
我睜開眼,就見容麒正直勾勾的看著我。
“怎么了?”
容麒道:“我女朋友在想別的男人,我是不是該……”
他的話沒說完,我起身吻了他一下,無奈道:“好啦,別吃干醋了,點滴快完了,我想回家?”
容麒立刻笑的跟,得了糖果的孩子。
半小時后,我們總算驅(qū)車回了家。
看看表,已經(jīng)是午夜十二點,想必我剛才也沒暈多久,掛的是急診。
門被撞壞了,離開時,容麒只是簡單虛掩著。
我正要問杜宇的尸體,他是怎么安置的,萬一給人發(fā)現(xiàn),將會麻煩無窮,至少殺人犯這個罪名,是不好洗脫的。
但我話還沒問出口,就見一個血肉模糊的尸體,從浴室走了出來,正是杜宇。
“啊……”
我猝不及防,被嚇的驚叫一聲。
杜宇的尸體已經(jīng)被容麒一腳踹翻在地。
“怎么回事?”
“杜宇的尸體被邪氣侵過,剛才是詐尸了,幸虧我們回來了……”容麒解釋了一句,然后又飛快的道:“看來他的尸體不能留了。”
“要怎么做?”
今天被接二連三的恐嚇,我已然心力交瘁。
容麒心疼的回過身,抱了我一下,安慰道:“別怕,一切有我。”
“我知道。”
我靠在他的懷里。
“有朱砂嗎?”
片刻,容麒問我。
我點了點頭,作為二把刀驅(qū)邪師,這種東西肯定是有的。
“拿出來,在找一只毛筆,燒掉太惹人注目,我們把杜宇的尸體封了,不然怕他以后還會出來作亂的……”容麒這樣說了一句。
因為我在這間屋子里,接二連三的遭受各種靈異事件。
一次比一次兇險,所以我一聽容麒要到外面去封杜宇的尸體,我立刻緊張了起來,然后堅持要跟他一塊去。
“可是你還沒退燒……算了,去吧。”
容麒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yīng)了。
然后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將杜宇的尸體就塞了進去。
我突然感覺,我現(xiàn)在跟容麒做的事情,就像是電視里,毀尸滅跡的殺人犯一樣,然后自然而然的想到,外面小區(qū)的監(jiān)控。
“不會被拍到吧?”
我緊張的問。
容麒沖我一笑:“不會的,我待會兒使用鬼術(shù),將行李箱隱藏起來,別說監(jiān)控,就是迎面遇到人,也不會看到我手里提著箱子,而且我還會用鬼術(shù),制造杜宇平安離開我們這的視頻,所以警察查不到我們的,苗苗別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