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生活很快就壓過了小七帶來的突然和傷痛,已經不是二十幾歲的小孩子了,許多事情都已經看開了。
天天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雖然乏味枯燥卻也有些安逸在其中。
可是我們終究不是平淡無奇的人,越想逃離越會接近。
二十六年了,恐怕兩個老頭子已經是快到頭了。諸葛十三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之前他們找羅大舌頭的兒子,如果找到了恐怕已經娶妻生子了吧。
不知道我們失蹤以後我們的世界是如何尋找我們的,可能會變成一樁懸案,無人可以破解。
這一天很熱,盛夏之時坐在屋裡根本喘不開起。平時我和導員就坐在樹下吹涼風。
我們房子周圍有許多枝繁葉茂的大樹,剛好乘涼。
導員說:“以後咱倆就是兩口子了。”
我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去哪弄個孩子 這樣不就完整了。你看咱們也快過半百了,總不能孤獨終老吧。”
導員說:“說的簡單,我去哪弄孩子去,你要說弄個狼崽子我能弄得出來?!?
我說:“狼崽子有什麼用,狼崽子又不能給咱們養老送終,弄不好還把咱倆給吃了。”
這邊說著話呢,我們屋外就跑進來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穿著綾羅綢緞,看起來是個小少爺。
導員說:“孩子來了,還是個兒子?!?
那個孩子一看到我們就往我們這邊跑過來了,直接就衝導員懷裡跑來了。
鑽進導員懷裡說:“救,救我,救我,我,我娘是,是公,公主。”
這胖嘟嘟的小娃娃長的跟洋娃娃一樣,長的非??蓯邸?
還沒搭上話就衝進來幾個彪形大漢,領頭的指著我和導員說:“放開他,饒你不死。”
導員把孩子抱在懷裡說:“我不放你們又能怎樣?”
那個領頭的說:“爺爺手裡的鋼刀可不是鬧著玩。”
導員說:“有刀了不起???”
那個領頭見導員態度蠻橫有些愣了,因爲那個時候女人是非常懦弱的。換做平常的人恐怕連話都不敢說。
所以那個領頭的可能是猜到導員和別人不一樣,可是當著手下又不能認慫,就指著導員說:“快把孩子放開,爺可不想殺女人?!?
導員把孩子送到我懷裡說:“好幾年沒鬆過筋骨了,都有些生疏了?!?
邊說話邊轉了轉脖子,發出“咔嘣,咔嘣”的響聲。
領頭的那個人顯然有些發怵了,正在進退兩難之際後面跳出來一個大漢說:“爺,讓我試試這個小娘們有什麼本事?!?
領頭的那個當然願意了,就對那個大漢說:“三子你得手下留情,人家是女流之輩?!?
大漢說:“放心吧爺,我就教訓教訓她,教教她三從四德?!?
領頭的那個一點頭說:“行,去吧?!?
大漢一雙手一抱拳說:“瞧好吧爺。”
導員說:“打不打,墨跡什麼。”
那個大漢把刀往地下一扔說:“別說我欺負你,刀我不用還讓你一隻手?!?
話音剛落導員已經衝過去了,速度非常快,那個大漢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捱了一拳。
被打的頭往後一仰,直接把鼻子給打出血了。
導員還沒有停下,一拳之後藉著大漢正蒙圈的時間把拳抽回來又是一腳直接往大漢的腹部踹過去。
把大漢直接踹倒在地,然後鄙夷的說:“就這點本事也敢站出來裝大瓣蒜,也不會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後面的那幾個持刀大漢一邊偷偷的笑出了聲,領頭的那個大漢說:“笑什麼笑,不嫌丟人?!?
