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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我渾身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想這位蘇夫人都已經默默地沉睡了這麼些年了,怎麼偏偏就在這時候突然悄無聲息地離世了呢?而且,就在前幾天,蘇墨還曾潛進去過,用這個小景的生命去要挾蘇錦餘。這也難怪此時此刻蘇錦餘正用那種試圖要殺人的眼神盯著蘇墨看,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的腦海裡第一個要浮現(xiàn)的畫面也肯定是透過Pad看到的蘇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同時,我又想到蘇墨所說的那雙藏在背後的無形推動著一切的黑手。微微側過頭去看蘇墨的時候,他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偶爾看看我笑笑,偶爾擡起頭來迎接著蘇錦餘的目光。但是,兩個人之間的異樣立刻就引起了在座的其他人的關注。蘇老爺子沒有發(fā)話,大家也都不敢先開口,以免搞錯了支持對象。倒是蘇錦原大概是因著自己長子的身份,便先有了表態(tài),走到了蘇錦餘的身邊,沉默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嘆口氣說道,“先吃飯吧,吃完飯再慢慢談。”
蘇錦餘慢慢地把視線從蘇墨的身上收了回去,跟隨著蘇錦原一同坐到了老爺子的左手邊的位置。剛剛落坐,蘇老爺子便開口問道,“蔡家那邊通知到了嗎?”
蘇老爺子問完之後,蘇錦餘並沒有立刻迴應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酒。這大概是我在看到的蘇家人中,第一個敢晾著老爺子的話的人了。不過,看蘇家人的反應倒是挺習以爲常的,我想以前的蘇錦餘應該真的很得老爺子的青睞吧!
沉默了半響,蘇錦餘才應了句,“在來的路上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蘇老爺子點了點頭,就示意大家先吃飯,於是,在蘇家的這頓飯成了我這輩子吃過的最爲詭異也最爲沉默的飯局。等蘇老爺子率先放下碗筷之後,衆(zhòng)人也都跟著沉默地放下了。老爺子在管家的攙扶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掃視了一圈衆(zhòng)人,便直接點了幾個兒子的名字叫進了書房。快要轉
過身的時候,又突然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我和蘇墨一直交握在一起的手,沉著聲音說了句,“蘇墨也一起進來。”
說完,就把柺杖“哐”的一聲砸在地上,一步步地朝著二樓的書房走去了。蘇墨臨上去之前擡手看了一下時間,便湊到我的耳旁說道,“八點前沒有下來,就回家等我,不要開車也不要打車,我會讓人來接你。”
蘇老爺子的最後一聲蘇墨叫的本來就讓人把視線都集中在我們這邊了,他現(xiàn)在這種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略顯親暱的舉動,讓人看的就更加地移不開視線了。在幾十隻眼睛的關注下,我感覺自己的耳根出開始有些發(fā)燙,撐著大家閨秀的微笑衝著蘇墨點了點的同時,內心裡已經忍不住咒罵道:該風騷時不風騷,該正經的時候,又拼了命的賣弄風騷。蘇墨,你還真是與衆(zhòng)不同,白裡透紅啊!
等那幾個重要男人的身影都一同消失在一樓的客廳的時候,大家都不免鬆了一口氣,懶懶散散地或坐著或站著。趙玲用眼神示意我跟她出去走走,我知道她大概是怕我成爲衆(zhòng)人的炮灰。而且,畢竟我是她兒子帶進來的人,要是被抹黑了,她自己的臉上也不會光彩的。
但是,臨走出客廳之前,我還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一些不悅耳的字眼:表哥和表妹、養(yǎng)子和繼子、亂#和二婚……
我的眼神不由地看向了那個挺直了腰桿走在我前面的趙玲,無懈可擊的背影之下誰知道她不被人所窺見的面部表情是什麼樣的?等走到花園一角的靜僻處的時候,趙玲才轉過頭來衝著我笑了笑,“看得出來,蘇墨很緊張你。”
我不知道該如何迴應趙玲這句話,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她便把眼神轉向了二樓書房的方向,從這裡還能清晰地看到幾個人站在那裡的身影。這時候,趙玲卻帶著些傷感的語氣說道,“其實,蘇墨剛來我身邊的時候,他不是個容易討人歡喜的孩子。冷冰冰的,也不愛說話,但是,卻有
超越他年紀的隱忍力。正是這份隱忍才讓我對他多了幾分心疼,只有能隱忍的人才會懂得生存,我知道他以後肯定會有所作爲的。其實,從陌生到了解再到親近,我是真的把蘇墨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的。因爲我不像有的人還有點別的盼頭,我就只有蘇墨。所以,當他帶你來瑞士的時候,即使對你不是很滿意,我依然願意去接納你,因爲你是我兒子難得在意的人。”
“我覺得這輩子自己活的挺失敗的,微笑了一輩子,溫和了一輩子,也隱忍了一輩子……蘇墨的心裡有一筆清醒的賬目,該討的該還的,他都記錄的一絲不茍。在蘇家的這些年,別人看到的只是他被幸運之神砸中的光鮮亮麗,我知道他過的很小心翼翼,也很艱辛。老爺子那天問我知不知道你們下個月有場婚禮的事情,我回答他說知道。雖然這消息來的突然,但是,我知道蘇墨是不會花時間去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的。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倒是跟他的父親挺像的。只是,林小姐,我沒有你的那份福分享受到這麼一場殊遇。所以,希望你以後能跟蘇墨好好地。”
我沒想到趙玲會對我說出這麼一番話,而她的話音剛落,我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份涼涼的觸感。我低頭一看,是一枚鐲子,趙玲拉了拉我的衣袖直接蓋了起來,笑著說道,“不值錢的東西,當是個祝福的禮物吧!”
我不由地又看向了趙玲,雖然臉部表情被包裹地無懈可擊,可是,周身的那種落寞的氣息卻怎麼也讓人忽視不掉。我想她對蘇墨的關心中應該也有一絲對自己的同情,而且,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蘇墨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yǎng)子叫她母親,也不會願意一個自己的丈夫和他深愛的女人的孩子叫她母親的!
我想今天這蘇家大宅之旅也沒算完全白來,在遭受到羅女士和秦書沐的連番打擊之後,好歹我還收到了一份祝福,還順了個鐲子回去了,花瓶果然是個穩(wěn)賺不賠的職業(yè)!
(本章完)