導員畢竟是女人,力氣沒有那麼大。大漢是個打手,本身就特別抗揍,這一下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倒是被後面的人恥笑激起了他的怒火,爬起來指著導員說:“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導員說:“別拿手指頭指人,一隻手指頭指別人,三隻手指頭指自己。”
大漢也不羅嗦,舉起沙包一樣的拳頭衝著導員的面門就打了過來。
看架式是卯足了力氣了,導員急忙往後一撤,躲開了大漢的拳頭。
然後左手把大漢的拳頭給壓了下去,這就是武術的奧妙之在。如果讓我說這個就叫卸力,把力給卸了。
因爲大漢的拳頭打過來的時候向前的衝力非常大,如果用手去接一定會被打傷。
但是往下壓就不一樣的,因爲力是向前衝 擊的,往下壓就改變了力的方向,這樣就把力給卸了。
就是這麼看似輕描淡寫的往下一壓,讓這個大漢險些趴倒在地上。因爲大漢這一拳是出了全力,運動了身上的每一個組織打出的這一拳。
身體處於一個向前傾的運動狀態,所以非常的不穩定。
大漢向前趔跡的跑了幾步,跑到導員身後。導員轉過身一臉壞笑的看著他,他此刻已經是惱羞成怒。
衝上來又和導員打在了一起,之前先是輕敵,後是有些衝動。
這已經是第三次,一番吃虧,二番被戲弄,三番就認真起來了。
他力量大,導員速度敏捷。兩個人打起來沒有人能佔著便宜,打了得有兩分鐘導員漸漸體力有些不支,速度慢了下來。
不要以爲兩分鐘很短,全身貫注的打架三十秒都非常累。
導員一慢下來就有破綻了,被大漢打的只有招架之力。
我看著也是幹發急,幫不上忙。
突然導員被大漢抓住了手腕,我的汗立馬就下來了。因爲被抓住手腕以後身體靈活的優勢就沒有了。
大漢一拳正打在導員的肚子上,導員被打的身體一弓疼的縮在了一起??墒鞘诌€被人家給拽著,剛往後彈了一下又被拽回去。
我看導員又要捱打,立馬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大喊著就衝上去了。
其實我喊是有目的的,我跑的再快也沒有大漢出拳快 ,我一喊他就會回頭看我。
一看我導員就不會再挨一拳,大喊回頭看我的時候我離他也就一米遠了,手裡託著石頭。
我一看這準得捱揍啊,靈機一動就對他數:“河西那個老太太叫什麼?”
大漢一聽這句話突然愣了,問我一句:“叫什麼?!?
導員說:“叫你姥姥。”邊說著膝蓋就猛的擡起來對這那個大漢的人中就是一下。
後面那個領頭的說:“你們不按規矩來?!?
我跑過去對這大漢的頭就是一石頭,估計不死也得重傷。
大漢接連受了兩次重擊,已經倒在了地上捂著人中痛苦的抽 搐。
那個領頭的一揮手,持刀大漢就把我和導員給圍在中間。
導員說:“人多欺負我們人少?!?
那個領頭的說:“青蛇口兒信,黃蜂尾上針,二者皆不毒,雖毒婦人心啊。三子看來是廢了,把這兩個娘們砍死爲三子報仇再抓小東西回去領賞。”
話音剛落就聽“嗖”的一聲,一支穿雲箭破空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人不讓大黃梨花壓海棠秋風掃落葉之勢就把領頭人的頭給打了個對穿。
人倒下的時候眼睛還是掙著的,這一下並沒有讓他立刻就死,而是在地上雙腿亂蹬。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什麼。
這幾個大漢立馬吆喝著:“有刺客,有刺客。”
邊吆喝著邊圍成一個圈把還沒死透的那個領頭人和已經殘廢的三子圍在中間。
“嗖,嗖,嗖”又是三聲,隨之三個人倒地。
這些人一看眨眼間又死了三個人更慌張了,在院子裡來回找地方躲。
我也趁機拉著導員和孩子躲在了屋東面,一個相對來說要安全一些的地方。
導員吃力的說:“恐怕是來救這個孩子的?!?
我說:“你沒事吧,看樣子有些嚴重?!?
導員搖搖頭說:“放心吧,沒事,一時半會死不了?!?
這個時候有三個人拿著刀從外面走進來,見人就殺,不留一個活口。
這些大漢早已經驚弓之鳥,不敢露頭。有兩個想反抗一下試試,可事實證明反抗也得死。
三個人非常奇怪,一個男子和一箇中年婦女,還有一個大約十幾歲的小丫頭。
中年婦女和小丫頭都拿著蒙古彎刀,非常有民族特色。
男子揹著兩把刀,一大一小,身材有些胖。我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刀和人非常眼熟。
就是想不起來了,畢竟二十六年過去了,許多記憶早就淡了。
想了半天我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羅大舌頭的刀嗎?
可是揹著刀的人我怎麼不認識,臉黝黑黝黑的,還留著比騰格爾還要濃密的鬍子。
身材和羅大舌頭非常相似,可是看臉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那個孩子趴在我懷裡小聲的說:“那三個人就是我爹孃和姐姐。”
導員說:“那個人揹著羅大舌頭的刀,會不會是羅大舌頭。”
我說:“怎麼看都不像啊?!?
導員說:“你吆喝一句試試,他們快要把這些人給殺完了。”
我就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羅大舌頭。”
大鬍子拿著刀吆喝著:“誰,誰啊,誰,誰叫我?!?
這人果然就是羅大舌頭,沒想到二十幾年不見已經變成了一個大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